第22章 转换障碍性疾病
段小楼问道:“山田先生,你没带着女儿去就医吗?”
山田纯三郎痛苦道:“有啊,可是所有的医学检查,都查不出问题!
我常常会想,为什么只是跌倒了,一条腿就瘸了呢?我甚至自学了医学,可实在是没有办法解决。”
段小楼怀疑山田农子的疾病,不在身体上,而是心理上。
一个两岁的孩子,只是跌倒了就会一条腿瘫痪吗?
如此的话,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要瘫痪了吧?
段小楼猜测,她是属于转换障碍性瘫痪,也就是俗称的癔症。
他不是医学专业,知道这个专业名词,还是因为他还在当社畜时,有个女同事,因为年终被评为D,导致“失语”,完全说不出话来。
看得出来,绝不是装出来的,有这演技的话,她早就不是普通员工了。后来公司领导给她改成了A,又给她发了奖金,失语症突然就好了。
这种情况女性更多见,通常是受到创伤或负面的心理影响,又得不到表达或释放,就会转化成一种无意识的躯体症状来表达。
现在这个时代,估计国际上也没有研究明白这个东西的。
段小楼看向自己的系统,【中医针灸《梅花九法》:熟练级,(1001/5000)】
他对山田纯三郎道:“我善于针灸,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尝试下医治?”
这么多年,山田纯三郎也绝望了,听到段小楼这么说,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只是摇摇头道:
“不用了,中医我们也尝试过,同样找不到病因。”
段小楼不放弃:“山田先生,我如果失败,对你的女儿没什么影响,我要是成功,你的女儿就有希望康复,我的针法也不同于一般人,来历神秘,说不定真有康复的可能呢?”
段小楼执着于此,一方面是可怜这个小女孩,她两岁的时候目睹凶杀,这才是真正的童年阴影。
另一方面,他也有一种直觉,如果能获得山田纯三郎的信任,说不定能有更多重要的信息。
“好,那就试试?”
山田纯三郎叫来了自己女儿,段小楼对11岁的山田农子道:
“我叫做段小楼,我掌握了一种很厉害的针灸术,一定能治好你,你要和我配合哦!”
山田农子点了点头。
他从口袋中、事实上是从道具间里拿出软针,用火柴消了毒,再把针扎在了山田农子阴陵泉穴上,一边捻着软针,一边说道:
“现在,我针灸你的穴位,如果你感觉腿部变热,就说明有效了。你的腿就会慢慢好起来。”
他尝试用心理暗示的方式去治疗,只要山田农子心里认定,她会被治好,也许这条腿的瘫痪,也就会消失了。
山田农子惊喜道:“我真的感觉到发热了!”
随后段小楼又扎了几个穴道,也都是属于舒筋活络、活血化瘀、调理气血的作用。
“好了!你今天的腿应该可以微微动了,不信你试试?”
既然是暗示,便只能缓缓图之,要是一上来就宣布治好了,哪怕山田农子只有十二岁,估计也忽悠不住。
山田农子期待的尝试了下,果然,已经有了小幅度的颤动能力。
山田纯三郎眼睛中充满了惊喜,连忙拜谢,他终于看到了治愈的希望!
“以后我定期来访,或者您也可以带着女儿,去我下榻的宾馆,我估计不出一个月,令爱的腿就能痊愈了。”
“好好好!”山田纯三郎连说三声好,又要去拿钱,可最后被段小楼委婉拒绝。
“哪怕真要给,也要等到我治好她的时候再说啊!”
离开之前,段小楼又问道:“你和陈其美的后代有过联系吗,知道都有谁吗?”
山田纯三郎仔细想了想道:
“在陈其美出殡当天,我倒是见过一面,他有两个侄子,好像叫陈果夫和陈立夫。”
段小楼突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陈其美就是后来的四大家族之一,陈家的上一辈人啊!
他的历史素养虽然贫瘠,可还是知道民国时期的四大家族的。
蒋家天下陈家党,宋氏姐妹孔家财。
这四大家族不知道攫取了多少财富。别的不说,最有名的就是法币的通货膨胀,同样一百块的法币,最早能买两头牛,到后期的只能买4粒大米。
山田纯三郎又道:“现在,陈果夫和陈立夫兄弟俩,一个应该是去了广州,一个在美国留学。”
段小楼感谢过山田纯三郎,一个人独自往回走去。
他回忆着山田纯三郎所讲的话,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山田纯三郎的兄长,因为中国的革命事业奋斗而亡,于是他就接过遗志,也要革命?
如果自己是他,说不准都恨死这帮外国的革命者了,你们的大业,凭什么叫我的家人牺牲?
另外,自己的女儿因为好友的革命事业,导致惊吓瘫痪,可他依然一门心思在外国的革命上,没有丝毫怨愤,这是何等国际主义精神?
最后,陈其美出殡当天,他只见过陈果夫兄弟俩一面,怎么会到如今还记得两人名字?就连两人去了现在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这兄弟俩现在还一文不名,又不是后来四大家族的时期,哪里值得下这么大力气去关注?
也许他是杞人忧天,也许一切只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不论怎样,他感觉山田纯三郎,还有秘密。
丹桂茶园是安排他们隔天演出一场,所以今天他们并没有演出,段小楼想了想,去到丹桂茶园,打听到了凤歌社所住地址,独自上门。
他们剧团住在租界外,段小楼只好坐完有轨电车后,又坐人力黄包车,这才到地方。
他们租的这个小院,有些像段小楼他们在北京的四合院。
段小楼刚迈进门槛,只听里面王凤年道:
“泰兰,我们的师徒缘分就到这里了,最后我想说一句,做人比成角儿要重要,以后不要再想歪门邪道了!”
“咚”的一声响头过后,一道人影拿着包袱窜了出来,正好看见段小楼走进院中,泰兰攥紧拳头,又想到那天段小楼打架的天神下凡,最后只能“哼”了一声,疾步走出了大门。
王凤年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段老板,如果你是来监督我们离开上海的,那么请回吧,我们徽人说到做到。”
段小楼却笑道:“王老板,如果我说,我不想你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