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公他偏头痛
段小楼心里盘算了一下，现在一块大洋大概能买到7斤猪肉。
一百枚银元，基本上是他前世万把块钱的购买力。
要知道这可不是2024年的中国，刚出道能赚这么多，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看来关师傅说的不错，现在梨园还真是赶上好时候。
他注意到，【人生如戏】系统里，戏楼lv.1的经验条也向前推动了一截，大概五分之一的样子。
也就是说，升级到lv.2大概需要获得10000点喝彩值。
到时候就能解锁“道具间”了。
“练功房”的功能是提升熟练度，也不知道“道具间”的功能又是什么？
段小楼不由得期待起来。
段小楼深吸口气，从兴奋中冷静下来，台上的戏唱完了，台下的戏可刚要开始。
原剧情里，他们唱完《霸王别姬》后，程蝶衣就被张公公看上了。
等堂会结束，直接被打包，送到太监床上。
一整天的功夫下来，也不知道受了多大委屈。
想要在张公公虎口之下，拯救程蝶衣，也不能蛮干。
段小楼卸妆后，并未离开后台，而是观察着张公公。
之后，张公公叫来了关师傅，聊了几句，关师傅又去了左侧方桌，和那中年男子聊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表情似喜似忧。
张公公毕竟年纪大了，听了一个小时戏，就已经撑不住离场了。
段小楼这才开始行动，他偷偷溜出后台，带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孙悟空”面具，披上大衣，直奔后院。
张府虽然不是侯门，但也是深似海，无数屋子连廊，就像一个迷宫。
好在前一天，段小楼就踩过点，一路避过他人，翻墙进了一个小院。
那张公公正在房中，侧身午休，他拿出绣花针，放在蜡烛上方，炙烤了一下。
随后便对着张公公风池穴扎去，刺进后又捻了捻。
整个过程速度极快，未发出一丝声音，张公公甚至依然打着呼噜。
直到他翻出小院，刚松一口气，哪知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哼，小小年纪，居然行刺杀之事！”
段小楼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只见十步外，一个个头不高，身体干瘦，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正皱眉怒斥他。
这位不就是坐在第一排左侧方桌的男子吗？因为等他到场，差点误了时辰！
段小楼连忙分辨：“我没杀人，你弄错了。”
说罢，就要逃走。
可刚蹿了两步，一只手已经按在他的左肩肩头。
他下意识一抡左臂，想要荡开背后那只手，可对方好像预料到了，直接扭住了他的手腕。
只是轻轻下压，段小楼只感觉左臂疼痛难忍，只能蹲在地上。
段小楼不信邪，奋力起身，想顶开控制，这一下他有十足的信心，现在他能扛半个鼎，常人根本对抗不了他的力量。
可他刚起身一半，另一股沛莫能御的力道袭来，这次直接把他压趴在地，脸上的“孙悟空”面具也被震开。
段小楼不可置信，这股力量比他还要大得多！
却听那人继续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不说实话，可就有苦头吃了。”
段小楼只觉得手臂又一股力量压下，肩膀都要被掰断了，连忙道：“停！我说还不成吗！”
几分钟后，段小楼耷拉个脑袋：
“我该说的都说清楚了，阁下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中年男子皱着眉，疑狐道：
“你说你针在小德张的风池穴，不杀他，只是为了让他偏头痛？可是为了什么？”
段小楼只好实话实说：
“我师弟演了虞姬，按照规矩，他会被送给张公公，做一些...恶心的事情。我那一针后，半天内，剧烈运动就会剧烈头疼，他没了那兴致，便可以解救我师弟。”
中年男子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验证一下，希望你不要骗我。”
另一边，那坤找到程蝶衣，看到段小楼不在，连忙把程蝶衣带到廊庭。
管家一招手，有个老仆从，背起程蝶衣，就往后院跑去。
程蝶衣被一系列操作搞的摸不清头脑，一颗心却不断下沉，前方好似有恐怖的事情在等待着他。
那仆人从阳光跑进阴影，又穿过一层层的回廊。
一直跑到一间房前，“砰”的一声，程蝶衣被推进门内。
房间富丽堂皇，烟气弥漫。正对大门的屏风上，是秦观的《满庭芳·晓色云开》。
绕过屏风，房间的墙壁上画满了美人图，或躺或倚，或梳妆或出浴。
张公公就在床上，敞着衣服，露出里面的大红肚兜。
他一把抓过程蝶衣，却被程蝶衣挣脱逃走。他反倒咧开没几颗牙的臭嘴，追了上去。
就在追逐的过程中，张公公却忽然感到脑袋一侧，剧烈疼痛，恶心想要呕吐。
他大喊道：“来人，来人！”
一群人慌慌张张、七手八脚地把张公公抬走，看来是准备去医治了。
程蝶衣趁乱，直接逃出房门。
不久后，一切归于平静。
暗处，一个声音响起，还带着一丝稚嫩：
“您瞧，就是这个效果。”
另一个声音则是深沉中带着一丝满意：
“你这年纪，能想到这个办法，殊为不易，没想到你还会针灸之术。”
两道身影从暗中走出，一大一小。
“为师弟出头，甘于行险，是义；天生神力，却不以武力解决，是智。不错，不错。”
段小楼一愣：“您怎知我天生神力？”
黑衣中年又开口，声音带着从容不迫的气度：
“自我介绍下，我是宫宝森，承蒙江湖兄弟抬爱，为北方武林魁首。
刚才在你上台时，我便已经注意到你，天生神力之人，身形自有异相。
本想等到事后见你，却发觉你偷偷溜出后台，于是我就黄雀在后，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段小楼无语，没想到自己出了后台后的所有动作，对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等一下！北方武林魁首？宫宝森？难道这个世界不止有《霸王别姬》，还有《一代宗师》？
他压制住内心的澎湃，也学着抱拳道：“我叫段小楼，是喜福成班大师兄。”
宫宝森的下一句话，却让他怔在当场：
“你愿意拜我为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