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眼泪汪汪
在自家门口苦等两个小时的诺维特没有等到罗塞尔的拜访，于是他果断的选择回房睡觉，明天再说。
房间内，壁炉的火光跳跃着，驱散了些许夜晚的寒冷。诺维特脱下外套，换上了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入睡。
三花娘娘同样打着哈欠，抱着吉布森太太租赁的房屋里自带的舒适地毯给自己搭了个小窝，晃了晃三色尾巴找了个舒适的角度。
这个夜里没睡的大概就只剩下那只傻鸟了……
三花娘娘再次打了个哈欠，阖上双眼。
窗外，夜色弥漫，绯红之月静静悬挂。
……
“哔哔哔！”
诺维特舒适的睡眠是被自家的独特门铃声给吵醒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一旁的桌上拿起怀表，打开看了一眼。
“凌晨四点二十？！谁大半夜不睡觉过来扰民啊？！”
正嘀咕着，他的脑海里忽的呈现出一副画面，一位身穿红棕色夹克，栗色微卷头发，蓝眼睛，留有两撇打理的很是漂亮的小胡须的中年男士正站在自家门口，拉响了门铃。
大帝你……非要找个这么阳间的时间点来拜访我吗？
诺维特嘴角微微抽搐，无奈叹气一声，起身来到一楼，拉开房门。
看着眼前这位大概率跟自己做了几千年室友的老乡，诺维特正想准备侧身让开，请对方进入屋内。
不过诺维特很快就注意到，罗塞尔一双蓝色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面色严峻。
呃……什么情况？
诺维特还在愣神，罗塞尔就一脸正经，用十分严肃低沉的口吻说道：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诺维特嘴角疯狂抽搐，用标准的普通话中文回答道。
“天王盖地虎。”罗塞尔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再次说道。
“宝塔镇河妖……”诺维特虽然嘴角抽动，但还是很自然的接下了罗塞尔的这个梗。
真的是老乡！百分百纯正的老乡！
罗塞尔彻底确认了眼前这个给自己传纸条的家伙的来历，一时有点百感交集。
诺维特看着眼前这位老乡似乎有点进入伤感的阶段，赶忙说道：“这个时间外面还是挺冷的，我们进去聊吧。”
罗塞尔点点头，在诺维特的带领下走进一楼的大客厅，诺维特点燃了一楼的壁炉，又往里面增添了许多煤块。
罗塞尔看见二楼的楼梯口处，一只三色花纹的猫慢悠悠的走了下来，路过自己的时候还很形象的给自己甩了个白眼。
这只猫……
他忽的就想起了门口的那只乌鸦，自己在拉响门铃前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四下巡视过后看见的只有一只站在屋檐上的乌鸦。
自己这位老乡，该不会是一位‘驯兽师’吧？
“我该怎么称呼你？至于我，你应该知道，罗塞尔·古斯塔夫。”罗塞尔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下，面带笑容语气轻松的问道。
“诺维特·艾萨克斯，不过在特里尔，我的名字叫艾利·奥尔蒂斯。”诺维特没有停下手中增添煤块的动作，很随意的接过了大帝的话题。
“那中文名字呢？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名字，我叫黄涛，这是我本来的名字。”罗塞尔又问道。
“……”
诺维特刚想要张口回答，却兀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对啊，我原本的名字呢？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
他顿时愣住了，眼中所看到的世界迅速染上一层暗金色。
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诺维特发现眼前正散发着热量的壁炉不见了，罗塞尔大帝不见了，自己也不在原本鸢尾花大道24号的家中。
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暗金色雾气和闪烁光点，这些由一个个肉块组成的，散发着光点的星辰迅速膨胀收缩，诺维特的灵性不受控制的朝里飞去。
一片寂静当中，他看见自己正躺在宿舍的床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照在自己略显疲惫的脸上。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室友们要么去图书馆，要么出去约会，留下他独自享受着这份宁静。他滑动着屏幕，浏览着社交媒体上的最新动态，偶尔发出几声轻笑。窗外，夜色如墨，星辰被厚重的云层遮蔽。
突然一阵细微的颤动从床脚传来，他看见画面中的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动吸引。他放下手机，侧耳倾听，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回响。
画面中的自己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重新拿起手机，准备继续沉浸在虚拟世界中。
“诺维特，诺维特！”
砰！
朦胧模糊的画面瞬间破碎，诺维特再次回到了自己那有着温暖壁炉的鸢尾花大道24号新家，一旁的罗塞尔正扶着自己的肩膀摇晃，口中还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
“什么情况？我才刚遇到一个老乡啊，总不能这就死在自己面前了吧？”
呃……大帝，有你还真是我的福气。
诺维特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摇了摇手，表示自己没事。
一旁的罗塞尔看见老乡有活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诶，你怎么回事？我刚问你问题呢，你忽然就像是失了神一样，直挺挺的倒下去了，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现在应该已经烧的差不多七成熟了。”
罗塞尔看向自己这位老乡，很是疑惑的问道。
“不……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感觉脑子有点抽痛，然后就昏过去了。”诺维特摇了摇头，“原本的名字吗……我有点不记得了。”
他确实不记得了，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记得了？”
罗塞尔顿时神色怪异，甚至开始思考眼前这位老乡是冒牌的可能性。
不过能这么流利的用中文跟自己对上暗号，真是冒牌的也能变成真的了吧？
他摇摇头，转而开口安慰道：“可能是穿越的时候记忆出现缺失了吧，我就有这样的经历。”
“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好多事情都忘记了，比如那些化学知识什么的，基本都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位第一次工业革命推动者脸色平静的说道。
大帝啊……你确定那是你穿越的时候出现意外才忘记的吗？我都不想拆穿你。
诺维特心中好笑，摆了摆手表示揭过这个话题，起身和罗塞尔找了个位置面对面坐下。
罗塞尔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坐好，轻笑了一声开口道：
“本来打算问问你对于穿越到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头绪的，但是想了想，感觉又没有，我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几十年，走到的位置也足够高，仍旧没有什么穿越的头绪。”
不，大帝，我还真的有穿越的头绪，只是这个真相你不爱听，也暂时听不了。
诺维特小声嘀咕了两句，不等他开口，罗塞尔接着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有非凡能力吗？”
“知道。”诺维特轻轻颔首道。
“那你是哪一条序列途径的非凡者？序列几？”罗塞尔问道，随即对自己做了点补充：“我是通识者途径的序列四，炼金术士。”
序列四的炼金术士？大帝现在就已经是一位半神了？
诺维特有些惊讶，通识者途径的序列四炼金术士能为自己制造的物品注入灵魂，给予一定的生命，炼制人偶，可以生命炼成一具不会衰老的身体，但不如母亲途径的古代炼金师。
灵魂和生命力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它们来自灵界的残魂碎片和对周围生命的抽取。
诺维特本以为大帝现在应该是通识者途径的序列六或者序列五。
诺维特稍作思索，随即认真的开口道：“涛哥，你认为，序列途径只有二十二条吗？”
“什么意思？”闻言，罗塞尔眉头一跳，一双蓝色的眼瞳紧紧盯着诺维特。
诺维特端坐身子，语气认真的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序列途径不仅仅只有二十二条，因为我的序列途径，就不属于二十二条序列途径中的任何一条。”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窗户，打开窗户，冷风吹进房间，罗塞尔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诺维特伸出手，随意的在窗外茂盛的绿植上摘下一片绿叶。
拿着这片叶子，他关上窗户，走到罗塞尔面前说道：“你知道的，能够调动非凡力量的语言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古赫密斯语，古弗萨克语，精灵语，巨人语以及巨龙语。”
“但是，在所有能够调动非凡能力的语言中，绝对不包括我们的国语中文。”
诺维特慢条斯理的说道，闻言罗塞尔点点头，他曾经学习有关到神秘学知识的时候也曾好奇的使用过中文进行诵念，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没能成功调动非凡力量。
“所以呢？这和你的序列途径有什么关系？”他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诺维特笑了笑，用标准的普通话低声念了一个词组：“火焰。”
在罗塞尔目瞪口呆的神情中，那片原本被诺维特那在手中的绿叶瞬间燃起血色的火焰，仅仅不到三秒就化为了飞灰。
“我是‘失败者’途径的序列八，‘苦语者’。”
诺维特笑着看向神情有些呆滞的罗塞尔，补充说道：“我这个序列非凡能力的核心就是语言编织，这能够创造和操纵特殊的语言或者咒语，而这些语言或咒语具有实际的力量和效果。”
“不……这不神秘学，你等我缓缓。”罗塞尔扶额，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已经成为半神的他居然还有这么多不知道知识没有掌握。
诺维特无奈耸了耸肩，这倒也正常，毕竟在原著里面可没有自己这个奇葩出现。
他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的身上有一点特殊，我不记得原来的名字可能就是因为祂的问题。”
“特殊？”闻言，罗塞尔大帝抬头看向了诺维特。
诺维特点点头，语气不缓不慢的说道：“嗯，这份特殊让我知道了很多的神秘学知识，包括远超自己位格的那种。”
“我可以告诉你，通识者途径的序列3是奥秘学者，古称奥秘之妖。能从周围5公里内的生物处抽取生命力。能发射一道光芒，破坏绝大多数物品的结构，让目标被彻底分解，化作片片屑末落地，就连色彩都蒸发般飞快消散。”
“可以真切地提取周围的环境信息，并从这些信息反向推导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虽然无法还原完整的场景，但能确认一定区域内发生过的战斗状况，与涉及的序列层次以及残余气息。”
“序列2叫做知识导师，古称大师。能对物理规律进行一定程度的改变。能让周围所有物品都漂浮起来。要前往红月之上，不是不可能，顶多比较麻烦比较困难。并且能看到天使的本质。”
“序列1叫做启蒙者，又称文明启蒙者，古称黑暗之光。”
诺维特不紧不慢的说出一个又一个超出当前罗塞尔认识的单词，这位未来的大帝顿感一片眩晕。
“停停停，你等我消化一下。”
罗塞尔无奈扶额，本打算来拜访一下自己这位老乡，顺便看看能不能把他挖到自己这里的他一晚上的时间汲取了太多超量的知识，头脑微微有些发涨。
诺维特也知道寻常的非凡者一次性获取太多的知识会有什么样的症状，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等自己这位老乡缓过神来。
不久，罗塞尔揉了揉自己抽痛的眉心，语气有些古怪的说道：“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还要更多。”
这位未来的凯撒大帝有些苦笑的说道：“本来我还打算如果你不知道扮演法的话，我传递给你这个方法的。”
没等诺维特轻笑回应，罗塞尔紧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你的身上有和我不一样的特殊，而这份特殊给你提供了大量的神秘学知识？”
诺维特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么我收回我前面的话语，你的那份特殊所给你的神秘学知识里面，有没有关于我们穿越的情报？”
罗塞尔坐直身子，语气有些严肃的问道。
回应他的，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