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谈
“那么我收回我前面的话语，你的那份特殊所给你的神秘学知识里面，有没有关于我们穿越的情报？”
罗塞尔坐直身子，语气有些严肃的问道。
诺维特忽的沉默了，心中百感交集。
大帝啊……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
告诉你，你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故乡？根本就没有穿越这件事情，只是被悬挂在源堡上太久了，真正不属于这个时代？
诺维特沉默了一会，长叹了一口气，斟酌着开口道：
“确实，这份特殊同样告诉了我穿越的秘密，只是……”
“只是什么？”罗塞尔追问道。
“只是我现在还无法告诉你。”诺维特摇了摇头，“我们穿越的真相位格太高，我是因为有这份特殊才能够知晓。”
他稍稍改变了一下坐姿，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有些低沉说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告诉你不属于这个位格的知识，后果会是什么样，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罗塞尔一怔，想到了自己那些曾经因为失控而变成怪物的同伴，想到了窥秘人途径中，来自隐匿贤者的知识追逐。
“比隐匿贤者的知识追逐还要更恐怖吗？”他问道。
“远比这更可怕。”诺维特肯定的说道。
罗塞尔长叹一声，有些疲倦。
“看起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放松心情，很是自然的将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顺带还翘起了二郎腿。
“不聊这些敏感的话题了，我听你的口音带有一股很重的贝克兰德强调，你穿越的对象原本是个贝克兰德人吧？”
“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跑特里尔来了，还很谨慎的换个了假身份。”
闻言，诺维特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把自己穿越成诺维特·艾萨克斯开始到自己被迫来到因蒂斯首都特里尔的这段经历挑出重点跟罗塞尔简单说了说。
“贵族被捕？你怀疑这是鲁恩王室某个非凡者晋升的仪式？这还真是有意思。”
罗塞尔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啊，你穿越到现在才七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这么多的神秘学知识，七个月的时间，我那会应该才更成为非凡者不久。”
“运气好一点罢了，而且这还不能说是运气好。”诺维特无奈的耸了耸肩。
“哈，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那个在鲁恩的家族情况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罗塞尔笑着询问道，“怎么样，要跟我一起吗？我可以带你进入因蒂斯的权利中心，虽说你是被迫来到特里尔的，但是都搭上我这条线了，总不能什么想法都没有吧？”
这位因蒂斯的首任执政官向诺维特发出邀请。
“你可以跟我一起，反对我的联盟正在暗中建立，从北边的弗萨克，东边的鲁恩，到南面的费内波特，这些国家如同潜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因蒂斯。”
“我的敌人们终将走到一起，但我并不畏惧，我会用事实告诉他们，武器和见识的代差不是人数和低阶序列者能够弥补的，再说，我手下又不是没有，而高端，呵呵，我本身就是一位半神。”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我们一起把费内波特还有弗萨克，鲁恩那些卷毛狒狒们的国家给打趴下，啊，当然，我可没说你啊。”
罗塞尔笑着看向诺维特，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不是大帝……你还真以为在打现实版的异世界地球online啊？是因为我前面说的话让大帝认为我们真的是穿越者吗？
诺维特内心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涛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才序列八啊？”
罗塞尔闻言一怔，对啊，自己这位老乡才序列八啊！在神秘学领域里面属于是高序列强者瞪一眼都会gameover的小卡拉米。
他顿时有些汗颜的扶了脑袋，自己有些被这位老乡的神秘学底蕴所惊讶到了，忘记了他原本的硬实力只有序列八。
“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段时间你就在特里尔好好扮演消化魔药吧，争取早些晋升半神，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联系我。”罗塞尔有些好笑的开口道。
“你应该知道信使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通过召唤我的信使，写信给我，在特里尔你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份，不太容易见到我。”这位大帝带着有些调侃的目光看向这位估计要变成落魄贵族的诺维特。
“当然，召唤你的信使的咒文是什么？”诺维特忽略了对方调侃的目光，神色平常的开口问道。
见此，罗塞尔笑着开口道：“跟有知识的人交流起来就是舒服，不像我的下属们，他们的智商简直就连卷毛狒狒都不如。”
吐槽完自家下属之后，罗塞尔才用中文说道：
“遨游于灵界的灵，人畜无害的友善生物，独属于罗塞尔·古斯塔夫的信使。”
人畜无害？大帝，你当时撰写咒文时，想法还挺可爱的……
诺维特有些好笑的想到。
末了，这位老乡又用回了因蒂斯语补充道：“呃……我这个信使，祂有点特殊。”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诺维特一愣，有些好奇的问道。
“就是，你召唤祂的时候，得离你家的猫远一些，我这位信使，祂好像有点怕猫……”罗塞尔摸了摸鼻子，有些自我怀疑的开口道。
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种灵界生物到底怕不怕猫，这是他从过往召唤信使的经历中推断出来的。
在附近有猫的情况下，他召唤这位信使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怕猫？大帝，你家这位……难不成还会猫毛过敏吗？嗯，猫毛过敏的灵界生物，这个议题说不定生命学派都会感兴趣。
诺维特嘴角一抽，最终神色不变的开口回到：“好，我知道了。”
见此，罗塞尔也不再多说，他拿出放在衣服内衬口袋里的金色怀表，打开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七分。
他站起身来，打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对着诺维特开口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有事我们信使联系。”
罗塞尔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诺维特也站起身来，跟在罗塞尔的身后。
打开大门，屋外是灰蒙蒙的一片，已经能够见到少许阳光，但厚重的淡黄色雾气始终弥漫。
倘若这里不是远离市区的郊外，空气的污染还会更加严重。
“涛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门口，诺维特对着即将走远的罗塞尔说道。
“早说啊，我都要走了。”罗塞尔有些无奈的问道，“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发动战争？这会死很多的人。”
闻言，罗塞尔嗤笑一声，很是无所谓的说道：“起初只是感到有些新奇，毕竟都穿越了，带着二十一世纪的知识的思想，总得在这个时代留下些什么不是？”
说着，他再次迈开了脚步，朝着黑暗中走去。
“更何况，你弄错了一点，并不是我想要发动战争，而是反对我的联盟想要发动战争，我已经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对于我来说，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罢了。”
他的身影渐渐被黑暗淹没。
“那你后悔吗？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诺维特再次问道。
“后悔？当然不，我是谁？我可是因蒂斯的首任执政官。未来的黄涛大帝。”
到最后，诺维特只听到这么一句略带调侃的话语。
回想起上辈子罗塞尔大帝最终的结局，诺维特不由得感到有些唏嘘。
希望有我的掺和，能让故事的结局改变些什么吧。
最终，诺维特抱着这样的想法，重新回到了二楼的卧室内，盖上了舒适柔软的床被，阖上双眼。
……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诺维特揉了揉眼睛，意识逐渐从梦境中抽离，回归到现实。回笼觉让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在昨晚与罗塞尔执政官的联系已经建立。现在，他需要在特里尔里寻找那些非凡者的卷子，谋求晋升和消化的同时融入这里的地下环境。
至于为什么不找罗塞尔，罗塞尔的圈子太高端，参与聚会的非凡者等级都不会太低，参与进去无疑是进入他们的视线，危险性有点高。
他从床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早餐依旧是价值一里克的精致早点，不过这次诺维特拒绝了吉布森太太的好意，没有搭配拉夫儿红酒，而是自己在报纸上订了半年的早餐热牛奶。
大清早就喝酒对于诺维特来说还是太难以接受了，还是更加暖胃的热牛奶更加适合自己。
在因蒂斯，早餐喝酒几乎是每一户人家的日常，对于这些因蒂斯人来说，入冬之后更是如此，在正式入冬之后，早餐阶段他们还会饮用更加醇厚的，烈度更深酒类饮品。
享用完早点过后，诺维特换上了一套舒适的服装，带上怀表和手杖，吩咐三花娘娘在家看家之后离开了鸢尾花大道24号，乘坐出租马车来到了位于塞伦佐河南岸的13区。
13区叫做老实人市场区，又叫做市场区，位于塞伦佐河南岸，特里尔的东南角。这里以“老实人市场”得名，靠近塞伦佐河的地方还修建有苏希特蒸汽列车汽车站，承接着从因蒂斯南方来的人群。
围绕市场和蒸汽列车站，这里许多街道的治安都极其混乱，充斥着肮脏与混乱，塞满了大量的因蒂斯穷人，是特里尔乃至于整个因蒂斯都有名的几个贫民窟之一。
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越是混乱的地方越是容易掩人耳目，如果想要打听这些地下组织的情报以及线索，这里在适合不过。
考虑到这里的卫生严重肮脏混乱，诺维特没有带上三花娘娘，生怕她真的给自己生一个几十费尔金的小病。
诺维特从马车上下来，交付了50科佩的车费之后迈步走进了13区的街道。
此时是因蒂斯特里尔早上八点四十二分，老实人市场区的街道上面已经满是来往的人群，他们大多是准备前往码头区或者工人区谋求岗位的工人，也有少部分是从因蒂斯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游客，当然，他们不会太有钱。
那么……接下来从何找起呢？
诺维特顺手买了份报纸，倚在墙角，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上次随便找了家咖啡馆都能遇上罗塞尔属实是运气大爆发，这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
诺维特暗自想到，忽的想到自己还有一个预知的非凡能力。
啧，差点把自己的非凡能力给忘记了。
他倚在墙角，眼睛微微眯起。
一片朦胧中，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间书店，还有几本有些损坏的书籍。
紧接着，画面随着破碎。
一间书店？还有几本古朴的，有些损坏的书籍？老实人市场区的书店应该不多，时间还很早，一间一间的去排除应该也来得及。
诺维特稍作思考，随即朝着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是距离诺维特最近的一间书店。
忽然，诺维特毫无征兆的拐了个弯，让某个悄悄跟在他身后有一段时间的，将手伸进他的衣兜的某个人扑了个空。
老实人市场区的治安极其混乱，像是这样的扒手多了去了，诺维特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沿着水泥铺成的大道，混入拥挤的人群里，走向了前面的十字路口。
接连拐了好几个弯，诺维特可算是来到了目的地，有钱人书店。
不得不说，这家书店的名字还挺特别的，有没有钱不知道，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能吸引更多的顾客，也算是变相的让店主有钱了吧。
诺维特内心好笑，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一股陈旧的书香扑鼻而来。店内光线昏暗，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古老的典籍到最新的小说，应有尽有。店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他抬头看了诺维特一眼，又低头继续整理着手头的书籍。
诺维特在店内转悠了一圈也没能找到自己在朦胧画面中所看到的那几本古朴的有些破损的书籍，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这家书店，赶去下一家书店。
“这本书，我能借走吗？”
诺维特前脚刚离开这家书店，一位中年男士就拿着一本古朴的有些破损的书籍走到店主身前，开口询问道。
可惜，诺维特已经离开了这家书店，赶去了下一家，若是再慢个几秒，兴许能够听见这一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