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夫人无辜被打 前往宁国府撞破贾珍的好事
“有大内兄这句话就好，立个字据吧。”
赶紧趁热打铁，否则人家说不定会反悔。贾赦和贾政不一样。
贾赦昏聩不堪，除了吃酒找小老婆外。
就没有别的爱好。
贾府在这种人手里迟早要败光。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多也挽救不了贾府衰亡的命运。
再说了，谁说借给他们了？
当初黛玉当初带着五十万两白银到贾府是来安身立命，给自己增加底气的，哪知被他们算计，占为了己有。
他不要利息就已经够意思了，没银子还跟他有什么关系？
贾赦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有些骑虎难下。
说了那番话收不回来了，可他拿什么还林如海？他虽袭了一等将军的爵，可俸禄就那么多，一年不过四百两。
每个月也就三十两。
他看中鸳鸯，想娶鸳鸯为妾，一是因为鸳鸯的俏丽，聪明能干，二则因为鸳鸯帮老太太管理着私库，鸳鸯做了他的妾就会向着他，把老太太的钱弄过来解大房这边的燃眉之急。
大房开销大，他的小老婆又太多。
贾政比贾赦更穷，他只是个从五品，一个月的俸银比贾赦还少。
再加上贾政为官清廉，人品贵重，不做那贪腐之事，再说了，他一个工部员外郎就是想贪也贪不了。
工部员外郎上面还有郎中和侍郎，尚书。
贾政生性胆小，他没有胆量能绕过这些人自己一个人贪墨。
更何况他的官位是皇帝赐的。
不像其他人是通过科举当的官。
贾政心中总有那么一丝遗憾，看到同僚总有那么一丝自卑。
所以拼命地逼宝玉读书，想让宝玉科举，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光耀二房的门楣，进而光耀贾家的门楣。
让宝玉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
贾赦袭的爵，他则是得的爵产，宝玉没有功名到时候会一无所有。
得的爵产包括田地和庄子，贾赦一死，作为嫡长子的贾赦到时候说不定会收回田产。
贾政和贾赦均低头不语。
林如海暗道：跟我在这装傻？
林如海遂冷笑一声道：
“二嫂是王家人，你们可以找王家借。还可以找薛家借，薛家由薛姨妈做主。要不，或者找宁国府借？你们不会一文都没有吧？”
“宁国府？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银子。”贾赦灰头土脸地道。
贾赦虽只五十，脸上却堆满了褶子，一层一层的褶子显得他很沧桑。
一旁伺候的秋桐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平日在小老婆面前作威作福，今天居然如此地怂。
林如海却不一样，只比你年轻十几岁，看上去却与贾琏一般大。俊朗而不邪魅，眉宇间有股浩然之气，眸子深不见底，两相对比越发显得贾赦老态龙钟。
秋桐嫌弃地看了一眼贾赦。
又瞥了一眼林如海，显得柔情款款。
她的命可真不好，年纪轻轻便做了贾赦的小妾。
贾赦人老心却不老。
秋桐长得妖妖娆娆，长着水蛇腰，眉眼生得妩媚动人。
在贾赦的一众小妾中很是得宠，贾赦到荣庆堂，将她也一并带了过来。
“五十万欠款，每次给个一两千或者一两万两，不用一次还清，可是，间隔时间太长我会收利息。”林如海面无表情地道。
贾赦恨不得跟他下跪，太好了，不用一次还清。
可他毕竟是贾府的大老爷，面子还是要的。
可不是一次还数目也不少，他去哪弄这一千两，一万两？
贾赦嘴角下垂，瘪了瘪嘴，艰难地开口道：
“我去珍儿那筹钱。”
“二内兄也跟着一起去吧。”
林如海说完转向黛玉，一脸的宠溺：“你去自个的屋子里待着。四书五经都已经背完，《大学》《论语》《中庸》这些呢？都背得怎么样了？背完后就出来让我抽查。”
因为林如海是外男，不能进小姐的屋子，他让黛玉去自己的屋子里看书背书，免得在这待着浪费时间。宝玉只知男女之事。
黛玉虽不需要考功名，可一身才华不能浪费在宝玉身上。
他不喜欢宝玉，他视若珍宝的女儿怎能让满身脂粉气的男子糟践？
以前就算了，可穿越过来的他在两淮办好了盐务案，皇帝又赏赐了无数珍奇古玩。
又让他进京面圣，有他在，黛玉就不能跟宝玉在一起。
一旁的贾政有些汗颜，他一直都在逼宝玉读书。
可宝玉有祖母护着，母亲也溺爱，怕他太辛苦。
于是宝玉从小就混迹在女人堆里，连平日的吟诗作赋都是些风花雪月，无病呻吟之作。
如果宝玉把心思都花在科举上，只怕早已成功。
他的珠儿十来岁就中了秀才，没几年却一命呜呼，只留下寡妻李纨和幼子贾兰。
他的命可真苦。
贾政眼中射出恨意，看向宝玉，宝玉吓得一个激灵，缩脖低头，不敢抬头看贾政。
“畜生！还不快去温习功课？杵这干什么？只知风花雪月。看看你的林妹妹，人家一个闺阁女子，书却比你读得都多。老太太屋里的地都被你站脏了。”
贾政一脸轻蔑地痛斥着宝玉，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有了保护人，贾母在屋里休息，宝玉彻底傻了眼。
畏畏缩缩地点头道：
“是，老爷。”
贾政看到他那个样心中愈发烦闷，加上又被林如海催债，抬腿便朝宝玉的肚子踹去。
王夫人眼看不好，赶紧扑了过去，想挡住贾政。
王夫人痛苦地哀嚎一声，贾政这一脚正好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贾政也懵了，毕竟是自己的夫人，可抬脚的时候没看见自个夫人呀，什么时候窜出来的？万一踹出个好歹，那可就糟了。
一旁侍候的贾政的小老婆，赵姨娘撇了撇嘴，心中乐开了花，如果不是王夫人在这，她恨不得找补两句，把宝玉的丑行都抖落出来。
林如海真够爷们！要不是他，宝玉不会被骂，王夫人不会被踹，她也不会乐开了花。
她平日被王夫人打压，连大声说句话都不敢，少了月钱也只敢扯着丫鬟婆子们闹。
赵姨娘一脸感激地看着林如海，总算有人帮她出了这口恶气。
王夫人捂着肚子痛苦无比地呻吟着，宝玉赶紧上前搀扶。
将王夫人扶到楠木交椅中坐下后，宝玉仍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贾政。
老子管儿子，林如海当然不方便管。
宝玉也是该教育教育了，宝玉聪慧又有才华，却一味地偷懒，坐享其成，享受着国公府的荫蔽。
贾政失手打了自己的夫人，心中有愧，也不好再管宝玉。
他看了一眼贾赦，见贾赦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心中有些窝火。
于是对着林如海道：
“如海，咱们去宁国府，找珍儿筹钱。”
“珍儿这会儿可能还没起来……”贾赦在一旁提醒。
贾政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
“赶快去宁国府报信，就说我们要过去，让珍大爷在那候着。”
贾珍生活糜烂，素日荒诞不经，就这样冲过去，只怕会闯破了他的好事，而且，也让林如海看了宁国府的笑话。
宁国府如此，荣国府亦如此。
看来贾家真的要完了。这次元春省亲看能不能有所挽回，皇帝会不会赏赐贾家？
贾政摇了摇头，眼底一片晦暗。
几人浩浩荡荡地朝宁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