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就连凝秀，眼神都是微微闪烁。
长公主的容貌，倾国倾城，自是不用多讲的，可眼前的女人却有着天上谪仙的清冷气质，婷婷独立，丝毫不差。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完全不像风尘女子。
“这女子是何许人也？”
赵清川下意识喃喃道。
旁边一酒气熏天的胖子顿时接话：“老弟是第一次来云烟阁吧，海棠仙子可是云烟阁新一代的花魁，不知多少达官贵人豪掷千金，只为同仙子共度良宵，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这海棠仙子不慕金银，唯爱诗词，若想得其青睐成为入幕之宾，需以才华打动。”
赵清川眉头微挑，对楼上这位海棠仙子更多了几分好奇。
一时间，整个云烟阁的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无数双爱慕贪婪的眼睛，恨不得将海棠仙子看个精光！
海棠仙子倒也不愠，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单手抚着栏杆，摇曳生姿，美眸则缓缓地从每一个客人的身上掠过，主打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把众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海棠仙子，我爱你！”
“海棠仙子，嫁给我吧！”
此等高调示爱，一时间此起彼伏。
赵清川听了，忍不住偷笑起来。
“赵公子，你笑什么？”
凝秀好奇问道。
“没什么，原来舔狗这东西是从古代传下来的。”
“舔狗，那是什么狗？”
凝秀两个大眼睛扑棱扑棱地闪烁，充满了好奇。
“这个……你还小，以后就懂了。”
说完，赵清川阴差阳错地瞟了一眼凝秀衣襟下两团微微耸起的峰峦，若有所思，不禁低声浅吟：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凝秀愣了一下，觉察到赵清川的眼神，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满脸羞愤。
“赵公子，你坏！我回去要跟殿下告你的状！”
“你可别污蔑好人，我说的是荷花，是你自己想歪的。”
“你……你……”
凝秀说不过，两眼翻红湿润，泪水打着转。
“好了好了，我真不是那意思！我跟你道歉，等下回去给你挑支好看的发簪，成不？”
凝秀顿时眼眸一亮：“真的？”
她虽是冷彩熙的贴身侍女，可长公主一向节俭，从不铺张浪费，对下人的赏钱也不多。
凝秀仅有的几件首饰，都戴好些年没换过了。
“当然，骗你是狗！”
赵清川很懂，送首饰这招对任何年代的女人都是管用的。
“那先原谅你。”
凝秀噘着嘴的样子，跟这个年纪的其他女孩儿一模一样，可爱极了。
下一秒，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刻意地挺了挺身子，没好气地低声嘟囔：
“真是的，明明也没那么小吧……”
玩笑间，海棠仙子终是缓缓开口，声音动人无比：
“妾身今日身体欠恙，恐无法和诸君相会太久，若有倾心诗词，妾身愿单独请入寒闺之内，吐露心事。”
“不知，有哪位公子愿一展才情呢？”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人声鼎沸，兴致全起。
不少文人雅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今晚若是能以诗词博得美人一笑，不仅能一睹佳人芳泽，更能借着海棠仙子的噱头名扬京都！
“似乎没人主动，那鄙人便先争这个头彩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顺了过去。
只见一位身着贵气长袍的青年站了起来，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脸上更是信心十足，似乎是有备而来。
而他的现身，让其他几个跃跃欲试的书生皆是无奈叹惋。
“此人什么来头？”
赵清川扭头问向旁边的凝秀。
“没印象。”凝秀摇摇头。
现代有句话，在首都一板砖下去倒一大片处长，在古代同样适用，天子脚下官员众多，除了那些位高权重的，凝秀自然不清楚。
反倒是旁边的客人提醒了一句：“这位是刑部侍郎秦明大人的贵公子，秦云庭少爷，他出面，恐怕其他人不敢争咯。”
刑部侍郎，虽是从四品官，但也算身居要位了。
“那就请公子吟诗，妾身愿闻其详。”
秦云庭面带春风，有些拿腔拿调地缓缓开口：“ 素笛三秋空寂，危弦几缕孤鸣。闲登兰榭看归程。千帆皆不是，望断短长亭。”
“雁影依稀何处，笺书欲寄无凭。西楼离月又愁生。思君多少泪，系我一生情。”
一诗落地，掌声雷动。
赵清川却愣住了。
这诗对仗算得上工整，情景交融的手法倒也用上了，可整篇过于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谈不上半点意境。
一首诗词，若是没了意境，便食之无味，弃之完全不足惜。
至于这满堂彩，十有八九是众人碍于其背景，无奈捧场罢乐。
海棠仙子听后，神色微变，但很快便遮掩下去，只是笑着道：“公子真是好才情，能得公子青睐实属妾身之幸。”
随即，她话锋一转：“可有其他公子愿意拿出自己的作品吗？妾身愿意等候片刻。”
可全场上下，噤若寒蝉。
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当程咬金去得罪堂堂刑部侍郎啊！
那不是一头钻进茅坑——找屎吗？
秦云庭见状，嘴角也是勾起了一抹淡淡弧度，强压下心中暗爽，四处抱拳致意：“各位，承让了！”
海棠仙子虽仍面带笑意，但眉眼却渐渐沉了下去。
这首诗不足以打动她，可迫于现场的压力她也只能委曲求全，否则明日必定满城风雨。
“既然如此，那便请这位公子上楼，妾身候着您。”
海棠仙子苦涩一笑，而这时，她的眼神却恰恰瞥见了远处的赵清川。
一时间，四目相对。
赵清川心头猛地一颤，望着那双楚楚可怜的双眸，仿佛倾听了一段心酸曲折，身不由己的不堪往事。
一种正义感，不错，神秘的正义感！
油然而生！
赵清川决定出手救人。
他以人格起誓，完全是出于同情，绝非为了和海棠仙子共度良宵！
“慢着！海棠仙子，可否愿意听在下一诗？”
海棠仙子微微动容，望向赵清川的眼神中生出一股感激的情愫。
光是这份勇敢，足以令她感动。
可秦云庭的表情就不好看了，回身望向赵清川，表情阴沉：
“哦？你当真有把握胜过我这首诗，莫不是哗众取宠吧。”
这算是赤裸裸的威胁！
赵清川偏偏是个犟驴，顿时就来了劲。
“在下读过几年书，虽不敢称惊世之才，但论诗词歌赋，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嘶！
此话一出。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