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极品老妇后靠种田翻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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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咱家不过了!?

没等稳婆想明白,张春花掏了十文钱给她,稳婆就知道这是要送客了。

这十文钱算是讨个喜头,她魂不守舍说了几句恭维话,就飘在地上走了。

她决定回去好好把今儿张春花的事儿说道说道,就说张春花约莫是走夜路撞鬼了,性情大变……

不仅会照顾儿媳妇儿了,早产的麻烦精奶娃也没有弄死,还给暖着……

还有那助产手法、那碗满满的蛋花汤……

稳婆恍惚地走了。

这边儿张春花没这么多功夫理会,把孩子放心口之后,自己就走到炉子边烤着火,这样温度也会上来些。

张春花作为医生,虽然不能说都知道得全面,但早产儿怎么养护还是知道些的。现代医学孩子早产送进保温箱里,一天好几千,为的最重要的一点也就是合适的温度。

所以既然这孩子有缘分来到这世上,张春花也不会狠心到不管她。

姑娘也是珍贵的一条命,好好暖和着,若是能尽力叫她活下来,张春花就会这么去做。

她皱眉查看了一下余年的情况,的确不大乐观,好在人还是有气的,也没有难产大出血之类,性命是保住了。

就是这余年原本身体就不好,生小孩了只会更加伤元气,很难养回来,家里又是这么个情况……

张兰就默不作声给余年擦着身子,看婆母皱着眉头也不敢说话,怕触她眉头。

“娘,我回来了!”

门外传来丁二的声音。

“是二弟。”张兰也道。

丁二是家里唯一的读书人,虽然三次考秀才都没有考中,但是全家人都在张春花的影响下,觉得老二是有本事做秀才的。别说是秀才了,按照张春花的话来说,那是状元郎也做得的。

她对自己的聪明儿子就是这么有自信。

温度够高了,张春花都开始一阵阵发汗了,她这才捂紧了胸口,往外头走。

只见院子里,丁大背上背着丁二的包袱,丁二是全家穿得最板正的,连袄子都不是青灰色,而是白蓝色,上头没几个补丁,就是有,针脚也是细细密密的好看。

看模样,丁二也是像张春花,比起丁大来他要长得更加秀气好看些,一身书生气。

丁铁头也在,看见张春花终于出来了,刚想说话,眼睛就黏到张春花胸前鼓鼓囊囊的地方了,他声音都发抖;“老、老婆子你这是……”

张春花白了他一眼,“这你孙女儿!”

丁铁头红了老脸,“哦哦,哦……”最后一声“哦”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总之比较低落。

“孙女?这是我闺女?生下来了?我瞧瞧。”

丁二这语气跟孩子是路边捡来的一样,笑眯眯地就要上来看女儿。

张春花没好气地骂了句:“睡了,你滚进去看看你媳妇儿先,这孩子早产的,离不得人。”

丁二目瞪口呆,看了一眼自己房门,转脸就跟丁大说:“这……生了孩子的产房晦气,大哥今晚我挨着你睡得了,让大嫂跟余年睡吧。”

没想到话刚说完,脑袋就挨了一下。

“嗷呜!”

丁二疼得直接犬吠。

张春兰可是跳起来打的,下手一点不轻。别看她平时不劳作,那白胖肉手下去一下,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丁二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昏过去了,眼冒金星!

张春兰还骂道:“晦气!?我看我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才叫晦气!你是不是我生的?!晦气生的晦气!你全家最晦气!”

丁铁头吓得贴着墙站得笔直,丁大也是目瞪口呆。

丁二更是感觉天昏地暗,脑子嗡嗡的,好一会儿才傻乎乎地问了句:“啥?”

张春兰张嘴继续骂:“老娘送你去念书!我看你那圣贤书是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仁义礼智信就是叫你这么学的!?还考秀才呢!我看你考蠢材都嫌你不够格!呸,多余!”

张春兰那个嘴皮子可不是一点半点,这一通骂,丁二差点声泪俱下给他娘跪下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那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的混球!

他不配出现在这个家里!

“娘!娘!我错了娘!”

丁二痛哭流涕抱着娘的大腿,张春花给他踹开了,“……你错了,我养你养成这样更是错得离谱!从今天起你给我把伪君子那一套收起来!不做个负责任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也别给我回来!现在就滚进去关心你媳妇儿!自己媳妇儿鬼门关走一遭,能为了你这么个祸害?!”

丁二差点又被他娘说哭,满心满眼自己就是个混蛋,祸害,赶紧地就去里头查看余年了。

这边,张春花的叫骂声叫丁铁头和丁大都一愣一愣的,回不过神来。

张春花还有事情要交代呢,她记忆里家里的东西,拢共也就这么些了。

“老大,跟你爹出去杀两只鸡,炖了吃。”

丁大吓得铲子都掉了,眼睛瞪得溜圆。

丁铁头更是吓得手足无措乃至于手舞足蹈起来,一下碰碰鼻子,一下摸摸他墙边放着的竹子,惊悚道:“老婆子……”

“啧,屁话真多。”

张春花一个冷眼甩过去,父子俩讷讷噤声。

丁大还是觉得可怕,试探道:“娘……咱、咱老母鸡只剩下三只了,公鸡还有两只,小鸡死了一半,另一半还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

他转悠去灶台,拎起一个用得破旧的菜篮子,空唠唠的。

丁大哭丧着脸。

“鸡蛋也没了……”

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一大家子人,张春花两口子,下面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还有一个还没成亲的老三,一个痴傻的老四,拢共八个成年劳动力要吃饭。

大儿子生了三个小子,正是长身体要吃饭的时候。

老二家倒是只有怀里奶娃一个,可也最金贵。

张春花不犹豫,余年要补身子,别说什么鸡汤嘌呤高之类。这年头,人肚子里油水都没多少,能吃饱吃到油水,那就是顶顶的补品了!

就是没吃的,也不能不给余年吃,不然这人都不知道能抗多久。

怀里的奶娃又是早产的,余年约莫也不会有奶给孩子吃的。

她冷淡道:“赶紧的,磨蹭什么?老母鸡炖汤,公鸡杀一只煮了,反正也不会下蛋。”

“诶,好。”

“是,娘。”

丁大和老爹虚浮着脚步,跟魂丢了一样出去院子里抓鸡去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是懵的。

娘……这是怎么了?

饿得失心疯了?

还是说想带着全家人有一顿吃一顿,吃完都不活了?

父子俩想不明白,也不敢想,更不敢忤逆张春花,想着不活了就不活了吧。

俩男人撸起袖子就抓鸡,院子里闹哄哄的。

张春花不理这些,围着灶台查看家里还有些什么。

陈年的稻子还剩下大半袋,看样子都有些发霉,还掺着麸糠,一看就不好吃,不仅不好吃还喇嗓子,不仅喇嗓子,还可能吃坏肚子。

张春华皱眉盖上了米桶,另外一个小桶里倒还剩下部分好的大颗的稻谷,但这绝对不能吃。这是农家特意挑出来省下来来年做种子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碰。

另外一个小罐子里,老白米有点泛黄,张春华拿起来颠了颠,目测这点米也就够一大家子吃一顿的,能吃饱,可是吃饱了也就没了。

再往边上是小半袋子的高粱面。

这么一看,除了那一点点的老白米,剩下的全是不好下咽的粗粮。

灶台边上是珍贵的猪油灌,擦得干干净净。张春花打开一看,猪油灌香倒是香,就是里头没多少料,只剩下孩子拳头大小一块儿猪油,上头有筷子小心翼翼侩出来的痕迹,家里人都省着吃油。

盐巴罐子还有一个罐子底,薄薄一层,看得张春花直皱眉。

再就是地上摆着的咸菜坛子。

酸豆角、酸白菜各有一些,都是自家地里的菜过冬前准备起来过冬的。这些酸菜大多都是自家常年的酸坛水腌出来的,咸味的基本没有,这时候盐糖都是很贵的东西,普通农家人可不敢拿来腌咸菜,但凡有点都是自己做菜吃了的。

酸菜还能挺一阵子,但这种东西给产妇吃绝对不好,也不够营养。

张春花叹了口气,幽幽对着怀里奶娃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她就不信了!

凭什么都是穿越,就她没有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