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折磨
“柳淼淼同学,你可以不要再靠过来了吗,我都快没位置了。”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光顾着听你讲题了,没注意。”
柳淼淼收回越过三八线的手臂,双手贴着路明非的手肘把他拉回位置。
正好一个大学生打扮的年轻老师走进教室。
“同学们,你们好,我叫李成,是你们的英语老师。”
路明非的注意力全在这个新来的英语老师身上,他要记下所有内容,放学后展示给苏晓樯。
并没有注意到坐在他旁边的柳淼淼此刻正把接触到皮肤的大拇指塞进嘴里,狠狠吮吸。
可能是自身存在的外国血统,也得益于老妈和老爸从小吵到大的英文流家庭会议,英语老师的全英文课堂对他来说毫无难度,课本上的单词和文章只是扫了一遍,全都记在脑子里。
听着李成照本宣科地填鸭式教学方式,路明非感受到了熟悉的睡意,和听秃头班主任上语文课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路明非强行掐着大腿逼迫自己打起精神。
但是这依旧不管用,为了能给苏晓樯带去最完整的笔记,路明非决定使用大招,聊八卦。
“柳淼淼同学,你知道咱们市五年前的那个义警吗?”
“我知道,当初我妈这个学校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师猥亵几个女同学,事后被举报查出来只是关了三天,等风头过去后他还升职了。”
“后来义警看不下去老头活得这么滋润,直接把老头绑到山上的一个猪圈里。”
“听说那个猪圈里的猪全是种猪,还被喂了春药,报纸上说老头是活生生被拱死的。”
我去,这义警下手这么狠吗?
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玩得倒是挺溜的。
“我还听说苏晓樯同学当时也被义警绑架了,幸好她们家有个保镖特别厉害,据说是在外国当过雇佣兵的那种赤手空拳打死义警,救下了两个被绑架的人。”
“两个?”
“对,除了苏晓樯同学还有一个男的,好像是在国外留学犯事儿逃回来的。”
路明非挠挠头,张叔还真厉害啊。
“路明非同学,你也怀疑昨天的那件事是义警复出的标志吗?”
“昨天发生啥事了,我不知道啊。”
昨天晚上只顾着安慰苏晓樯,根本没有时间打开电脑。
“昨天有一个被女朋友分手成天爬上电线杆闹着要自杀的男的被勒死在一座果园的大树上。”
“让我猜一猜,是不是有人因为停电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昨天就在现场。
路明非还以为昨天那辆救护车是去救男人的,将结果是去救被他连累的人。
“为了保护那个男的,消防停了附近三个街区的电。”
“那里面刚好有一个身患重病,全身上下的钱只够买呼吸机来勉强维持生命的女孩,因为断电,呼吸机暂停工作,她被憋死在床上。”
“等救护车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
“我说那男的就是罪有应得,想死就应该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死,还专门爬个电线杆自杀,我觉得他就是为了获取别人的注意力。”
柳淼淼像个话痨一样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她所知道的关于义警的一切。
路明非脑袋里想的却是这个义警千万别是五年前的那个,万一真有人来绑架苏晓樯,麻烦可就大了。
八卦确实能让人清醒,但是过分的八卦使人痛苦。
路明非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人的嘴巴居然能够这么长时间的叭叭不带停嘴和喝水的。
幸好中午下课,路明非找了个借口离开教室,撒腿跑到食堂。
他一个人清闲地打份饭坐在餐桌上,享受着片刻来之不易的宁静。
“路明非同学,你怎么不等等我呢,我都找你好久了。”
柳淼淼的声音如同附骨之疽再度缠绕在耳边。
“不好意思啊,柳淼淼同学,我急着上厕所就把你忘记了。”
“没关系,下次记住我就行。”
柳淼淼脸上的笑容很灿烂,灿烂到路明非心底里发毛,甚至是瘆人。
他突然想起陈雯雯说过的话。
柳淼淼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对了,路明非同学,你对于社团有什么想法吗?如果再不加入,下一周就要开始值日了。”
“我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社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学校打扫卫生,贡献一下。”
“这样啊,那我也不加入社团了,跟着路明非同学一起做贡献。”
路明非尴尬地笑了几下,然后闭嘴扒饭,他是真怕顺嘴秃噜出什么新的话题,柳淼淼再接着开聊。
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路明非抬腿就要开溜,没想到柳淼淼早就吃完盘子里的饭菜在等着自己。
“路明非同学,你等等我嘛,现在离午休还有半个多小时呢,要不我们再去湖边逛逛?”
“武术社的成员最近全都在找你,说不定你去露一手直接就能成社长。”
“算了吧,我看他们都是想来找我算账的。”
路明非连连摆手,他并不是害怕那些人找茬,他是害怕自己下手太重。
回到教室,路明非趴在桌子上想要眯一会儿,眼睛闭上没多久,他突然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聚在身上。
他假装换个姿势枕在手上睡觉,悄咪咪地睁开被手臂遮住的眼睛。
通过一条微小的缝隙,看到毛骨悚然的一幕。
柳淼淼好像在舔着早上他借用的铅笔。
像是感觉到路明非的视线,柳淼淼放下口中的铅笔两只邪魅的眼珠子看向路明非。
吓得路明非赶紧闭眼,等他再鼓起勇气睁眼时,柳淼淼已经安安静静地趴在课桌上,用着路明非的同款睡姿闭上眼睛。
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路明非不敢瞎想,转个头继续睡觉,生怕又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梦境,他更怕刚才看到的一切是真的。
下午上课铃响起,路明非疲惫地起身,看到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舔铅笔动作后,他就没睡好。
面对柳淼淼主动递过来的铅笔,路明非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他最终还是没接下来。
“不用了,柳淼淼同学,我觉得这些内容,苏晓樯她应该不用看就能会。”
路明非的拒绝并没有让柳淼淼生气,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像是一个好好学生一样认真听讲,整个下午没有讲一句话,就像上午的话痨八卦不是她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