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看见小红了
月牙捂住自己的嘴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徐家并不是个适宜久留之地，但是现在她走不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先主动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了看眼前的这口枯井，井中仍然一股一股的往外冒出来这让人作呕的气味，月牙捂住了胸口，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从一边地上捡起来一条绳子，用力扯了扯确认结实以后便系在自己的腰上，另一端系在了一边的大石头上。
“吱嘎吱嘎。”绳子摩擦在枯井边，月牙有些担心会不会掉下去，这枯井似乎没有月牙想象中的那样深不可测，过了约么一刻钟，月牙就已经到底了。
“滴答滴答。”
幽暗的枯井里面传来一阵一阵清晰的声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月牙手中的蜡烛已经有些微弱了，只能凭借着一点点的光往前走。
虽然光线并不很好，月牙依然能够判断出，这枯井从上面看是寻常不过的一口井，但是下面是向两边延伸的地道设计。
在徐家有这样的东西如今看来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了，只是这地道是谁弄得，又有什么用处那？
“滴答滴答”
声音随着月牙往前走越来越清晰，那一股一股的腐臭气息也越来越强烈，月牙将胸前的手帕扯下来捂住了鼻子，忽然，她觉得自己头上一凉，好像有什么液体滴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什么？”玉手伸到额头上一抹，红色！在暗黄的烛光下，月牙的手赫然呈现出来鲜血凝固的暗红色。空气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月牙脸色惨白，轻轻抬起头来！
“啊！”
她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具尸体，尸体的头是被吊在上面的，舌头伸出来老长，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的样子，整个人的脸色铁青，是被人吊死的，方才滴落在月牙身上的血就是这尸体身上的。
月牙瘫坐在地上，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真正让月牙惊悚的是，这里密密麻麻在空中挂满了几十具尸体！枯井外面一阵一阵的恶臭，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一样的死法，被吊死了。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月牙忽然想起来玲玲之前和自己说的，徐老太太屋顶上的那个小房子，难道说，这些人真的如同玲玲所说，是犯了错误消失的那些人？
月牙畏缩在一角，她甚至感觉到刚才的那具尸体在瞪着自己，月牙脑海中闪现过去无数的想法，这里的人会不会原本都是徐家的仆人，他们不知道犯了什么错，全部被杀死了，不对，他们真的犯错了吗？
法不责众，怎么可能几十个人全部都被杀死，这到底是谁干得，这个人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还有，如果真的存在小红这个人，她也是徐家的仆人，她的尸体自己是见过的，为什么她不是被吊死的，她和徐家这些仆人有什么不一样？徐老太太院子里面黄色和白色倒置的菊花，松动的土
忽然间所有的疑问都好像是放电影一样在月牙的脑子里面折腾着“哈哈哈哈哈~”外面再次响起来那一阵诡异的笑声，月牙毛骨悚然。
这不是刚才小红和她那个死去的丈夫的声音吗？怎么，他们现在又来了？可是这个声音离她很近，不像是在上面的，等等，难道说，她们也在这下面？
月牙来不及多想，赶紧从地上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在看见了角落的一具尸体停下来脚步:“这是？”月牙发现有一具尸体是躺在角落的，并没有被吊起来，而且这具尸体很面熟。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可是有些特征，月牙依然能够清楚的辨别出来，一身青黑色的衣衫，脸上横肉达拉下来两条长长的皱纹，张妈妈？
这具尸体是张妈妈，月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了好几次，没错，不会错的，这就是张妈妈：“这是张妈妈的尸体?那，伺候在徐老太太身边的人是谁？”手中的蜡烛呼啦熄灭了。
“哈哈哈，这里面好像进来生人了。”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传进来。
“哦？这里都是伺候咱们的老朋友了，那里有什么生人？”
“傻少爷，我说的是生人，活着的人！”女人的声音好像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来，月牙吓得一句话不敢说，大气不敢喘，真的有鬼！
“是你吗？”一双冰凉的手搭在月牙的脸上，月牙回头却正对上一张惨白带着几点撕裂痕迹的脸，这张脸还有一块手指大小的缺陷，这是小红！
“少奶奶！”
月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成了张妈妈，看见张妈妈在这里，月牙马上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看见的那具尸体，怎么会有两个张妈妈，到底谁真谁假，如果眼前这个是假的，那她到底是谁。
“张张妈妈！”
“少奶奶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出去走动了，昨天夜里晕倒在自己院子门口，您该自己保重！”张妈妈面色淡然，看不出来任何的喜怒。
晕倒在自己院子门口？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去了东南边的祠堂里:“玲玲，我昨天晚上怎么了？”
“少奶奶，玲玲昨天睡着了，没有伺候好您，今天早上玲玲起来看见您晕倒在院子门口了！”玲玲一边说，一边恐惧的望着张妈妈，似乎是担心自己没有伺候好月牙会被罚。
月牙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自己看见了死去的丈夫和小红，自己去了祠堂，去了枯井，怎么会被人在院子门口发现:“玲玲，去给少奶奶烧水。”
玲玲看了一眼月牙就去后面厨房烧水了:“少奶奶没什么事情，老奴也下去了。”
“等等！”
月牙从床上下来，走到张妈妈身边：“你到底是谁？”
“老奴？老奴是张妈妈。”张妈妈抬起头来，露出来一阵意味不明的微笑，月牙往后倒退了几步:“不对，你在撒谎！”
“少奶奶倒是说说，老奴为何撒谎？”张妈妈笑的很是诡异，一步一步的朝着月牙逼近过来。
“你骗我，我昨天晚上已经见过徐家少爷了，我的丈夫，他根本不是病了，他死了，是不是！小红也不是上吊死的，是被你毒死的吧！”月牙冷哼一声，悄悄往后倒退了几步。
听月牙说出来这话，张妈妈脸色一改:“你说，你昨天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我的丈夫了，我还看见小红了，你哪天也在骗我，我院子里面的尸体就是小红，对不对！”月牙不明白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这一切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得通。
“原来少奶奶都已经知道了，少奶奶做晚上去哪儿了？”张妈妈一下子警惕起来，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去过祠堂了：“我哪里都没有去，我就在院子里。”
张妈妈对这个答案没有表现出来太大的情绪，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少奶奶说的没错，少爷确实已经死了，想必您已经去过祠堂了吧！”
月牙不说话，继续听着张妈妈说：“少奶奶，小红确实是老奴毒死的，当时老太太赐了小红三尺白绫，她就是不肯就范，我便将毒药灌进了她的肚子里面去，后来少爷知道小红死了，思念成疾，也死了。”
“少奶奶院子里面的尸体确实是小红的，只是，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红的尸体会出现在少奶奶的院子里面来。”张妈妈眼神诚恳了很多。
“那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嫁过来，嫁给一个死人？”月牙不明白，张妈妈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风水先生说，小红已经害死了两个少奶奶了，她的怨气很大，如果没有人来祸害，她会来祸害徐家的！”
“什么？你们是想让我替徐家牺牲？那我死了以后那，你们是不是还会娶少奶奶，一个接着一个的成为你们徐家的牺牲品！”
月牙愤怒的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扑在地上，原来她不过是个牺牲品而已。
“少奶奶，您”张妈妈竟然也有些哽咽了。
“小红已经盯上您了，您这几天还是不要到处乱走了，在自己院子里面安分一些吧。”张妈妈道，月牙坐在一边凳子上，喘着大气。
“少奶奶，您是怎么知道，看见的是小红？”张妈妈小心翼翼的问。
“当时我在院子里面发现小红的尸体的时候，手指不小心弄坏了她的脸，昨天晚上我看见的那张脸上有一小块指头大小的缺陷，怕是哪天被我弄坏的。”想到昨天晚上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张惨白脸，月牙心有余悸。
“老奴回去再给她烧点纸钱过去，少奶奶不要担心了，昨晚上怕是吓着了，一会让玲玲伺候您歇着吧。”
张妈妈转身便离开了，月牙看着张妈妈的背影，心中疑惑仍然不减。如果张妈妈没有骗自己，自己看见的确实是鬼，可是如果她骗了自己那？那会不会人就是鬼，鬼也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