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贤妃刁难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飘飘扬扬的雪花终于落了下来。
“娘娘,咱们快点吧,一会儿这雪下大了。”
翠云帮南琇拢了拢斗篷,扶着她快速的往前走。
雪越下越大,俩人头上已经纷落满了雪花,翠云看了看天色,道:“娘娘,您到前面亭子里避避吧,我去找地方借把伞。”
南琇刚准备说不用,就听到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有人在唤南琇的名字。
透过雪幕看去,居然是贤妃带着一个贴身宫女站在亭子前面。
南琇只能过去行礼。
“见过贤妃娘娘。”
“我们娘娘唤你,你怎么跟没听到似的?”
贤妃贴身的宫女脸色比今天的天气还冷,看样子,贤妃今天不准备让她好好过去了。
“今日风雪较大,我们忙着赶路,并没有听见,请娘娘恕罪。”
贤妃的父亲而今是太尉,掌管天下兵马大权,南琇不过是罪臣之女,她没有和贤妃叫板的资本,所以就算是明知贤妃找事儿,也只能顺着她。
“呵,风雪是挺大的,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
贤妃玩味的看着自己殷红的指甲,似乎闲聊一般的开口。
“臣妾刚从的太后处过来,准备回宁远宫。”
南琇不知道贤妃到底要做什么,只能对方说什么,她应什么。
“从太后那边过来啊,太后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贤妃似乎真的只想和她闲聊两句。
“这个……太后并未说什么!”
南琇不知道怎么说,太后说的那些话,能和贤妃说吗?
“呵,你在太后那边呆了这么久,什么话也没说?莫不是忽悠本宫吧?”贤妃轻飘飘瞥了她一眼。
“太后只是关心陛下的身体而已。”似乎就是这样吧,南琇总不能把原话说出来。
“呵,太后和皇上母子一体,想关心皇上只需要叫人去直接和皇上说就是了,还需要和你一个罪臣之女说这些话!既然你这么不想说,就在这里跪到想说为止吧!”
贤妃突然大怒,直接下令惩罚南琇。
南琇:“……”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吧!这贤妃简直是连借口都懒得找了啊。
说完,贤妃直接带着她的宫女撑起伞先回去了,南琇只能默默跪下:“恭送贤妃娘娘。”
人都走了,自然也没有人让她起来,何况贤妃还说了要她罚跪到想说了为止,她只能默默跪着。
还好,至少是在亭子里跪着,能避避风雪。
南琇乐观的想着。
此时雪已经将整个御花园都铺排成了一片银色,膝盖下也是一片冰凉,南琇穿的不少,但是也挡不住一阵一阵的寒风肆虐,很快就冻得瑟瑟发抖,脸色也越发的难看了。
“娘娘,咱们回去吧,反正贤妃娘娘也没有派人看着咱们,万一在冻出个好歹来的话,可怎么得了?”
翠云陪着她跪着,宫女穿的还不如她,早就受不住了。
“不,没事的,她让跪就跪着吧。”
南琇心中依旧开始问候皇帝的祖宗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连续翻了几天她的牌子,不就是让她成为整个后宫的敌人吗?现在这样应该很合他的意吧。
翠云劝不住她,只能默默陪着她跪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眼看天色都暗沉了下来。
“亭子里是谁?”一个声音从前面传来,随即是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咯吱咯吱。
“是……我。”
南琇和翠云都冻得已经无法说话了,她动了半天嘴,也只能发出这样两个音符。
那脚步身近前来,南琇抬头,顿时心头一震。
是他?!
杨溯宣,贵妃母家的弟弟。
“琇琇?怎么会是你?”
杨溯宣见到南琇也是一惊,赶紧伸手去搀扶她起来:“你怎么跪在这?可冻坏了吧?”
南琇摇摇头,身子缩了缩,避过了杨溯宣伸过来的手。
“怎么了?谁让你跪的?我去找皇后娘娘说去。”
杨溯宣见她不愿意起来,有些急了,一跺脚就要去找皇后。
南琇整个身子都冻僵了,也拦不住他,便随他去了。
看着杨溯宣匆匆离开的背影,南琇又想起来两年前的上元节,她那时候是第一次正式认识他。
记忆中,那天也是有皑皑的白雪,南琇看灯的时候和家人走散,正当她张皇无助的时候,他将一盏玉女灯递到她的手上:“南琇?”
她惊异于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抬头的瞬间又似乎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满天星河。
“和家人走散了?”
她有点害羞的点头,那天晚上,她始终一句话也没说,对方却事事周全妥帖将她送回南府。
之后,她才开始关注关于他的事情,杨家这一代唯一的长子嫡孙,文治武功均是上上佳,又是永王的小舅子,算得上京城达官显贵们最看好的女婿了。
可惜,南家和杨家,永远也不可能有联姻一说,不管是从政治立场,还是私人关系。
皇后匆匆而来,众人的脚步声让南琇收回了思绪。
“贤妃也太过了些,快起来吧。”
皇后亲自将她扶起来,又将自己的手炉递给南琇,宫女给她披上一条厚厚狐火皮的斗篷,可南琇依旧半晌缓不过来。
“让人传了软轿来送南美人回……永宁宫,再传太医过去候着,姜汤热水一一备上。”
皇后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决定直接将南琇送回她自己的宫里去,又一把拉住杨溯宣,用眼神制止他跟上去。
看着送南琇的人远去了,皇后才低声骂道:“你不想害死她,就赶紧乖乖出宫去,只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姐……”
杨溯宣皱起眉头,默默看了一眼皇后,最终还是退后两步:“臣先回去了。”
南琇被送回永宁宫,彩云早就准备好了热水和姜汤,火盆也多加了两个,整个屋里暖烘烘的。
太医也在宫里候着,帮她诊脉之后说道:“南美人原本就体寒,又受了凉,可要好好保养,否则只怕于子嗣有虞。”
南琇迷迷糊糊只听了这么一句,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