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意服软
赵钦文翻上屋顶没多久就看见了顾枫的身影，在这里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书房里的两人也早该谈完了。
他屏住呼吸，放轻动作行动，一阵翻墙飞顶后终于来到了书房处。掀起一块瓦片往下看，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但二皇子并不在书房内。
赵钦文在屋顶上等了一会儿，底下的侍卫准备换班了。
好机会。
他纵身一跃来到侍卫盲区，然后迅速从窗那翻进书房，整套动作一气呵成，不过是几个呼吸的瞬间。
书桌上摆着杂乱的公文，他走过去扫了几眼，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若无重大之事要议，二皇子不可能跑到这么偏的地方和顾枫谈话。
重要的文书肯定被藏起来了。
他把目光投向那一面的藏书，大多都是些三书五经、兵法策略类的书籍。
兵法......
赵钦文将手放在那两个字上轻轻摩挲着，面上若有所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安伯侯年轻时想参军，但因为顾家那一代只有他一个男丁，顾家怕出什么意外便压着他不让他参军。
安伯侯虽是文臣，却向往着武将的生活，所以他才能和宋将军成为挚友。
作为他的儿子，顾枫未必真的对兵法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伸手挑出两本兵书，一本最新的，一本最旧的。指尖翻阅，一张纸条从旧的那本书中掉落。
他捡起细细查看，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白，郊外。
郊外倒好理解，可这个“白”又是什么？
毫无头绪的赵钦文将书房恢复原样，并偷偷将纸条放兜里带走，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寒冷的夜晚总是会让人难以入睡，富贵人家炭火供足安然入睡，贫苦之人只好将身上的衣服和被褥裹紧，或相互搂靠取暖。
此刻的荆州。
宋家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面，宋母等人紧紧相拥取暖，荆州的冬天很少下雪，但寒风总带着一股湿气能渗透到人的骨子里。
自小在北方长大的宋家等人来到荆州有三个月了，但还是不能适应这里的天气，饮食上也有很大的差别。
被流放的日子很苦，好在也勉强算是一家人整整齐齐，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今晚的宋母总感觉心闷闷的，有点慌。她想她明天应该去找李大夫看看了，说来这李大夫还是顾枫那孩子安排的，医术高超还免费帮她们看病，他估计在背后偷偷垫钱了。
顾枫这孩子能在宋家落难时伸出援手，想来是个君子。就是不知道京城那边的阿羽怎么样了，她格外畏寒，也不知道有没有穿多点衣衫。
怀里的龙凤胎翻了个身，宋母将被褥往那边扯，调整好位置后就继续睡了，明天还得早起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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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微微破晓，宋轻羽揉着肩膀从床上坐起，太阳穴处隐隐有胀痛感。
自从知道陷害宋家的罪魁祸首后，她便一直在想应对策略。今早起来，门口的丫鬟都比以往多了几倍，估计巡府侍卫也不会少。她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
她如今孤身一人，只好加点筹码赌一把了。
她唤来青竹，“梳妆吧。”
青竹的手很巧，很快便为她上好了妆。
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一双杏眼灿若繁星，樱唇琼鼻，容貌秀丽。明明该是温婉动人的美人模样，可她眉眼间却带着一股英气，眼神坚定有力，无形中带了点魄人的攻击力。
青竹在后方看着不由得愣住了，这样的夫人像是有着一股神奇的魔力，令人着迷。
正经人家谁会去做人外头娘子，寻常人都得被唾沫淹死，更何况曾经高高在上的贵女呢。府中下人看不起夫人，夫人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一二，所以后面才会放松姿态。
或许大家都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从贵女到外室，夫人她......真的愿意吗？
其实不管愿不愿意，夫人总该讨好世子的，若是能在正头娘子进门前怀上......不管男女，凭着世子的宠爱夫人定能在后院站稳脚跟。
宋轻羽从妆匣里取出一支玉簪，轻轻将它插入发间，细细调了一下位置。最后将冬日里的衣袄穿上，在原来的世界里她因为在寒风凛冽的街道上睡过一晚，所以格外怕寒，没想到这个毛病也跟着来到了这里。
等宋轻羽收拾好，慢悠悠地走过去时顾枫早已坐在膳食面前等着她了。他招呼着她坐下，给她舀了一碗莲子羹。正想吹凉后亲手喂她，宋轻羽却直接从他手中将莲子羹接了过来。
“阿羽，我......”
宋轻羽专心喝着莲子羹，淡淡道:“食不言寝不语。”
顾枫想说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
膳后，宋轻羽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嘴角。顾枫终于找到说话的时机，“阿羽，婚期在一个月之后，有点仓促。我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过来看你。等过几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去安伯侯府，我和母亲说过让她帮忙多照看你。”
“阿羽你放心，就算我娶了李家小姐我也不会冷落你的。”
“嗯。”
“那你是消气了吗？”
“......”
不说话顾枫便默认点头，所以他们算和好了。
高兴的顾枫叫人送来了一堆首饰和珠宝，整整四大箱，满满当当的。
宋轻羽看到这些珠宝的时候心情才稍稍好点，这堆珠宝没有官府标记，可以通换。金钱就是本钱，没有钱招募不到忠心的手下，没有钱她根本拿不到车马逃跑。
接下来就是收买人心准备死循。
宋轻羽很快便锁定了一个目标：府中的菜夫--王老爹。
宋轻羽曾无聊时在府中乱逛，偶然间碰到一老人对着几个魁梧大汉弯腰求饶。她当时还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何人？
青竹眼底满是厌恶：“好赌之徒，听说还不上钱还会拿妻儿去抵债。”
“不要脸的老男人。”青竹骂骂咧咧的。
宋轻羽还有点诧异，青竹就没有这么失态过。
她盯着那个王老爹若有所思。
那边王老爹前脚在债主面前低头哈腰，后脚债主离开后就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表情狰狞。
有所求才能上钩，就怕府里都是那些正直忠诚的仆人。
想起王老爹这个人，宋轻羽脑海里已经有了初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