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老爹的惨死
夜晚，宋轻羽按照约定来到了王老爹的住所。
里面的灯依旧亮着，她推门而入。王老爹早已在等着她了。
“青竹姑娘，这是您要的东西。这银子......”
宋轻羽接过王老爹手里的白瓷罐，放在手里翻来覆去查看，最后放到鼻子那轻嗅。这确实是陆子丰所说的假死药。
她将十两银子摆在桌面上，问：“他有说什么吗？”
王老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她讲的是谁，愣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个年轻的书肆老板。
王老爹努力回想老板说了什么，“好像只有‘保重’两个字。”
宋轻羽手指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边王老爹已经动手将那十两银子装进口袋里了。宋轻羽临走前还特意再次叮嘱王老爹不要乱讲话，记得保密，不然她有的是方法收拾他。
昨天偷溜出来小心翼翼，今天的宋轻羽已经有那种轻车熟路的感觉了。
一切顺利，宋轻羽安全回到房间。她打开白瓷罐，里面有三粒白丸，散发着一股檀香。
看着这瓶白瓷罐，宋轻羽不免想起了陆子丰，前朝陆御医的后人。
与陆子丰的相遇还要从那天说起------
很平常的一天，宋轻羽带着她曾经的贴身侍女上街。无意间发现了一间书肆，上面牌匾写着大大的“朝雅书肆”四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自成风骨。
宋轻羽莫名地被这个牌匾吸引住了，她走进书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红桌。桌面划痕多且凹凸不平，桌上也只有零星几本书籍。
她拿起其中一本:上古秘籍。
其他的书也是这种奇奇怪怪的名字，翻开一看都是一些西麻黄、桂枝尖、四棱杆蒿等药名。
看名字还以为是武功秘籍，没想到里面的内容竟然是有关医术。
宋轻羽来了兴趣，问年轻老板这本书多少钱。那年轻老板语气不善：你一个闺阁小姐懂里面的内容吗？
本来宋轻羽只是有点感兴趣，被年轻老板嘲讽后就更想买这本书了，不懂医术没关系，她这不是可以把药方背下来吗？这本书看起来挺不错的，万一以后能用上呢?
她跟了老板扯了很久，后面老板才肯卖给她。
拿着新鲜出炉的医书，宋轻羽就拿回去给府中的府医“鉴定”，得到府医的肯定后她就成了那家书肆的常客。
跟陆子丰混熟后她主动提出合作模式，她出书放朝雅书肆上卖，利润四六分。宋轻羽六，陆子丰四。
由于宋轻羽写的书在这是独一份风格，不仅融入了霸总文学桥段，还有鬼疑杂说，很快朝雅书肆就成功在京中贵女圈打出了知名度，一跃成为新晋影响力书肆。
作为合作伙伴和好友，宋轻羽也逐渐了解到了陆子丰的身世。
陆子丰的爷爷是前朝有名的陆御医，曾多次受前朝帝王的赞誉，嘉赏不断。但自从新朝建立后陆御医就消失不见了，新帝当时还很惋惜错失了一大可用之材。
陆子丰曾经说他们家其实不用过得这么苦的，新帝看起来是个良君。但爷爷很固执，陆家先家主跟着前朝开祖一路走过来，陆家因前朝而繁盛，前朝对不起的是天下百姓，可没有对不起陆家。
让陆爷爷就这样跟了新帝，他心有不安，也不愿。
而陆子丰天天都唠叨着他那祖传的假死药，又名“涣魂散”。白丸，檀香，入口即化。服用涣魂散者，先是高热不止，然后全身长满红疹，和天花的症状很像。
用者气息会一天比一天弱，七日后就会断气而亡。
当初听时不以为意，只觉得这世间当真有这么神奇的药物吗？没成想如今竟是要用上它了，这个药有一个副作用：服药者身体会变得虚弱，极易得病，服药一年后要日日进食数种珍贵食材。
顾枫已经同她说了侯府的人后天就会来，叫她好好收拾东西。今日她同顾枫说想明日再好好逛逛府邸，然后还提出想让他陪陪她，顾枫要置办迎亲事宜，很忙，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宋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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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估计是宋轻羽待在府邸里的最后一日，明天她就要搬去侯府了。
顾枫昨夜连夜处理公务和迎亲事宜，今早一早就起来陪着宋轻羽了。宋轻羽挽着他的手，笑得动人，拉着顾枫先是从西院开始逛起。西院有一片湖，冬日里结冰，春日之时荷花盛开，水中鱼儿游跃，一幅标准的春日西湖图。
“西院春日的湖景实在美丽，可惜不能邀众人来共赏，如今也要离去了。”宋轻羽满脸遗憾。
顾枫有些愧疚，他明明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可听着他像是那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让阿羽当外室也是无奈之举，母亲和姑母都不同意他娶阿羽，他也没有办法。
或许，外室这个身份真的让阿羽受委屈了。好在她即将进府成为他的妾室，以后京中若有举行春日宴他定会携她一起的。
侯府中也有一片湖，甚是美丽。到时候可以让世子妃在府中筹办宴会邀请京中贵女，这样也算是补全了阿羽的遗憾。
宋轻羽一路上格外活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顾枫有些受宠若惊，阿羽何时这么热情过，她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高在上。
她笑得开心，说了很多话。而顾枫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到底是他对不起她、亏欠了她。
宋轻羽一路领着顾枫，终于，一个拐角后他们来到了王老爹住所附近。
“阿羽，怎么跑这来了。这都是一些老仆的住所，没什么可看的。”
“世子。”宋轻羽指着远处的矮门问：“那是小门吗？我想出去看看。”
顾枫想说他们可以走大门，不用走这个矮门的，那是给仆人出入留的门。但刚刚他们逛了许久，天色快黑了，绕到大门去又要花费不少时间。
于是顾枫跟着宋轻羽往矮门那走。从矮门那出来是一个小胡同，旁边还堆着一些杂物。
胡同处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像是一群人在吵架对骂。
突然一道尖锐惨叫声响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子！散尽天良的狗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王老爹被砍断了双腿，他使劲往侯府爬，爬啊爬，他终于看到府邸了。
也看到远处站着的世子三人，还有......还有那个女人！
“世子救我！”
顾枫并不想多管闲事，那是王老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谁让他好赌成性，他还没和王老爹计较私扣公钱的事呢。
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后面的人欣赏够了王老爹的丑态，他们追上来拿着刀就捅向了王老爹，怕没死还连补几刀。
看得顾枫眉头紧皱，太残忍了。
残忍？
宋轻羽想发笑，顾枫可能没意识到他的本性。
王老爹被捅的那几刀一开始并不致命，他还有意识。看着宋轻羽的神态，王老爹脑袋一个激灵：她......她才是那个女人！
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都怪他贪心，没想过银子多也会遭来祸害！
王老爹想爆出她的阴谋，可刀子一刀一刀落下，王老爹很快便死了。
眼睛瞪大，直勾勾盯着宋轻羽。
宋轻羽没怕，甚至想鼓掌，因为：好戏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