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娴妃的刁难
今日是各宫嫔妃向太后请安的日子，时间还没有到，各宫的嫔妃就已经在寿康宫的门卫等着了。
连清走进殿内：“太后娘娘，各位娘娘都已经在店外候着了。”
连清自小就跟着太后，太后的心思多多少少能猜得到，这各宫的娘娘怕是要吹会儿风了。
果然，太后不以为意的梳着头，淡声说道：“就让她们候着吧。”
连清见连清没有什么反应，淡笑：“觉得哀家这么做过分吗？”
连清此时不敢惹怒太后，连忙说道：“太后娘娘向来对后宫的嫔妃仁慈，一个月也就请这么一次安，怎么能算过分呢？”
“没有一个是真心想来给哀家请安，看着一群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心烦。”
太后把手中的梳子递给连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息道：“哀家跟皇帝毕竟不是亲生的，走不近，家族中也没有有出息的男儿，哀家在这宫中无依无靠的……”
连清劝道：“入籍王爷跟霖王关系好，霖王也一直有在帮衬我们。”
太后嘲讽的笑道：“霖王能可靠到哪里去？到时候真有不方便的时候，还不是拉哀家垫背。”
太后什么都知道，毕竟在这深宫生活了这么久，怎会不知道霖王的心思呢？
皇上暗地里，打压赵氏，就算霖王帮衬又有什么样，君臣永远不可能是天子的对手。
连清小声的说道：“太后娘娘，前朝后宫不可分，不如从家族里选一个较为突出的送来宫中，放在皇上的身边。”
太后冷哼，“这些道理哀家怎么会不知道，皇上向来对哀家送的东西警惕，更何况还是送去后宫的女人。”
连清眼神看了一眼候在殿外的沈苑，轻声道：“奴婢瞧着，皇上对沈苑未必没那心思...”
太后侧过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眼门边候着的沈苑，她猛地皱眉，不耐道：“她不行。”
连清有些不明白：“虽说您想让霖王帮衬着咱们，可把沈苑送给皇上，成了皇上的枕边人，为什么不让她帮着赵家？”
太后有些不耐地将手中玩弄的簪子扔在桌上：“沈苑是寿康宫出去的人，皇上看不看得上她都难说，更何况已经和霖王说好的连，若是反悔把沈苑转头又送给了皇上，你是想哀家两头都讨不了好？”
连清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是奴婢多嘴.”
里边的动静有些大，沈7苑在门边虽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把头垂得更低了“这老太婆真的很讨人厌！”
这宫中最有用的生存之道，就是装聋作哑。
“行了，起来吧。”太后缓了缓才起身，连清自然也不敢在都说什么了。
到底是从小跟着自己的，多年情分，也不会多说什么。
等太后磨磨蹭蹭的出来，各宫嫔妃才可以进殿。
皇后和几个高位嫔妃面色尚可，可一些不得宠位份低的嫔妃，手炉早就凉了，身上的披风也不是多好的料子，在外边冻了快半个时辰，浑身都僵硬了。
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皇后领着众嫔妃向太后行礼，太后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入座。
皇后似乎什么受到太后刁难的影响，笑着说道：“母后今日比平常起的晚些，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吗？”
太后撑着额头：“这天寒地冻的，老毛病犯了，不碍事。”
底下的泟常在见太后昨夜睡的不好，连忙说道：“太后娘娘，家中有一偏方可以让人安心入睡，家中的长辈就常常用，太后不嫌弃的话，臣妾让家中的人送进宫里来。”
太后看着底下的泟常在，嘴角扬起，“泟常在有心了。”
“泟常在见太后没有拒绝，连忙笑道：“这都得臣妾分内的事情。”
有了泟常在的开头，各嫔妃都关心起太后，各种办法都通通拿出来。
娴妃看着这一个两个虚伪的样子，心底的不屑流露在脸上。
她的视线一直看着门外的沈苑身上。
作为宫女，沈苑随时都得在门外候着，哪怕沈苑想低调，娴妃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沈苑的这张脸，想不记住都难。
娴妃想起藏书阁皇上看她的眼神，还有皇上维护这个贱婢的场景，娴妃目光不善的看着沈苑。
“娴妃。”
太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娴妃的目光，太后也自然注意到了娴妃看向沈苑的眼神，心想“这沈苑什么时候得罪娴妃？”她面上扬起无懈可击的笑意：“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太后虽然不喜欢娴妃，但是她好歹为皇帝生下了一儿半女，平日里对自己也谈不上多恭敬。
“许久未见酆儿了，过几日带酆儿来寿康宫玩玩。”
娴妃自然宣凛和太后不睦，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和太后走得太近，否则引起皇上的不满就不好了。
因此闻言她也只是含糊道：“这几日酆儿的学业有些繁忙，皇上这几日时不时的抽查，等除夕宫宴那日，臣妾再带他给太后请安。”
太后如何听不出娴妃这是在拒绝她的意思，她面色稍冷：“既然如此那就让酆儿好好的学习，别到时候让哀家和皇帝失望了。”
娴妃瞬间眼神就冷了下来，而太后突然笑着道：“皇上虽少进后宫，但你们也别气馁，总能怀上皇嗣，给酆儿添几个弟弟妹妹的。”
太后不屑的说着，没有再看娴妃一眼：“皇上要多子多福才好，酆儿如此用功，往后还是需要多些皇子给皇上分忧。”
娴妃皮笑肉不笑：“多谢太后娘娘关心，酆儿是如今宫中唯一的皇子，臣妾定会好好教导他，不会叫皇上失望。”
殿内一时有些尴尬，好在柔妃挑起了其他话题，圆了过去。
娴妃不屑地轻哼一声，抬手示意宫女上茶。
沈苑端着茶壶进去，娴妃瞧见是她，冲着自己的宫女澄溆使了个眼色。
澄溆在沈苑看不到的视角，突然伸出脚绊了她一下。
“啊！”
“啪”的一声，沈苑手中的茶壶向前摔去，她自己也向前摔倒在地。
殿中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了一下。
娴妃嫌弃地提起自己的裙摆：“这寿康宫的宫女，怎么这般毛毛躁躁？”
沈苑顾不得身下的碎片会不会划伤自己，忙跪地请罪：“娘娘恕罪，是奴婢不小心...”
太后本就不高兴，这会儿被娴妃看了笑话更是气恼，连清瞧见了她的脸色，走下来就一巴掌甩在沈苑的脸上：
“贱婢，怎么做事的？”
沈苑白嫩的小脸上瞬间就泛起红肿，她膝行两步不住地磕头请罪：“奴婢该死，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怒极：“掌嘴。”
沈苑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巴掌就打到了脸上。
“啪！”
沈苑咬牙忍着痛，脸颊红肿，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皇后皱着眉，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娴妃也没被烫着，太后娘娘就饶了这丫头吧。”
太后深吸一口气，对上娴妃看戏的眼神，冷声道：“去外边跪着。”
“是...”
沈苑急忙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碎瓷片刺在指尖也顾不得了，慌乱地将地上收拾好就去外面廊边跪下了。
宫女受罚是不能在院子中间的，只能跪在角落，地上还有些积雪，冻得膝盖生疼。
沈苑将碎瓷片放在一旁等着宫人来收走，用袖子使劲擦了擦湿红的眼睛。
指尖上滴下几粒血珠，在洁白的雪地里氤氲开。
娴妃既然如此，日后就别怪我了，我可不是古代里柔柔弱弱的，我只是需要一个身份，让你看着我是怎么把你弄下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