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经历 感言
这篇仿照楚辞风格的诗歌是我在我的那位同学联系到我后的第二天写的。至于那篇跋其实写的早了,在诗歌写完后稍微改动了一下成为了现在的跋,这篇跋的原名叫《魂断西南》,也就是诗歌末尾提到的《魂断》,本来是用以告慰逝者的,因为当时我以为他已经去世了,后来发现他其实还在世,只不过保护期过了,但是也能断断续续地也联系了一段时间,直到去年九月份他给我发来的最后的一段信息,再后来就是他的telegram账号被查封,彭德仁的军队平定四大家族,也就是大概今年年初,我才认定了他的离世,没想到我再次误判,今年的十月二十一日,那个已经一年没有动静的账号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我回来了……”
看到这个消息我其实没有太大的波澜,但是心中确实是百感交集,难以描述,也不知道是该震惊还是暗喜,那毕竟是一条命,还是和我曾经有过交集的一个同学的生命。一年的杳无音信,我其实已经判定他的死亡了,哪怕是侥幸偷生,回国后的他也肯定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所以不论是身死还是魂亡,原来的那个他都已经死了,我们不可能再有任何交集,但是作为曾经的同学,看到他安全回归后给我发的第一条信息,我还是给他回了一句
“你出来了?”
我俩,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建了群,这个朋友其实是我俩认识的网友,对我同学的事还是挺关心的。在群我们里发语音通话聊了一会儿他不在国内这些年的变化,他也给我们讲了他是怎么回来的,回来后又经历了什么,我们没有问太多他在缅甸的事情,也怕是勾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审判结果还没有下来,嗯……大概一个月吧,也就尘埃落定了,是去是留我也难以预料。”他说
“那你现在在哪?”我问。
“当然是我家啊,苏州,我现在没事在家玩会儿游戏,或者出去转转。”他答到。
“你在缅甸的经历没有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或者你回家后你家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我再次问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复道:“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怎么会不理解呢,你在缅甸两年了吧,你没在家的这些日子你父母就不担心吗,你回去他们就没有什么特殊表现,还和平常一样对你?”我问到。
“嗯……没有吧,我回去后我妈很平静啊。”
“你妈提前就知道你会回去?”我问
“不知道啊,怎么了?”他答到
“不是,你这一家怎么这么奇怪,我不理解……”我表示特别的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
其实我这位同学虽是吴江人,但是他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转学到我们西安了,他和他父亲在西安租房,后来他爷爷奶奶也到西安了,但是母亲没有过来,和我同学他姥姥姥爷一起在吴江,而且自分别时起到我同学回到吴江,他们母子已经十年没见面了。
我和他是同级,五年级时一次学校活动排练认识了他,列阵中,他在我正后方,后来有幸初中还在一个班,这五年的交情,我印象中的他是一个特别沉默寡言的言,不喜欢社交,初中时候,除了我和班长经常和他聊天之外他几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所以直到他去缅北的前一天我都不会认为他将干出这么荒唐的事。
他初中的时候学习一般偏上的水平,中考考上了一个普通高中,也算是一帆风顺吧,高一下学期一场流感把他放倒了,十五天的卧床让他返校后再也跟不上进度了,次次倒数的成绩老师先看不下去了,想让他退学,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父亲居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我那个同学啊,没什么主见,好像和他无关紧要一样没有自己的态度,“退就退吧”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退学后几经辗转在雁塔附近的一个小饭店找了工作,一次员工在云南团建活动,他趁着机会,联系到了缅甸安排在国内的线人,把他接到了缅甸。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在缅甸几天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问他他也不给我说实话,我索性也不问了,就跟他聊聊我们之前经常聊的话题,毕竟保护期也就21天,过后能不能再联系上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由于他在保护期内业绩良好,所以被允许在保护期后还能继续和外界联系,但是只能每周日,之后的谈话中,我发现,他明显是后悔了,他透露了他想回国的念头,问我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去,显然,我自然是没有办法把他解救出来的。
期间,他又找到了之前带他出国境的那个线人,说能不能找熟人给他赎回去,线人说大概要五十万,钱到位他自然有办法把他带出去,但是一听到五十万这种对他来说的天文数字,他还是放弃了。
九月份,我们最后一次联系,等到再联系上的时候,缅甸四大家族已经被荡平了,他也已经回国了……
我不清楚应该给这种事情如何定性,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他,发愤而作《魂归》一诗,以表达我浅陋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