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裂与吃瓜
事情演变到这个层次，已然不是秦阳能够干预的了。
两公母已然大打出手，秦阳为了让自己免遭误伤，悄悄溜了出门。
门口不远处，围观的华山派弟子探头探脑，见到他出门，都好奇的张望着。
薛公远脸上神情有些莫测，有点惊慌，却又带着一些如释重负，瞧着秦阳出来，顿时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秦阳没搭理他，一眼就逮到了康万成，急忙叫他过来。
“康师侄，快去请如……呃二位师父，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康万成神色一震，点点头郑重的去了。
秦阳不顾他人的目光，只要自己不尴尬，别人就没法尴尬。
他无比自然的走到白垣一系的弟子群中，转过身，无比丝滑的切换成了观众的角色。
众人：“……”
鲜于通和上官芸的矛盾由来日久，心中火气一朝爆发，便有不可收拾之势。
“秦师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我们讲讲！”
秦阳撇撇嘴，“大人的事，小孩子少问！”
“……”
华山二老来的很快，脚下生风的样子便能看出二人的焦急。
艾樽俎人高，视野开阔，一下子看到混在群众中的秦阳，纵跃过来一把拉住他，拽到高折冲身边。
“小子，这是怎么回事，闹成这样，太不像话！”
“上官师姐说要给我看秘籍，我就看了；正赶上掌门人进门，看到后误会了……”
“就这么简单？”
“嗯啊，就这么简单！”
二老撇撇嘴，似是不太相信。秦阳这两个月来习武修身，身材渐渐长大，看着也是个十二三岁的俊俏少年了，上官芸久旷之身，真没准做出点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
高折冲瞪了秦阳一眼，三两声喝退了围观的弟子，走进院子。
掌门两公母的战斗还在继续，刘三娘穴道还没解开，被其余仆妇抱着塞在墙角，战战兢兢的躲在一边。
院子中原本还算昂贵精致的家具摆设飞洒满地，活像是遭劫了一般。
鲜于通打得冒火，已然施展出了绝技，双手分开，一手做鹰飞九天之势，一手呈蛇曲九盘之形，时而分头而进，时而合而击之，交错递进，招招都透着狠辣。
只不过鲜于通少年失了元阳，再加上内力修为长期懈怠，内功造诣严重跟不上版本进度，对上高手就会有这样的弊病。
高手过招内力不济，这和男女博弈时腰子不行，基本没甚么区别！
是以掌门夫人仗着身躯庞大，血厚防高，纵使偶尔挨上一下，也毫无所惧，径自运起劈石破玉拳，修为竟然并不弱于乃夫。
一胖一瘦两个身影交错，如同大小旋风呼啸，裹挟着院中紧张的空气，挥发着阵阵肃杀之气。
艾樽俎心眼粗大，不去想这事的严重性，反而关注两人的武功高低，结果看的直挠头：“这鲜于小子多少年了没有长进，连老婆都打不过了，唉！”
他人高马大嗓门洪亮，这话虽然压低声音说的，但和常人大声说话也没多大区别。
正在用蛇拳进攻的鲜于通脚下一个趔趄，心神大乱，瞬间被上官芸窥觑到了破绽，左拳斜刺里打出，如击败革般发出两声闷响。
鲜于通噔噔噔斜退五步，脸色一阵潮红，喉咙哽咽，一口心头血艰难至极的压了下去。
左手轻甩袍袖，藏在其中的铁扇已然掣出在手，无边的恶念在鲜于通的脑海中澎湃汹涌，两根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血色褪尽。
那处机括就在手下，只消轻轻按下，前半生的委屈和后半生的梦魇，都会随之散去……
只是两个老东西在此，事已不可为矣！
“鲜于师侄，不要冲动，都是自家人！”
关键时刻，高折冲毕竟老道一些，再打下去只怕真有彻底决裂的风险。
悬崖勒马的鲜于通缓缓松开了手指，闭目静立，再睁眼时双目赤红已然消散。
最好的时机已经错失，再闹下去，捡便宜的怕是华山二老，耆老派夺权之心不死，师娘派又来势汹汹……
上官芸若有深意的声音响起：“夫君，好师兄，不要动手了，我怕的很，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师兄怕是要更加生气了！”
瞬间，鲜于通的双眼暴睁，死死的盯着上官芸，怒意在脸上一闪而逝。
随后，这货似乎想到了什么，愤怒又迅速收敛，竟然瞬间变让心神恢复了平静。
华山二老心眼实诚，这话没听出来不对，秦阳却是顿时警铃大作！
看这样子，上官芸似乎还掌握了鲜于通的一些秘密，不能与人言的那种！
大到能让对方瞬间妥协制怒，只怕也只有那件事关华山掌门继承的大事了！
“师妹所言极是！”
鲜于通情绪缓和下来，心中的恶念却如同岩浆一般疯狂燃烧喷涌。
“今日看来只能先应付两个老不死的，至于上官芸，蠢女人竟敢拿那件事威胁我，不要命了真的是！”
有形的裂痕已经出现，这次的撕破脸，远比他们以往的矛盾更加致命！
“此次过后，那便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万不得已也只能让魔教中人，再次出手残害一次华山派掌门夫人了！”
“多谢二位师叔劝阻，是师侄冲动了！当着您二位的面，闹出这等笑话！”
鲜于通不愧是心机深沉，这种风轻云淡的表现，要不是秦阳看到他变脸，还真容易被忽悠了。
刚才还在剑拔弩张的上官芸，此刻也忽然变得小鸟依人，袅袅娜娜的拖动着肥硕的身躯，凑到鲜于通身边。
“夫君，你我夫妻情深，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神仙眷侣，多日未见夫君，我这心中甚是思念！
本来也就是随手切磋而已，夫妻之间本为一体，下次切磋下手可要有点分寸咯，也免得师叔们担忧！”
华山二老都是直性子，显然被这两个两公母的忽然转变弄得猝不及防。
鲜于通听了这矫揉做作的夹子音，心中欲呕，他深深的望着目光炯炯的肥妻，心道这女人倒是成长了很多，以前的她可没有这样的城府。
究竟是谁给她带来这样的变化……
华山二老？很明显没那个脑子！
“那么……”
鲜于通的眼神忽然落到秦阳身上，顿时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