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太美,糟糠妻舍不得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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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井遇长舌妇

漏雨的地方不止一处,好在南安意睡的地方是完好的,成云纹不是不想回到原来的屋子,只是他的屋子,早被大伯当成了杂物房,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可谁都知道,大伯这是防着他俩阳奉阴违,怕他俩正面一套,背面一套,暗地里搞地下战,分房睡。

说起来,这几个盆,还是在那找的。

南安意起来的时候,发现成云纹还在桌上奋笔疾书,不免惊到了,“你一夜没睡?”

成云纹笔下不停,“睡了一个时辰,半夜漏雨,醒了,索性起来抄书。”

南安意这才发现地上摆着几个盆,盆里盛了半盆水,还有雨滴滴答滴答地往里落。

看来,是根本没得睡。

整间屋子,就堂屋没漏,大伯的屋子和灶间分别漏了一处,只要拿盆接一接,便能熬过去。

只是他们这屋,就不好办了,地上的盆,基本鸠占了成云纹的位置,总不能让他在椅子睡一晚吧?

她看了眼黑沉沉的天,雨幕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朦胧,希望今晚,雨能停一停吧。

烛光昏黄,外面的雨滴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木盆又积满了水。

南安意打开门,有雨滴飘进来,她端起盆,朝外泼了出去。

这雨,今夜是停不了了。

成云纹坐在书桌前,看她来来回回地倒水,衣摆上不免沾上了几滴水迹。

他揉了揉犯疼的额角,终于扭头道,“你这样,我会分心。早些睡吧,迟点,我去换个木桶来,夜里,就不用来来回回倒了。”

“你呢?”南安意问。

成云纹换了张纸,继续提笔,言简意赅道,“抄书。”

又熬一宿?

南安意叹了口气,今早见他,眼圈下已有淡淡的黑影,这样熬下去,不会猝死吧?

虽说他死了,自己成了寡妇,倒省了和离的事,但她好歹是个医者,这点儿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她开口道,“笔墨可不便宜,若是犯困了,不留神,把墨滴在了纸上,书算是白抄了不说,还浪费了纸墨,你不心疼?”

见他微侧了身子,扭头看她,南安意往床铺里挪了挪,腾出了一半的位置,拍了拍,大方道,“这样吧,床铺分你一半。”

成云纹一只手搭在椅背上,闻言,目光微微讶异,随后便是一丝审视。

怕他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南安意又道,“先说好,我们一人一条被子,谁都不许钻谁的被窝!”多少得防着点。

成云纹没吭声,偏过头去,盯着桌上抄了几行字的纸半响,在南安意以为他是无声的拒绝时,成云纹合上书,椅子在地上摩擦出一丝声响,朝柜子走去。

他从柜顶拿出薄被,放到床上,然后,脱去鞋子,背对着她,侧身躺下。

他拉过床尾的薄被盖在身上,轻轻合上了眼,低声道,“睡吧。”

没过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南安意听了片刻,才放松警惕,往墙角缩了缩,也睡了过去。

清早,南安意醒了过来。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她抬头看去,成云纹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听到身后的动静,随口道:“醒了?”

南安意轻轻“嗯”了声,声音还带着醒后的沙哑,“这么早?”

“刚起来一会儿。”他顿了一下,道:“你昨晚冷?”

南安意眨了眨眼,迟疑道:“我……抢你被子了?”

“没有。”成云纹淡声道。

不是冷的话,就是睡相不好,平常看她一个人睡的时候,安静得很。

怎么多了一个人,就这么不安分?

一晚上,就往他这挤,裹着被子跟个蚕蛹似的,他挪一寸,她就前进一寸,恨不得把他挤下床,要不是看她睡得熟,差点儿以为她是故意的。

天知道,他整晚可是死死扒着床沿,才没有掉下去。

这样又过了一日,总算雨过天晴。

大伯爬上屋顶去修葺,成云纹在底下扶着梯子,偶尔给大伯递递瓦。

突然,南安意听到一声惨叫,以及瓦片滑落屋檐,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她心里咯噔一下,出来一看,就见大伯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右腿,疼得左右摇晃,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旁边的成云纹神色焦急,想要搀着大伯起来,却被大伯一个踉跄,带得差点儿往后跌。

南安意眼疾手快地上去扶了一把,才幸免于难。

两人把大伯搀到椅子上,她卷起裤腿,大伯的腿已经微微肿起,一碰就疼,她检查了下,是小腿骨折,便给大伯打了石膏,吩咐他好生休息。

这一遭下来,屋顶的瓦片落下不少,头顶的洞更大了,阳光透进来,在地上形成一个光圈。

午后,南安意给大伯做完拐棍,挑上木桶,去村子的井边打水。

井边站着两个妇人,前边的那个把桶系在辘轳上,她摇动把手,把桶缓缓放到井底,嘴里不闲着,和一旁的蓝衣妇人唠嗑着。

“听说了嘛,成瘸子大伯今早在屋顶上修葺,摔下来了!我路过的时候,刚好听到里边的惨叫声,哎呦,那个响哦,我都觉得疼!”

南安意心里冷哼,刚好?确定不是你传的?

她偏头冲旁边笑了一下,“你说,成瘸子当初要娶了凌飞燕那傻子,估计就不会发生这档子事了。那丫头傻,小时候常常爬到屋顶去掀瓦,还是她爹给修好的。要真成了女婿,凌大骏修个屋顶,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蓝衣妇人笑着附和,多少有点儿幸灾乐祸,“可不是!成瘸子是没福气,现在好了,自己左腿瘸,大伯右腿瘸,两人刚好凑成了一双腿,互相扶持着,也能出门散个步!”

说完,两人都笑了。

南安意站在身后,听她俩在背后蛐蛐自家,还瘸子,瘸子的叫,只觉得刺耳。

她盯着两人的背影,真想手一伸,送两人去井里走一遭。

瞥见妇人摇着把手,把井里的桶给提上来,放到一旁。

她两只桶已经打满,姐俩好的对蓝衣妇人道,“我等你。”

说完,又开始蛐蛐别家。

果然,比别人多长了条舌头,就是闲不住。

南安意眼珠子一转,盯着桶里清澈的井水,缓缓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

她偷摸着把手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