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根金手指
听到这里柳山猛的也抬头看向父亲，眼中忍不住带了一丝希冀。
柳虎继续说着：“但是先祖迎战妖兽强者之前，便有感此战蹊跷，妖兽必有阴谋，恐有陨落风险。”
“先祖在出战之前，便用了尚不成熟的秘法，割裂一部分灵魂之力保留了一截万腾金柳的柳枝。”
柳虎边说边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十分陈旧的木盒，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个枯萎的柳树枝，看上去和普通枯萎的柳树没什么区别。
“这是那霸气滔天的万腾金柳？起码有点金色来的正经点，爹，你不是编故事糊弄我吧。”柳山眼中的希冀一点点散去，忍不住嘴里嘀咕道。
柳虎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手一巴掌呼在柳山的后脑勺上：“严肃点，瞎说什么呢。”
“好吧，好吧。就算它是那逆天的什么特殊变异圣植，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为什么不能融合圣植呢？明明姐姐们都可以。”柳山很在意这个问题，没办法不在意啊。
“这就是那不成熟秘法的原因了，此秘法从皇城传出，据说皇城城主的阴阳向日葵想要如此传承，但是当时第一代葵王向南天还未试过，据说此秘法当时还在完善当中。”柳虎轻轻抚着手中的木盒，继续说道。
此秘法每人只能使用一次，割裂灵魂力之后修为无法寸进，且寿命大减，所以先祖当时出战已非全盛状态。
秘法需要选择嫡系血脉共同施展，之后只有此血脉传人可继承圣植。当时先祖选中了他的第三子，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天赋最好的儿子，柳祖凌。
但是事与愿违，秘法确实有问题，第三子柳祖凌不但没有继承现在的万腾金柳，还使得他所生的子孙，男子皆无法融合其他圣植，女子倒是没什么大碍。
当时柳家大儿子继承了城主之位，与弟弟柳祖凌对此事发生了分歧，想帮他前往皇城解除此秘法。
岂料柳祖凌对此事极度执着，认为是自己资质不够，无法使万腾金柳觉醒，就偷偷带领妻子儿女离开了柳家，隐居了起来。
这第三子柳祖凌便是我们这一脉的先祖。
“爹，那我岂不是铁定完蛋了？”柳山听到这里原本带着的一点希冀都快散光了，他忍不住抓紧方桌的边缘，用力得手指发白：“先祖功绩我很钦佩啊，但是，但是这都几千年了，都没人成功过，你给我看这古董，是给我当纪念品吗？”
“听我说完，你个兔崽子，再插嘴，打烂你的嘴。”柳虎脸都黑了，什么古董，还纪念品，快被这兔崽子气死了。
“其实几千年，我柳家先辈愿意坚持下来，那是因为每代人与这柳枝融合都会有反应，但最后都是头疼欲裂支撑不了导致失败。”柳虎说出了原因。
“所以你试试吧，也没别的办法了，以我们家现在的能力，你也别期望可以解除秘法了，向家人……这么多年了，不会理你是谁的后人的。”
“还有，只能融合一次，第二次就不会有反应了。”柳虎说完慎重的把这貌似万腾金柳的柳枝交到柳山手中。
柳山接过之后看着盒里那奄奄一息的柳枝，纠结的肝疼，“这就是我想要的秘密？我的解决之法？这都要万劫不复了。”
“哦，还有，这是颗上古武道衰弱前用的，上古的灵石，可以增加原始灵力，传了几千年了都没用完，估计是一阶都没到的普通人用不了多少吧。”柳虎还从墙角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玉盒，打开之后里面放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灵石。
柳山看着父亲手里的灵石都看傻了，“这值多少石啊，爹！这可是增加原始灵力的灵石啊，至少值几百万吧，听说还有价无市的。”
“这是我柳家守了几千年的坚持，你要卖了，我打断你的腿，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柳虎终于忍不住扬起手冲儿子招呼过去。
“我没说卖，没说卖，就这么比喻下……”柳山连滚带爬的在小密室里乱窜喊道，差点遭了老爹毒手。
“哼！算你识相，放手上集中精神，很快就好。”柳虎催着柳山，这是柳家千年的守护，他也希望是值得，他自己融合不了，但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结果。
虽不想让儿子背负这沉重的秘密，可这是唯一的路。
柳山手握上古灵石，集中精神调动原始灵力，突然手上传来了清凉质感，一道道灵力涌入身体之中，不愧是上古灵石，比融灵丹那种痛苦的方式可舒服多了。
“呃……那融灵丹是不是白吃了，爹也不早说了，亏了好多钱啊……”柳山不敢说出来，只好在心里吐槽着坑儿子的老爹。
很快，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原始灵力不再增加了，上古灵石也不再传来灵力。
当看到他睁开了眼睛，柳虎立马一把抢过上古灵石，小心翼翼的放入玉盒中，然后放回了墙角的暗格中，将暗格关上后还小心的看了看。
“爹，你怎么把这灵石看的比这柳枝还重要，我们家守了几千年到底守的是这柳枝还是那灵石。”柳山看父亲这么宝贝那上古灵石的样子，越发感觉这柳枝不值钱了。
“你懂个屁，那柳枝……啊呸！是万腾金柳，只有我们家能用，别人拿去了就真和普通柳枝没区别。但那上古灵石是什么？是钱！很多钱啊，财不露白懂不懂，小心引来杀身之祸，小兔崽子。”柳虎苦口婆心的对着自家一脸小绵羊样子的儿子教训道。
“是是，父亲教训的是。”柳山一边查看着自己的原始灵力，一边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柳虎，突然叫了一声：“啊！父亲，为什么我的原始灵力是一百零一道，怎么会多出一道？”
柳山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百零一道原始灵力，很是好奇。
柳虎微微一愣，他也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啊，于是并没有接他的话，反而指了指那干瘪的柳枝说道“别管多少原始灵力，融合不了它都是个废，赶紧的，别浪费时间，我还要劈柴呢。”
柳虎虽然对此事有所期待，其实他也知道这么多年下来，希望真的很渺茫，毕竟柳家已经失望了几千年了。
……
柳山摸摸头，只好盘坐在地上，拿着万腾金柳，脸上一片坚毅，他虽然嘴上对父亲说着诋毁着万腾金柳的话，但是他知道这真的是他唯一机会了。
柳山集中精神调动了原始灵力向手上的柳枝探去，突然那干瘪的柳枝开始吸收他的原始灵力。
“原来真的有反应！”
柳山感受着万腾金柳的反应，更加集中精神，这唯一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正当他集中精神想跟柳枝沟通时，突然脑海中传来了一阵剧痛，似乎有根加粗的针在脑海穿来穿去，搅得他眼前一黑，一阵阵的疼痛接连袭来，他差点精神涣散就此昏过去。
然而他有种感觉，只要他昏过去，这一切就结束了，融合也就失败了。
他付出这么多，冒险融合二阶圣植的事情也都去干了。
他只是不想平庸的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不想在妖兽袭城之时，无力保护家人。
不想重活一世，还是在这社会底层打转。
不想，他不想……
“啊！！有种疼死我……”柳山牙关紧紧咬着，疼得整张脸都扭曲着。
“山儿啊……”柳虎在一旁看着儿子拼命的样子，心疼至极，想阻止却又期待奇迹。
正当柳山宁愿拼着自己一条命不要都死死咬着牙关保持清醒的时候，突然眼前景色一变，仿佛进入了虚空，四周漆黑一片。
“我还是昏了过去吗？”柳山心中一片失落。
他这么想着，突然一道亮光直直照在他脸上，柳山抬头往光的方向看去，发现了远处飘来了半根手指，对就是半根手指，而且还是金色的。
我这是做梦都想获得金手指吗，但是为什么是半根呢，做个梦还给我个残缺的金手指，老天你是真是够了啊。
柳山站起来向半截金手指走了过去，金手指还是要捡，做个梦也让我开心下不是。
当他伸手去戳那半截金手指的时候，金手指迅速的融入了柳山身体中。
“果然是做梦，一点变化都没有。”柳山木木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失望透顶了之后给什么也没办法让他觉得还有希望吧。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似乎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一两秒，突然整个空间充斥着金色和紫色光芒，一颗小小的柳树在柳山的脚底慢慢长大，柳枝缠上了柳山的脚，越缠越紧。
随着柳树越长越大，柳枝也慢慢的缠着柳山的身体向上蔓延，没多久柳山整个人都被柳树包裹，但是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从柳树身上传来了一阵亲切的依恋感觉。
这种感觉让柳山从呆滞的状态回过神，他下意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被柳树包裹着，而瞬间又变成了没有包裹的样子。
他抬头看向天空，天空出现了一道裂缝，慢慢变大……变大，然后父亲的脸出现在眼前。
柳山醒了过来，看了看父亲，又想起那个梦，抬起双手，于是他看到了右手食指，是金色的，而且只变色了半截手指头。
“这什么鬼，半截金手指吗……”柳山看着这半截手指头愣住了。
父亲在一旁激动的想去扶他，又怕自己冒然做了什么让他中途失败，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儿子，问道：“是成功了……是融合成功了吗？”
儿子刚睁开眼的时候，柳虎就看到那一节万腾金柳的柳枝不见了，而且柳山身上冒出了紫色和金色的光芒。
那是成功融合的光芒，但是柳虎还是想要确定一遍，期待得越久，在梦实现时，反而越怕失望。
那是数千年的守护，数十代人的期盼，一向刚强的柳虎眼中都忍不住泛起泪光，激动得几乎不能自持。
那半截手指上的金色一闪而逝，变成了正常的手指颜色，柳山也终于从为那半截金手指走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认真的看着父亲期盼的眼神，开口说到:
“对，爹，我成功了。”
儿子，没让你失望。
柳山能感觉到体内的圣植万腾金柳，和已经和原始灵力融合的金属性异能和雷属性异能。
“好！好！好！”柳虎一连说了三个好，背过身去用双手搓了搓脸，平静了一下心情。
柳虎转回身时，表情已经平静了很多，他严肃的看着柳山说道：“记住，你在突破高阶之前，不能暴露你融合是万腾金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