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万人空巷
“真有这么严重吗？”
“头，金兵再厉害，也不至于攻下汴京吧？那可是大宋东京首府，只要汴京还在，河北怎会陷落！”
“头，我大宋西北军可是精锐强军，河北，山东，河东等地还有许多抗金部队，金兵再厉害，又怎能攻下汴京？”
……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说道。
“我也希望局势没这么糟糕！”
面对众人疑问，刘岩不好解释，只得说道：
“但提前做好准备总没错，怎么，你们觉得，王德，田慎等人，会额外看重我们，特意提供肉食吗？”
“还是说，你们不想吃肉？”
“当然不是！”
众人立刻齐齐回道。
“那就别废话了，动手！”
“得令！”
刘岩在这支队伍中的威严，早已根深蒂固，命令一下，众人顿时不再多言，立刻执行。
“战马再多，那些废物懂怎么用吗？”
掉过头去，刘岩脸色阴霾，暗自肚诽道：
“与其带回去给那些废物浪费，还不如让老子多吃几顿！”
大局观？
我呸！
就王德，田慎，汪伯彦那些货色，有个毛的大局观。
穿越一个多月，刘岩早看透了。
在相州，最高统帅是汪伯彦，马军统领是田慎，这样的马军部队，能指望？
遇到金兵，十有八九当场崩溃，除了逃还是逃。
与其把战马拿去让这些货逃命，还不如进老子肚子。
宋朝军队，面对金人除了弃城而逃还是弃城而逃，历史书上白纸黑字记着的，刘岩岂能不知？
岳飞和韩世忠的确是例外，但两人现在都是虾米小官，比自己好不了多少，根本指望不上。
所谓的南宋四大中兴名将，除去岳飞，韩世忠，另外两个不过是添头，和庸将区别不大。
尤其是刘光世，除了打饥肠辘辘，没有兵甲，缺乏装备，缺衣少食的农民起义军外，连伪齐都打不过，反复弃城而逃，算他妈毛的个名将？
中兴名将都这水平，大宋军队能期待？
酉时三刻。
天色渐黑之际，刘岩一行人回到相州城。
相州城靠洹水而建，城池外围引入洹河水，形成一条宽数丈护城河。
刘岩带队赶至城下时，护城河上的吊桥已经升起，好在守军认识刘岩及他的部下，所以直接放下吊桥，让众人入城。
进城时，所有守军全都睁大眼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队伍后面三十多匹无人战马，每匹战马上都背负有二三套铁甲、狼牙棒、钢刀、弓箭，这倒罢了，每匹马背上竟然还有二三颗血淋淋的首级。
尤其是首级，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发型、头饰皆是金人样式，因为死前处于战斗状态，所以多数保持双目圆睁摸样，形容恐怖。
首级下方颈部全是鲜血，染红一大片马背，和脸部惨白的皮肤相互衬托，形成鲜明对比。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变黑，朦胧夜色下，如此多血迹斑斑，双目圆睁的首级蓦然出现面前，胆子小一点的，怕不是当场要吓尿？
哪怕这些守军都是军人，此刻也满脸震惊，心中泛起恐惧，许多人甚至大脑一片空白。
“好多人头！刘押正，你们杀了多少金人啊？”
城门守将，步军都头张强，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向刘岩问道。
大宋军队建制，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一都人马，马军统兵官为都军使或副兵马使，步军统兵官为都头或副都头。
“今天运气好！”
刘岩微笑拱手，回道：
“碰到七十精锐金骑，兄弟们奋力厮杀，终究不负使命，将七十金贼悉数斩杀，对了，还有一名‘谋克’百夫长！”
说完，向其中一匹战马上的首级指了指。
别的马背上都有二个以上首级，唯有这批马背上只有这一个。
“精锐金骑？斩首七十？还有一个金贼‘谋克’？”
听到刘岩的回答，张强瞪大眼睛，露出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金兵也分等级。
普通金兵固然凶狠，但和精锐金骑比起来却远远不如，差了好几个档次，更别说斩首中还有‘谋克’。
“恭喜！”
震惊过后，张强连忙拱手说道：
“刘押正建如此大功，前途不可限量，兄弟提前恭祝高升！”
“谢张都头吉言！”
刘岩拱手回礼，说道：
“保境安民，杀敌报国，乃我等军人本分，不敢奢望高升！”
“保境安民，杀敌报国，乃我等军人本分，不敢奢望高升！”
刘岩话音刚落，身后二十骑突然齐齐张口高呼，声音远远传开，四处皆闻。
远处百姓被惊动，纷纷过来看热闹，待看到三十多匹马背上血淋淋的恐怖金人首级后，皆欢欣喜悦的欢呼起来。
更远处的百姓听到，也跟着过来，紧接着加入欢呼当中。
一时间，城门附近，全是百姓的欢呼声。
金人南下，四处劫掠，杀戮不断，中原百姓深受其害，无不生恨入骨，见到这么多首级，不仅不怕，反倒大受鼓舞，个个情绪激动。
“刘押正万胜！”
“刘押正万胜！”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高呼“刘押正万胜！”，这句话瞬间感染了所有人，一时间，“刘押正万胜！”之声不绝，响彻半个相州城。
看着四周群情汹涌的相州城百姓，听着震耳欲聋的口呼“刘押正万胜！”声音，刘岩表情肃然，但眼底却暗藏着笑意。
那声“刘押正万胜！”，是他提前吩咐人喊的，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毫无阻拦百姓高呼声的意思，甚至暗地里嘱咐人注意节奏，时不时继续喊几声，维持百姓情绪，刘岩让部下点起火把照亮街道，带着众多缴获，向城北马军营地而去。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他特意绕路，从城中心府衙经过。
别误会，刘岩可没有绕过王德、田慎二大上司，越级上报，向汪伯彦汇报战功的企图，只是随行百姓太多，总要走宽一点的街道吧？
恰好，城中心的街道最宽广！
随着队伍的行进，沿途百姓不断加入，呼声更高更响，逐渐延续至整个相州城，渐有万人空巷之势。
这个时代的城市，可不是后世动辄占地数十、上百公里的钢铁巨城。
相州整个城池，边长也不过数里长罢了，数千上万人齐齐高呼，声音足以传遍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