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班长，你是不是怕我扣分？
还没等林一低头去看，便听姜珺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丝颤音道：
“你刚才——”
心脏猛地缩紧。
暴露了？
终究还是被察觉到了吗？
想想也是，这么一片血迹无论如何都是圆不过去的，除非姜珺生来就是个瞎子。
可她非但不是，视力还好的出奇。
据说遗传自她的爷爷。
每当老师不在，下面的魑魅魍魉刚想作乱，便会被姜珺那如同狙击手般冰冷的视线锁定！
她游走在教室里的过道之间，如同将军巡视着自己的军营。
将军——不少男同学都这么叫她。
可现在......
林一汗如雨下。
被她把名字写在黑板上算个屁啊！
如果可以，他宁可自己的名字挂满整个学校的黑板，也不想面对现在这种情形啊混蛋！
透过眼角的余光，少女的身体似乎已经开始颤抖了——
就像刚才的齐小琴一样！
那么接下来......
「苏醒」。
是的，魔女同样会「苏醒」，就像林一意识到世界的不同，察觉到自己猎物的身份一样。
她们同样会认知到自己的身份。
捕食者。
按照「光」的描述，虽然她们有一个听起来很是美好的名字——魔女。
可杀戮和进食才是她们的本能。
一旦「苏醒」，过去作为人类女性的经历就会从记忆中全部抹去。
哪怕是猎物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林一.......”
姜珺的声音有些沉重，“你刚才就是在这里——”
林一没有回答。
他垂下去的手臂略微有些发抖。
就在少女说出这句话时，金属般的光泽已经将整只手掌都包裹了起来。
班长。
对不起啊。
我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
“你刚才就是在这里摔倒的？”
林一抬起的手忽然停住了，表情呆滞地看着少女凑到面前的脸：“啊？”
姜珺白了他一眼。
“啊个屁！”
“胳膊上的伤口是不是在这里划的？”
林一下意识往地上看去，呆滞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地上的血......不见了？
不。
不对。
是变少了。
原本覆盖了大片天台地面的血浆，此时居然只剩下一块不到巴掌大小的痕迹。
上面甚至还留有一块带着血迹的玻璃碎片。
正好和他手臂上的划伤对应。
这怎么可能！
见鬼了？
林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蹲下了身体去看。
姜珺见状，顿时有些好奇道：
“怎么了？”
“难道你不是在这里划伤的？”
林一表情一僵。
“不，不是......”话出口他又意识到不对，马上改口道：“呵呵，我说呢怎么会划这么大道口子。”
他拿起了那块玻璃碎片，眼里惊讶不减，嘴里却笑道：
“原来......”
“有块玻璃。”
姜珺却不管那么多，一把夺走那块玻璃丢掉，然后便要拉着他往楼下去。
校医室中午是不关门的。
伤口得尽快处理。
临走前，林一扭头又看了眼楼下的情况——
果然。
那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尸体。
......
“坐。”
女人拉了拉白大褂，将丰满的胸口略微遮挡了一下，脸上依旧是招牌式亲切地笑容。
柳青。
二十六岁。
身高一米七二，体重五十七公斤，从上到下依次为九十二，六十，九十六......
哎哎哎！
给我等一下啊！
现在可不是感慨人家身材有多好的时候啊！
快给我回忆重点啊喂！
职业——校医。
毕业于帝都医科大学，还在国外深造过，其专业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这样的人，恐怕一眼就能看出他的伤口是怎么回事吧？
林一顿时有些不安。
万一.......
他又看了看对方那张亲和的笑脸，藏在黑框眼镜下的是一张足以担任艾薇女优的脸。
再配合着那具藏在白大褂下的丰满肉体.......
虽然「光」一再强调，分辨魔女不能单纯用外貌，可心里的声音依旧在忍不住道：
无论怎么看，她都更像是魔女啊喂！
就像是记忆中那个女人一样。
会把人吃干抹净。
连同灵魂。
“胳膊受伤了？”
女人温柔的声音瞬间把林一从走神中拽了回来。
等他看清时，姜珺已经替他解开了手臂上的碎布条，将伤口完全暴露在了校医面前。
“他被玻璃划伤了。”
甚至不用林一开口，对方已经替他把如何受伤的过程补全了。
柳青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转。
笑容逐渐暧昧。
姜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耳根明显有些发红，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表情。
“柳老师，你帮他看看严不严重。”
“嗯好。”
柳青这才点点头，仔细检查起了眼前的伤口。
片刻后，她抬起了头。
“嗯。”
“没什么大碍。”
“一点皮外伤，我等下帮他消消毒包扎下就行。”
姜珺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紧挨着她的林一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呼气声。
咦，她这么担心自己吗？
林一有些好奇。
说实话，在他看来两个人的关系并不算好，尤其是上了高二以后。
班长大人总是有事没事就来找茬。
比如总是第一个收他的作业。
这叫什么？
故意找茬！
你明知道劳资的作业肯定没写，还总是第一个过来收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课堂上总是有事没事就盯着他。
只要别人想和自己说话——
或者吃点小零食——
她就会用那双可能上辈子用来打猎的眼睛狠狠地瞪过来！
可现在，这个女人却很担心他。
原因呼之欲出。
“班长，你是不是担心我给班里扣分啊？”
林一抬头问道。
天台是学校明令禁止学生上去的。
一旦自己偷偷上去了天台，还不小心受伤的事被学校知道了，班主任可怜的发际线恐怕又得后退十里地了。
姜珺作为班长，自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你说是吧班长？
是你个鬼！
姜珺眯着眼睛看着他，嘴里呵呵冷笑：“是啊，我可太怕你给班级扣分了。”
她说罢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校医室。
“下午别迟到。”
“扣分。”
见班长终于走了，林一这才松了口气，却忽然发现眼前的校医大姐姐已经摘掉了眼镜。
精致的眼线让她本就有些上翘的眼角更多了几分妩媚。
白大褂不知觉已经再度敞开。
胸前丰满呼之欲出。
“躺下吧。”
“我来替你好好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