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昧真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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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恶虎扑面

擦了擦额头渗透出的汗水,李承焰心下微喜。

眼下已经破了皮肉二关,只剩骨血,自己就算是后天圆满的境界。

到时候,就该专注于真气锤炼,一鼓作气跻身先天武师境界。

至于那饿虎扑面,他倒是没太多感觉,只当曹正这莽撞汉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夸人。

“嘶,怎么又觉得饿了...”

“能吃是福,我看看还有没有,再烤来吃了就是。”

惊讶于李承焰恐怖的消化能力,曹正心中不由得有些羡慕。

自己那一颗兽心入腹,现在还觉得血脉膨胀,再吃,非把自己撑炸了不可。

可瞧瞧人家,吃了那么多,不光直接破开肉关不说,眼下又饿了。

“咦?”

曹正惊呼一声。

李承焰接过兰心仪递过来的毛巾,回到炉子旁看去,也有些啼笑皆非。

原本自己留着的兽心,此刻正被一个黑成炭一般的小东西两爪摁住,囫囵吞咽着。

有些无奈的抓着小东西的后颈毛,拎起来一看,不是胖虎还能是谁?

“小家伙,你老妈不要你了么?”

粗重的呼气声在头顶响起,抬头一看,磨盘大的脑袋正瞪着自己,一个劲的盯瞧。

光论身形,这黑虎比自家的瓦房还要大出一圈。

不知为何缘故,竟然又把小家伙给他送了回来。

曹正也是惊奇,当日他是见过这头灵性十足的黑虎的,此刻再看其变化,不自觉惊掉了下巴。

这修为,怕是隐隐要突破妖兽的境界了...

抱着小家伙,朝着那黑虎摆了摆手。

月色下,庞大身躯化作一团黑云远去,只剩下小家伙挺着脑袋,在李承焰怀中轻触。

一枚红色的朱果吐了出来。

擦干净上面的口水,试探性的问道:“这是你带给我的礼物?”

略微哼唧了几声,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还行,得亏不是个老鼠什么的,迎着小家伙热切的目光,李承焰找来一瓢水略作清洗,一口吞下。

只一瞬间,四肢百骸都流淌着清凉之意,体内真气由一化二,足足分裂出八缕出来。

“嘶...”

尝到好处的李承焰,忙不迭把小家伙抱起来,掰开嘴一个劲翻寻。

我看看还有没有...

一直将小家伙拨弄的有些烦了,大爪子不住扒拉他,这才作罢。

而一直苦于没有进展的真气,一枚朱果下去,足足暴涨了数倍还多。

堪称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

..............

清晨,一道清脆的嗓音在门口喊道。

“请问,李承焰李公子在家吗?”

推开门,正是白鹿的丫鬟,阮灵芝。

瞧见睡眼惺忪的李承焰,阮灵芝微微一个万福,恭敬道:“李公子,我家少爷请您往邀约炉一叙。”

点了点头,本就是早先商量好的事。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白鹿这小子娘家来人了,倒是省了自己二人提心吊胆。

毕竟,这一路上可不怎么太平。

“李公子此次立下大功,功劳不小,去了京都,早晚有一番鱼龙之变。”

闲着也是闲着,阮灵芝干脆旁敲侧击问起了李承焰的根底。

“不知公子可有个去处?”

李承焰摇摇头,他哪有什么好想法,无非是白鹿说个没完,自己点头答应。

至于京都,眼下两眼一抹黑,之前的记忆只停留在这小小的石塘县之中。

跟个土包子差不了多少。

“还请灵芝姑娘指点。”

“呵呵,凭此军功,再加上李公子一身艺业,回头换个绣衣直指的官身,可上达天听,更有监察百官之责...”

一说绣衣直指,李承焰还有点纳闷,后来听阮灵芝说什么讨奸,治狱,降妖,镇魔...

他大概就明白了,东厂么,这玩意我熟。

无非是类似的皇权特许的一柄刀。

“绣衣直指也要铁匠么?”

听了一半李承焰就觉得有点没意思,打打杀杀什么的,他实在提不起兴致。

有的选的话,最好找个铁匠铺子,宝矿伸手就来,好好肝一波传承度才是正事。

放着一座雄伟的宝山不去挖掘,整这些幺蛾子。

“李公子莫要说笑...”

“灵芝姑娘不知道么?李某是个铁匠啊,家传的手艺,在下只会锻铁,至于武道修行,不过是些庄稼把式,上不了什么台面的。”

李承焰摊手一笑,自己这话还真没半点水分。

谁承想,这话一出,阮灵芝却是不愿意了,当下冷着脸。

“既然不愿谋个官身,那李公子是要去白家吃白食么?我家少爷心性淳朴,可白家却不是二公子一人说了算的,

咱们当下人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值不值那个价...京都,可从不缺个铁匠。”

这话已经说的很不客气了,其中也存在了敲打的想法,言外之意,就是让李承焰想清楚自己的处境。

老老实实借着军功,在白家安排之下滚去当个绣衣使者,背地里还有白家客卿这么一个身份在,大家脸面上都过得去。

虽然不知道自家这二公子是如何与眼前青年盘算的。

可神兵谷开山在即,容不得半点差池。

此次招收弟子,除了武道资质,还一个看重的就是其锻兵天赋。

这个节骨眼上带回去一个铁匠,容不得阮灵芝不多想。

“哦?下人,灵芝姑娘原来知道自己是个下人啊。”

李承焰冷笑一声,白鹿之前死乞白赖的,可从来没说过让自己去当什么绣衣的。

既然如此,那就是眼前这丫鬟自作主张了。

虽然心底疑惑,自己莫名其妙的又碍着什么眼了,可也不妨碍李承焰怼她几句。

“李公子这话的意思是?”

阮灵芝眼睛眯起,有些不善道。

“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下人,在白家值几两银子?李某作甚,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么。”

李承焰自认为,自己和白鹿最多就是债主,非要往细了深究。

那也就是欠掌柜些许银子的一个打工人。

社畜已经很侮辱人了,你一个卖身为奴的丫鬟,敢跟我这么说话?

信不信我一口真火喷死你?

阮灵芝还想说些什么,可远远看到了邀月炉门口那道身影,只好将话头压进腹中。

“嘿,你小子,行李收拾好了么?再不来想让掌柜的我亲自请你去么?”

白鹿一把挎住李承焰胳膊,打死都不带撒手的。

“不敢劳烦您,让下人来就足够了。”

李承焰笑眯眯的,语气在下人两个字上不自觉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