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报复的机会
把昏睡的山上道央安置在堆放清扫工具的杂物间，今泉悠返回三楼，敲响标志鲜明的房门。
“进来。”
听到橘汐子的声音，他推门走进房间，试图先从她口中得到线索，交给柳生绘美奈后再去工作。
“橘小姐，你的监管者今天应该不会打扰我们了。”
“叫姐姐。”
“姐姐，你的监管者搞定了，不会有其他问题吗？”
一回生两回熟，第三次开口，今泉悠的脸不再有火烧火燎的感觉。
姐姐就姐姐吧，谁让她是三年级，而他只有大学一年级。
“应该不会吧？走吧，去工作。”
橘汐子从电脑桌前站起身，拿起脚边的工具箱，紧贴着他的身体穿过仅有一人宽的过道，走出房门。
柠檬味洗发水。
今泉悠跟在她身后离开房间，等橘汐子锁好门，两人一起下楼。
“姐姐，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找你买的硬盘了吗？”
“不行，告诉你之后，你跑路怎么办？”
“我的信誉一向很好，而且我真的需要一份副业，你技术这么好，应该可以查到我欠了许多债。”
“Je sais（我知道），今泉家的少爷嘛，欠了十几亿円。可这和我要不要上道保险没有关系，Garanties，保障。”
今泉悠感觉像是在上法语课，等他赚够钱，还清债务，应该也能初步掌握法语。
“你打算怎么做？”
“Rassurez - vous（放心吧），工作结束我就会把你想要的给你。不过钱嘛，那5千万円我打算慢慢给你。今天的工作是300万，我会给你应得的150万，再从5千万円里拿150万给你，总计300万円。”
“我没意见。”
说话间，两人离开大楼，来到停车位旁。
今泉悠坐上驾驶位，启动引擎，转头看向橘汐子，她正在调节座椅，适合清水三幸和桃沢万梨的位置橘汐子完全没办法伸开腿。
“我们去哪？”
“桃沢第三土木建筑公司，你应该很熟悉吧？”
橘汐子投来意味复杂的目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啧，有意思。
难怪是最终考核，用心良苦啊。
今泉悠打开地图导航，驾驶车辆驶出停车位，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不算太熟，我以前在桃沢家大少爷手下工作，跟桃沢信介不熟，前几天还和他有点摩擦。”
见他没有剧烈反应，橘汐子扯过安全带系好，伸手点击中控车机屏幕，播放喜欢的法语歌。
“那你报复他的机会来了。
这个会社承接了一个项目，找一个大学生设计团队订购施工图纸。结果呢，图纸拿到后，会社的负责人没有按约定交付尾款，还找人破解了图纸的加密。
那个设计团队不缺钱，只想设计一个地标建筑，以后有吹嘘的资本，结果那个负责人还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的作品。
于是，设计团队的人找到我，说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钱我已经收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个故事听起来，完全是桃沢信介一贯的作风。
在节约成本方面，他一直这样专业。
今泉悠想给桃沢信介一个惊喜，但又不清楚橘汐子的黑客水平是否足够。
“桃沢信介手下有专用的联络软件，如果你能破解掉的话，可以让这位负责人社会性死亡。他叫什么名字？”
“小看我？你会后悔的，regretter。”
橘汐子打开工具箱，拿出一台平板电脑，用数据线和车内屏幕下的接口连接，一份个人资料出现在中控车机。
“后田泰辉，认识吗？”
今泉悠瞥了一眼照片，轻轻摇头：
“没见过。”
“我昨晚查过他，神待少女论坛的高级会员。”
“那可以查一下他的门诊记录，感染某些传染病的话，让桃沢信介知道，他会顺利失业。”
橘汐子用奇怪的眼神瞥了今泉悠一眼，转头看向窗外的街景。
“Bon（OK），找到他的私人电脑，查邮箱才行，我不知道他去哪家医院。这个衣冠楚楚的公司职员多少有点不良爱好，说不定可以找到更刺激的内容。”
“大概吧。”
今泉悠对别人的个人隐私毫无兴趣，完全不像橘汐子一样兴致勃勃。
进入练马区，他在距离桃沢第三土木建筑公司两个红绿灯的位置停车，转头看向在平板电脑上浏览英文资料的橘汐子。
“你有办法进去吗？”
他总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掏出工作证，问前台“后田泰辉的办公室在哪里”这种话。
那里是桃沢信介的领地，今泉悠进去的第一时间他就会得到消息。
“如果是担心门禁或者摄像头，可以交给我。其他的事，你想办法。”
“好吧，下车。”
今泉悠打开车门下车，潮湿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好像一头牛在用舌头舔他的脸。
他从口袋里掏出百醇注心饼干，用甜食缓解烦躁的心情。
“我们去便利店买个口罩，桃沢家的建筑安全通道有单独出口，我们找安全通道进去。”
“Ça peut（可以）。服务器机房一般地下，剩下的交给我。口罩就不必了，我会替换我们进出的监控视频。”
“我怕我刚进去，就被人认出来。”
“你不觉得这种天气戴口罩更可疑吗？Idiot（笨蛋）。”
橘汐子对他翻了一个白眼，拎着手提箱走向目标建筑物，不规则半裙迎风飒飒。
今泉悠无奈耸肩，快走两步，和她并行走在洒满阳光的街道。
两人顺利地从停车场起落杆的空隙进入，沿大楼外围绕了一圈，在侧面找到安全通道的出口。
“现在怎么说？”
橘汐子伸手扯动大门上悬挂的铁链，歪头看向今泉悠，眼神好像在说“你的计划完全不行”。
她只会破解电子门禁，拿这种物理锁链一点办法都没有。
安全通道上锁，一点常识都没有。
今泉悠讨厌桃沢信介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哪怕他可能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他环视四周，从地上捡起一根铁丝，插进锁孔。
“啪嗒”一声，门锁打开。
撤掉铁链，推开大门，今泉悠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对橘汐子比划“安静”的手势，仔细聆听。
安全通道里，隐约传出男人喊“救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