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流氓
到家时白纤尘还未回来，屋中空荡荡，花开计上心来，现在要马上去洗个澡，再化个妆，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现给阿僧看。
花开将卧室的化妆品打包进入卫生间，她不敢洗太久，怕阿僧会悄悄离去。
洗完澡，花开换上一条绯红色的希腊风格齐膝连衣裙，吹干头发，便着手化妆，阿僧性格单纯简朴，他一定喜欢气质清纯的姑娘。
花开化着细细的柳叶眉，打了淡淡的眼影，口红的颜色不红，但是很有光亮，之后又在腋窝下面洒点香水。
她怀着朝圣一样的崇高精神打开卫生间的门，羞羞涩涩地走到客厅，但阿僧并不在客厅，他站在阳台上，凝视那双破旧的解放鞋，顿时花开面红耳赤。
阿僧拿起鞋子，鞋子刷得干干净净，就连鞋底也刷得发白。“谢谢你。”阿僧转身，眼中有一股热意涌动，连眼眶都红了。
“你谢我做什么？我也没做什么。”花开更难为情。
“谢谢你帮我刷鞋子，现在我可以把鞋子拿走吗？”
“不能。”花开板起脸。
阿僧愣住，他看着手中的鞋子，又看着花开，便将鞋子放回阳台。“对不起，我不该提出要求，那我不打扰你休息。”说完，他向花开深鞠一躬。
花开哭笑不得，这男人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还鞠躬表示歉意，显得自己多么的无理取闹。“哎！我只是开玩笑，这是你的鞋子，你根本不用问我呀，当然是想拿走就拿走。”
“是吗？”阿僧惊喜交集，他将鞋子抱在怀中。“谢谢你。”他又要向花开鞠躬。
好天真又纯朴的男人，花开感觉开心极了，只是花开又有很多疑惑与不解，这男人身上还有很多的未解之谜。
“阿僧，你在戈壁滩里做什么？”花开想到在戈壁滩中看到的那架GPS定位仪。
“在，在……”阿僧抿着嘴唇，他又不敢直视花开，那双大眼睛总想要看到他心里去，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但眼角的余光仍是注意花开。“勘探石油。”
“勘探石油？”花开大吃一惊，道：“你一个人勘探石油？这怎么行得通。再说万山镇不是没石油了吗？”
阿僧摇摇头，道：“我相信万山镇还有石油，只是没被人发现，它深藏在戈壁滩中，只要耐心地寻找就一定能找到石油，而且会是很多的石油，能超过胜利油田、大庆油田、辽河油田、克拉玛依油田的石油储量。”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让花开愣住，倒让花开觉得自己像是打击了他的信心似的。
“对不起，你说得对，只要耐心寻找就一定能找到埋藏在地下的油田。”
梦想是一定要给鼓励的，不管它能否实现。
“谢谢你。”阿僧倏地抓住花开的手，眼里像打了鸡血，好像一眨眼便会有血从眼眶里淌出来。
花开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那握得很紧，抠到她的手心里。但是靠阿僧一个人，简单的勘探仪器，真的很难寻找到石油，发现石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需要许多人通力协作。
只是她不忍心再打击他，像自己也怀着卑微的愿望，就只为看到夜空的繁星。
话说到现在，花开才想起自己竟没给阿僧倒一杯水，开水瓶中的水不多，她赶紧拿起电水壶去厨房烧水。
“不用了，我现在该走了。”阿僧阻止她。
“这怎么行，你送我回来，我怎能让你一杯水都喝不上。”花开转身去厨房。
但等花开出来时，阿僧真的悄悄离去，同时带走那双解放鞋。花开怔了半天，忽然顿足捶胸，明明已经化了精致的妆容，为何阿僧毫无反应。
是自己不入他的眼吗？
这时阿僧还没走出石油11区，阳光下面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株树那样高昂。
摩托车行驶的声音从街道上传来，坐在车上的是个男人，当摩托车与阿僧擦肩而过时，下意识地都彼此对视一眼。
骑在摩托车的男人正是李须弥，今天他在公安局看了一天的卷宗，正如刑正所说，每个失踪者之间毫无联系，来自于天南地北，饶是心思缜密的李须弥也找不出其中的关联，一天下来，脑袋里像塞了一团浆糊。
车速很快，但李须弥是习武之人，视力比普通人要强，在万山镇基本上是老年人，当他看到阿僧时不觉多瞧了一眼，然后视线落在阿僧手中的解放鞋上。
顿时李须弥心中一凛，职业的敏感性和警觉性使他立即想起在案卷中提到的解放鞋。
莫非就是这双解放鞋？难道此人就是解放鞋的主人？
然而只是一念间，摩托车已经驶到26栋的单元楼下，等李须弥调转车头返回时，只见四周一片寂静，无迹可寻。“糟了，让他走掉了。”
李须弥略作思考，此时要马上找到花开问清情况。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花开欢喜地开门，她以为是阿僧去而复返。
门开了，花开的视线与李须弥对上，“啊！”忽然李须弥张口结舌了，只要看见那张清丽的面容，李须弥就会觉得自己非常紧张，心慌气短。
这种感觉比拿枪指着他还要难受，其实，如果有人真的拿枪指着他，他并不难受。
“有事吗？”花开瞅着他面上那条肉虫似的疤痕，这条疤痕让人会忽略掉李须弥的五官，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疤痕上。
“你化妆了？”李须弥发现自己不会问案，他好像失去一个老警察的本能。
花开无语，该注意她化妆的人没注意，不该注意的人注意了。
“挺好看的。”话一出口李须弥便知道自己说错，这话太唐突。
花开立即瞪了他一眼，便要来关门，李须弥来不及多想，慌的用手挡住门，半边身子往屋中挤去。“你想干什么？流氓。”
“我不是流氓。”
李须弥话音刚落，背后便捱了结实的一拳，他回过头，只见白纤尘目中冒火，挥着双拳向自己砸来。“死流氓，趁我不在又欺负花开，我打死你。”白纤尘刚上楼便看见李须弥手按在门上，一只脚还跨进门里，一看就是想破门而入。
“我不是流氓。”李须弥哭笑不得，与花开的三次见面都被当成流氓，他真的长得像流氓吗。
可是没人信，花开也加入打他的队伍，两个女子下手毫不留情，几秒钟内李须弥已经捱了好几拳。“世上有我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流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