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对头
温姒一心只想着离开,反问,“离婚协议做好了吗?”
她一句话,就让谢临州烦躁。
“急什么。”他冷冷道,“我爸这阵子在立遗嘱,突然传出去离婚对我不利。你收拾收拾,下午回老宅吃饭。”
厉斯年已经到了老宅。
家里要为他接风洗尘,顺便为老爷子冲冲喜。
为了以防万一,夫妻恩爱的人设还得演下去。
温姒不感兴趣,“我不去,你尽快把离婚的事情落实了,别耽误我。”
谢临州听笑了,“别装了温姒,你把戒指故意藏起来,不就是不想跟我离么?我知道你没我不行,看在你这两年辛苦的份上,即使离了我也养着你,只要你能让我高兴。”
温姒闻言,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戒指藏起来?
没他不行?
她的耳朵仿佛被强奸了一样难受,冷笑,“让你高兴这样的事我怎么敢当,谢总不要被我这杯白开水烫死了!”
“还有,戒指我会还给你。”温姒咽不下那口恶气,跟他谈条件,“还给你之后,我们马上离婚。”
谢临州不以为意。
他太清楚温姒对他的感情了,只当她还在耍把戏。
拿过旁边的袋子,谢临州递给温姒,“今天有客人回来,收拾得好一点,别给我丢人。”
温姒回想以往回老宅的时候,她都穿得格外低调寡淡。
就是想给他家里人留一个好印象。
如今他们马上要离婚,温姒不想再迎合任何人,换上衣服之后,还化了一个看起来精神点的妆。
她肌肤天生白皙,五官长得精致耐看,化妆无非是锦上添花。
谢临州看见她下楼的那一瞬,视线忍不住停顿了几秒。
或许是裙子选得好,掐着腰身将那妙曼曲线勾得太漂亮。
她那张清冷的脸上,莫名有几分事后的娇媚。
事后?
谢临州心里猛地一紧。
她从始至终就只有自己一个男人,谁会碰她!
到了老宅门口,该做的戏还是要做。
温姒虚勾着谢临州的手臂,缓缓院子里走去。
谢长林病重不能见人,大厅里倒是热热闹闹,各路亲戚已经都到了。
嘈杂的声音入耳。
温姒一脚踏进的时候,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
她抬起头,入目一双修长交叠的腿。
视线缓缓往上,矜贵不凡的黑色衬衫裹着男人健壮的身躯,领口松开两粒纽扣,隐约可见的锁骨透着迷人的邪肆。
温姒逐渐跟男人的视线对上。
那双让她熟悉的深邃眉眼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温姒的脑子嗡了一下。
情绪风起云涌。
谢临州见她停下脚步,不解,“怎么了?”
温姒感觉呼吸有些不畅,“厉斯年?”
厉斯年这个人,对温姒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因为长辈的交情,他们在十岁初见,休学了一年的厉斯年转到她的学校。
从此,温姒再也没有拿过任何第一。
不管温姒怎么努力,总会差他一分半分,被他甩在第二名。
如果只是普通人,温姒也就认了。
可她不是。
生在当时繁华的温家,温姒被严格的家规囚于牢笼,她必须处处拔尖,才能换取父母的爱。
厉斯年如同天降克星,抢走了她原本拥有的一切。
他基因恶劣,故意针对她,温姒也不服输,明里暗里地较劲,非要跟他争个你死我活。
就这样争了十几年,大学毕业的那一场全国比赛,温姒跟厉斯年最后一次针锋相对。
她拼尽全力拿下满分。
却还是被厉斯年用恶心的手段,买通关系将她压在第二。
电话里,只在乎她名次的父亲破口大骂。
温姒早就被骂习惯了,没有一句反驳,只是等他喘气的空挡,低声问了句,“我要毕业了,你们回来吗?”
妈妈在那边安慰她很久。
答应她一定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也就是那一年,从A国赶回来的温父温母死于空难。
温姒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从那之后,温姒再也没有跟厉斯年争过,他也离开了淮市,在海外发展。
……
“他是奔着继承权回来的。”谢临州压低声音解释,“毕竟谢家这么大产业,他作为长子,怎么会轻易拱手让人。”
温姒微微皱起眉。
谢家产业确实大,但是如今的厉斯年,身价早就超越了谢家好几倍。
稀罕吗?
哦,也是。
他那么喜欢争,即使对继承权不感兴趣,也要抢一抢,玩一玩。
主打一个不让任何人高兴。
温姒跟他水火不容,多看一眼都觉得多余,转身就要躲。
却被谢临州一把扣住了手,“我知道你们关系不好,但他到底是我大哥,面子还是要做一做。”
温姒僵了僵,用力抽自己的手。
谢临州,“温姒,听话。”
温姒不满,“我没说不去,但请你放开我,我嫌你的手脏。”
谢临州脸色一沉,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纤细的声音响起。
“谢总,跟老婆这么恩爱吗?”
谢临州一愣。
抬头看去,竟然是沈知意。
他知道沈知意爱吃醋,性子蛮横,怕在这样的场合闹出点什么来,于是不着痕迹地松了手。
他敷衍温姒,“那是沈家千金,身份尊贵,我去打个招呼。”
温姒毫无兴趣,只希望他走远点。
谢临州递给沈知意一杯酒,小声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沈知意不满,“为什么不能来,妨碍到你跟那贱人亲亲我我了?”
“她现在还是谢家的儿媳妇,做戏而已。”谢临州哄她,“你先避一避,我要先去会会厉斯年。”
沈知意看向椅子上那个气场冰冷的男人,哼了一声,走远了。
处理了她,谢临州重新回到温姒身边。
厉斯年撩起眼皮,散漫地打量他们一眼。
谢临州接下这个眼神,“大哥。”
厉斯年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仿佛不认识温姒,“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