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是下策
江奇书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怎么弄得他才是第三个人一样，病床上躺的明明是他领证的结发妻子啊！
他走到秦笑笑的床边，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好像还是平时的模样：“怎么会突然落水呢？你明明就不会水，也不知道躲着点。”
秦笑笑依旧不回答，但也不躲避，虽然江奇书的触碰让她恶心——不然她能怎么样，当着沈念琛的面，跟江奇书撕逼？她实在不想过于狼狈，也没有什么力气。
不撕不撕，下次约！
江奇书看着秦笑笑没有拒绝，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似乎隐隐松了一口气。就算是人给沈念琛，那也是暂时的，笑笑归根结底都是他老婆，他这么想着，更是柔和地牵起她的手：“吓到了吧？”
秦笑笑眼角抽了抽，现在是怎么，她左拥新欢，右抱旧爱就是了？一人握着她的手，一人握着她的手，一个是名义上的丈夫，一个是行过夫妻之实的陌生人，呵，场面还真是一度十分尴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有能耐，活成了现在这副混乱的模样。
反正，她是真的累，不想说话，也不想挣扎，这两男人对她而言，都不是好人，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最好他们俩凑在一起搞、基。
江奇书得不到秦笑笑的回应，有些尴尬，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再在加上沈念琛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场闹剧一样。
他突然有些恼，轻咳一声：“沈爷，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
沈念琛看了一眼秦笑笑，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秦笑笑勉力抽回自己的两只手，撑着床沿坐起来：“沈爷，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江奇书说。”
沈念琛耸耸肩，无所谓啊，别人的家庭悲剧，能看他就看几眼，不能看就去找别的乐子。
他转身出去，随意地向后招招手：“江总监，最近秦小姐身体不适，近段时间，我实在不好折腾她，我们以后再安排时间交易吧。”
秦笑笑的脸，唰的一下更白了，这个沈念琛，时时刻刻都不忘跟她提一下交易这件事，以后……以后她还要与沈念琛一起，她可改怎么办啊！
江奇书更是攥紧拳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他的圈套，他心里却是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昨晚他几乎是疯了一般，整夜都在跟别的女人在放纵，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到——秦笑笑跟沈念琛在一起，他的心里没由来的就慌了……
很慌很慌，像是心里被硬生生地挖了一块一样。
他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是养了五年的枕边人，他愤怒妒忌不甘，都是身为男人的尊严在作祟而已。
沈念琛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秦笑笑和江奇书。
江奇书握住秦笑笑的手，紧紧地拽住摁在自己的胸口：“笑笑，你真的没事吗？我记得你很怕水的。”
秦笑笑也懒得抽回自己的手，只是冷笑这个表情，她着实克制不住——是的，她不会水，得亏江奇书记得。
当她听到这次年会是邮轮旅游时，还在江奇书的面前撒娇了一把，说她不会水，会害怕。
那个时候，江奇书拍着胸膛告诉她，笑笑，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如今想起来，真是讽刺。
如今的江奇书，是用什么样的身份来关心她？
明知道她不会水，还把她往水里推？明知道她不愿意跟陌生人，还要把她送上陌生人的床！
江奇书也感受到了秦笑笑的冷漠，心中刺痛不已：“笑笑，你别这样。”
秦笑笑胸中都是愤怒和狼狈，她这样子已经很给面子了，至少，没有真的扛起床头柜给砸过来！
她到底还是红了眼眶，即使冷静过后，该痛的地方还是痛得厉害，痛到她无法控制面部的表情：“我听说，沈念琛给了你十万的定金，马上转到我的账户上来！”
江奇书猛地僵住，他悲哀地看着秦笑笑：“我们之间，还要分得那么清楚吗？”
秦笑笑想要笑的，但是声音里却带上了哭腔，果然……很疼，疼到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江奇书，如果我们之间不用算得那么清楚，你怎么不把不乖的手术费从你母亲的牙槽给抠下来呢？”
她最终还是笑了，绝望又冷静：“十万定金给我，不然，你自己跟沈念琛睡去吧！”
江奇书无力地松开秦笑笑，用皮夹里抽出一张卡：“笑笑，对不起，这是你应得的。”
秦笑笑理所当然地收下那张卡，是的，她应得的！
只是……她不明白，以江家的财力，怎么可能拿不出区区百万的医疗费！
她不甘：“江奇书，为什么？”为什么要卖了她？就为了那区区百万？江奇书不是就号称年薪百万的吗？
这种最亲近的人，捅刀最痛！
江奇书愧疚地低下头来，但是心中也有怨怼，不过是别人的女儿，他这个便宜爸爸，干嘛贴那么多钱进去？
江家其实也没多少钱，他这些年到处治病，简直是在烧钱。
所以……当沈念琛提出交易的时候，他几乎是瞬间就答应了，这样子可以救不乖一命，还不用他搭钱，还可以讨好沈念琛，这交易简直不要太划算。
最重要的是，他其实还有别的心思……
“不乖叫了我四年的爸爸，我不能看着她出事。你也知道的，我妈这个人，真的特别特别狠心，她一直都怨恨小乖是个女孩，又怨恨我们不肯生二胎，她这是铁了心要病死不乖啊，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走了这下下策！”
秦笑笑冷笑一声，声音不断拔高：“江奇书，你真是一个懦夫！好一个下下策，还真的是下贱加下流！”
“笑笑，别这样！别激动，别乱喊！”江奇书慌乱地去捂秦笑笑的嘴，像是怕她激动，又像是怕她乱嚷嚷。
秦笑笑扒开江奇书的手，眼中都是冷漠：“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怀孕，你怎么跟你妈说？说是我们的孩子吗？万一生下男孩，孩子转手就送人，你妈会不会拿把刀追你十八座山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