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现形?
温九两个人找到陆楚珏的时候这位少爷正坐在地上沉思,全然不顾自己身上那件白袍子的感受。
寂然很尽职的蹲了下来跟他打招呼:“少爷。”
温九脑仁有点疼。
陆楚珏看起来很兴奋:“温九!温九!我发现一件大事!”
好烦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温九的假笑业务一向熟练,可以评为全国模范:“陆公子请讲。”
“我刚刚去她房间找她,开门的是一位陌生的姑娘,我开始还以为掌柜的在骗我,跑去跟他理论了半天,我见掌柜的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我又为什么没看见她呢?我在这儿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
温九一惊,这小子居然背着他偷偷学习了,按照他的脑回路来说不应该能这么快想到别人只是洗了个脸换了个衣服啊。
“她,会法术。”陆楚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分析的头头是道:“她一定是用了某种神奇的法术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言之有理。”
寂然已经习惯了,甚至懒得去纠正了。他也不是很明白这个少爷为什么对术法这类东西那么痴迷,现在还在修习术法的人已经很少很少了,就连妖怪也不是很常见。
其实就是吃饱了撑的,他家里有矿还有人给他打钱,一天到晚不找点事情做太无聊了,再一个也是因为他的人生阶段永远停留在了初中二年级,从而导致他的中二病始终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
“可是她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我明明还帮了她。”陆楚珏念念有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行,我要去找她。”
说完就猛地一拍大腿打算从地上爬起来,没成想用力过猛,诱发了直立性低血压,一个头晕眼花让他摔回了地上,这下摔得扎实,怕是要把土地爷叫醒了。
温九叹了口气,伸出手把躁动的陆楚珏拉了起来:“先让她休息一下吧,明天再说也不迟。”
陆楚珏的臀部受伤可能影响了他的脑子,他人看起来还是一脸懵的状态,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即把嘴巴抿成一条线,看上去很是低落,但他还是非常的听温九的话。
这也是寂然搞不懂的第二点,为什么陆楚珏会对温九这么言听计从,他甚至曾经悄悄猜测过两个人的关系是不是有那么点耐人寻味。
“正好你我多年未见,不如找个地方叙叙旧。”
闻言陆楚珏再次恢复了自己的活力,这也是温九比较羡慕他的一点吧,两个人一起去长大的,他现在已经被当大夫每天带来的无规律生活磨没了精力,头发每天大把大把的掉,不日就要去少林寺修习了,这个败家子却一直那么有精神。
就在他还在感叹岁月不饶人的时候,寂然悄悄凑了过来在他:“我家少爷为何这么听你的话啊。”
他稍微沉吟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我曾经帮他抄了不少罚抄吧。”
“……”
这个人很过分,骗人也不编个好点的话。
温九耸耸肩:“他已经跑远了,大护卫你确定不去追吗?”
寂然远眺了一下:“不急,还能让他再跑一会儿。”
这么多年他别的没练出来,就是腿脚快,哪天退休了估计能干个帮人送东西跑腿的活,然后把名字改改,改成寂通就好了。
温九回过头看了一眼客栈,雁归两个字还是安安稳稳的挂在门的正上方,大多数人已经遗忘了前不久才在这里发生过的闹剧,他摇摇头:“走了。”
在他转身的同一时刻,一直原本睡的神志不清的叶安也睁开了眼,神色里的混沌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它将手缓缓举到自己的眼前,然后她缓缓抬起头,有些机械的扭动了一下脖子:“真不知道那个小子走了什么运,虽然无几修为,身上的法宝倒是不少。”
说完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喃喃道:“若不是我受了伤,怎么会怕这种黄毛小子。不过……”
说完她看向身旁躺着的叶忱,这厮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反正睡得贼香,连衣服都睡得有些凌乱了,领口处一片狼藉,脆弱的脖颈在空气中展露无疑。从睡相来看她俩还真说不准有个血缘关系,不过叶安是不会承认这点的。
她的指甲慢慢变长变灰,连皮肤也呈现出灰色的病态色彩,青红交织的血管在皮肤下浮现像是一幅惨烈而色彩艳丽的画,让人不禁产生一种疑问,灰指甲何时开始会影响到皮肤了。
她将手高高的举起,然后快速的向叶忱的脖子划去,在空气中带出几道泛黑的抓痕,隐隐有一些破空的响声。
或许是破风声太过锐利,这一下惊动了叶忱,她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翻了个身,居然完美的躲过了这一抓,叶安的这一下可谓是大义灭亲完全没有考虑到母女情谊,五个爪子穿过了棉絮直接砸进了床板,发出低沉的撞击的声音。
她大吃一惊,大概没想到还能这样躲过去,她用力抽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想把手从床板中挣脱出来,表情狰狞,看起来倒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结果她抽动了半天毫无反应,她的手居然被卡!住!了!
她气的眼睛开始冒黑烟,火气上头给自己烤焦了。咬着牙又拔了几下,指甲都快拔断了,叶忱这时候由翻了个身,正好压在了她被卡住的手上,她的手猝不及防的被折了一下,这些指甲真的要断了。
此刻两个人的姿势非常微妙,叶忱倒是无所谓,反正她已经睡的快超脱了,但是叶安她难受,不仅难受还很火大,想把叶忱拽起来暴打一顿。
她深吸一口气,运起妖力震碎了卡住她的木板,可惜因为她本人太过激动力道收放的不太好,拔出来的一瞬间整个床板也被震的往地上砸去。这一下真的有点狠,叶安直接砸在了叶忱的身上,脸甚至跟地面有一个亲切的接触。
而叶忱真的醒了,疼醒的,不仅头疼,肚子也疼。她先是一阵茫然,接着火气就直接冲上了脑门,猛地来了一个“垂死惊坐起”,可惜叶安压在她身上阻止了她的进一步动作,反而再次弹了回去,给她的脑袋来了一个双重打击。
她哭了,哭的肝肠寸断,在一片狼藉中发出了自己的控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