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过来伺候
寸心闻言,不自在的抿了抿唇。
谢珩看着碗里的樱桃肉,勾起了嘴角:“口脂颜色不错。只是不知软糯不软糯。”
寸心顿时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心下一阵反胃,羞愤之下,又无可奈何。她只能尽量让自己全程低着头,垂手侍立,不多言,不讨好,不卑不亢,作最保险的姿态。
谢珩往日里见惯了府里的硬汉侍卫,哪有娇软的小丫鬟来的有趣。没想到自己这个试婚丫鬟倒是同这班侍卫学了个十成十,硬邦邦地一点趣味都没有,也不知是不是昨日抓着她的手不放,叫她生气了?
“你下去用饭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他不过随口试探了一句,就见寸心走出去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心里顿时有些发闷。
“竹隐,我长得有这么可怕么?”他自诩对姑娘家的吸引力满满,寸心对她这样欲拒还迎的手段,倒显得有些平庸了。也对,一个小小的丫鬟能有什么见识。让她进房伺|候都是她祖上烧了高香了。
寸心也不敢多耽搁,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又回到世子正院里。
此时夕阳西下,屋里的光线已经暗下来。谢珩显然已经洗漱过了,乌发披散在身后,手拿一本书,正坐在灯下研读。寸心生怕打扰到他,特地放轻了脚步,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
“过来伺|候。”寸心听到他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谢珩伸展着双手,站在拔步床前。寸心硬着头皮应了声是,走到他面前,拼命回想着刘嬷嬷教过的关于如何给世子宽衣的内容。手放在盘扣上的时候还有些抖。
想想上一世她都敢杀了林阿三,可现在有可以预见的美好未来,她反倒怂了。站在权势滔天的世子面前,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连喘口气都不敢动静太大。而且那晚双目发红有如鬼魅般的世子,让她对他始终有种畏惧之心。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高大的谢珩面前,努力适应着他强大的压迫感,一点点将他身上穿着的常服脱下来叠好,放在一旁。
谢珩见她做事磨磨唧唧,远没有自己更衣来的方便快捷。不过有个丫鬟伺|候,心里到底还是有几分得意。下次遇着三皇子,再听他无意间提起自己后院里的事,也不用暗自神酸了。
寸心正在给谢珩铺被子,冷不丁就被他捉住了手。
两人之间的空气凝滞,寸心只觉得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一想到后面会遇到的事情,想起林阿三那畜生的无情虐待,浑身都吓出了一阵冷汗。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喜梅为了方便世子行事,给寸心准备的衣衫是极好褪下的。寸心一个晃神的功夫,谢珩手指一勾,就将她的外衫给解开了。
寸心吓了一跳,几乎是反射性的握住了谢珩的手:“世子……”放过我吧。
她抬头,眼里的哀求却撞见了世家公子的跃跃欲试,几乎没有任何说服力。那一点子哀求也只能自行渐渐熄灭。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换取自由的代价。可笑她之前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逃过一劫呢。
她闭了闭眼,放任自己僵硬地被谢珩揽在怀里。她依旧低垂着脑袋,生怕被谢珩瞧见了她惊惧的神情。
谢珩十岁之后身边就没有奶娘嬷嬷丫鬟了,连母亲也只能偶尔来看看他。所以他对男女之事的了解也仅限于三皇子说的做的那些,始终也就是看着别人纸上谈兵罢了。
之所以他的朋友只有三皇子,只能说是无奈之举,盖因三皇子身上的皇家之尊不惧他那点子煞气罢了。两人年岁又相仿,这才有了交集。其他的人不要说能不能近他的身,就算能近身也没这个胆子给他送些尺度太大的图集诗词或者话本之类的。若是事后叫老侯爷发现了,只怕是要军法伺|候。
所以此刻,谢珩学着三皇子的做法,将寸心搂在怀中,如同软玉温香入怀,已经叫他心神荡漾了。
寸心的身量不小,但在他的面前却只能算得上是小鸟依人。谢珩长这么大,从来没抱过谁,也实在是没人可以抱。这回温府送来个可以随意同他相处,随便让他抱,伺|候他的丫鬟,实在是合了他的胃口。
“夜深了,咱们就寝吧。”
寸心正提心吊胆呢,忽然听到这句话,就像菜市口行刑前,时辰一到,官老爷就会说的那句“行刑”。她是不知道哪些犯人是如何想的。她也不敢说,她也不敢问,只是心里打了个颤,浑身都瘫软了。
谢珩倒是手脚麻利,把寸心的中衣一扯一扔,抱着她窝进了被子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寸心凝神屏气,在煎熬中等待了半晌,心中默数,一、二、三……
终于等来了谢珩的新动静。
一阵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
寸心紧张地轻轻抬头,看了眼谢珩的睡颜,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以后,便想悄无声息地从他的怀里溜出来。谁想这人的手臂竟像是钢铁做的,怎么扯都纹丝不动。
她忽然想起那晚她从湖心小岛上逃跑,结果被他脚踩着绳子,船就动弹不了了。明明就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话本里不是都说这种人就是个花架子么?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怎么力气会这么大。
幸好他睡过去了,不然寸心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可能是寸心的动作太大,谢珩的睡眠尚浅,越发将寸心紧紧搂在怀里,简直像被人捆着一般,动弹不得。
一整晚,寸心都没法好好睡个囫囵觉,快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了过去。醒来时那叫个浑身酸痛,就像被车轱辘来回碾了好几遍。而世子爷早就神清气爽地用了饭,出了门。还特地给她在主院里拨了个房间住,虽然没有明说,等于给她开了脸。
喜梅见她睁开眼,就给她道了喜:“姑娘可是有福气的人,今日主子高兴,还将姑娘的屋子挪到西厢房了呢。”
寸心浑身软绵绵地,刚要起身,一听到这个“噩耗”,砰地一声,又摔在了床上。这算是哪门子喜事啊?夭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