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给反派把了个尿
“正是,这是本典侍的玉牒,还请姑姑验明。”
还算乖巧,风姑姑垂着眼皮子,接过玉牒,对身后一青衣丫头道:“梅青,将典侍带去卧房吧。”一派主人的口气。
星回眯着眼,歪着头,惊讶道:“姑姑,第一日报道,我不用去见见主子么?”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来。
看她呆呆的模样,风姑姑面上还是可亲之色,解释道;“主子白日都在光熹门处练功,晚上才回摘星院,典侍晚上再来面见主子不迟。”
星回连连点头,接过风姑姑手上的玉牒,跟着梅青走了。
“姑姑,你看这个丫头,是真傻还是假傻?她好像对咱们院一无所知。一个一个主子,叫的亲着呢。”穿白衣的小丫鬟嘻嘻笑道,风姑姑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片精光:“从怜花院选出来的人,怎么会有废物?她既是主子的贴身女官,你们便要如同对主子那般对她,知道么?”
众人笑嘻嘻地应下了。如果此刻众人有个上帝视角,他们便会知道,孟星回此人,擅长的东西很多,尤其宅斗==
宅院是三进制的屋子,虽然叫院,但星回觉得跟宫殿并无二致,飞檐斗拱错彩镂金,装饰的过分华丽。
一路上人异常稀少。让孟星回怀疑,是不是刚整院的人都接她去了。
“典侍请先歇息,隔壁房正是主子的,待他回院,您可再去请安。”梅青轻飘飘的说完,头也不回地的走了。
一个丫鬟都敢爬到典侍头上?孟星回挑着眉毛,看来反派的家教不严。
孟星回来回打量房间,这是一个套房,陈设简单,除房门外内里还隔着一扇木门,方才还没进屋的时候,她注意过,她住的这间有窗户,但隔壁只有光秃秃的墙。
孟星回想也不想就推开了连门。
一股潮湿阴冷的霉味儿扑鼻而来,里头毫无人气。果然如她所料,这间房没有窗。孟星回看着黑洞洞的房间,返回身找了自己屋里的火折子,点了蜡烛走到隔壁。
这一进去差点没吓死。
床,床上有人!
孟星回咽了口口水,妈的,陆应真这么美的吗?!
书里对于这个反派的描写,大部分集中在他执拗与阴郁的性格上,以及他在武学上的造诣,不知谢一一是不是怕反派抢了男主的风头,总之对这人的外貌描写少之又少,孟星回想了想,好像是有提到过,陆应真长相堪称风华绝代,否则也入不了黑莲花妹妹的眼。
床上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懵懂地看着来人,点漆般的眼眸毫无波澜。长发如瀑,柔顺的垂在背上,就算只借着隐约的烛光,也瞧得出肤如凝脂。
孟星回顿了顿,忙低头道:“主子恕罪,凌歌乃新晋典侍,今日前来主子院里报道。”
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滴下,下属擅闯主子寝房,不知道陆应真会不会一不开心把她宰了……
星回脑子高速运转,正在想要怎么应对这个煞星。床上陆应真却是起身站了起来。
星回全身僵硬,他凑近孟星回的耳朵,星回闻到他嘴里淡淡的薄荷香味,头发丝都绷紧了。
“到尿尿的时间了。”他说。
孟星回此生第一次给人把尿。
几分钟之前,当她听到陆应真那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尿,尿尿?”你他妈在逗我?!
少年纯黑的眼珠如水润过的黑曜石,鸦黑的睫毛浓密纤长,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孟星回,好像并不知道这要求有什么不对。
星回吃不准了,毕竟面前人是书里的大魔王,她想叫人过来,但又担心陆应真反应,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要不,属下找个小厮来……”
陆应真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星回,无辜道:“憋不住了。”
“……”
孟星回深吸一口气,小命要紧,现代女性能屈能伸,不就把个尿嘛,她举着蜡烛在床下找到一个铜尿壶。
把尿壶对着陆应真,星回咬着牙,眼见陆应真丝毫没有自己动手的样子,她只得转身把蜡烛在桌上滴了几滴蜡油,再把蜡烛固定好,回过头给魔王脱裤子。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星回和他靠的很近,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绸缎亵衣,不知是衣香还是体香,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身量很高,星回只到他锁骨位置。星回眼尖地看到他纤长的脖子上,有紫红色的印子,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星回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眼神对视,他的眼睛大而长,眼尾微微上挑,是一双罕见的美目,但他看人的眼神,星回觉得自己仿佛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物件。
不可能吧,谁敢掐魔头啊?星回避开他的目光,僵硬着把他的亵裤的带子拆开,星回拿着尿壶口,闭着眼,手也不敢乱碰,只能凭感觉把尿壶口对准。
听到细细的水流声,星回抽搐着嘴角,借机看了看房内环境。
这屋子太压抑了,没窗,只在顶上设了一小扇气窗,空空荡荡阴暗潮湿,只看得到一床一桌一椅,比她隔壁套房的摆设还要简单。如果不是这一点点烛火带了一点光亮,整个就跟一坟墓似的。
难道大魔王是个极端断舍离爱好者……
正寻思着,眼前美人脸突然凑了过来,星回吓了一跳,忙放下尿壶闭眼给陆应真穿好裤子。饶是她再小心,仍不可避免的碰到陆应真腿上的肌肤。
触手冰冷丝滑,孟星回第一次跟男人如此接近,虽然是个极品美人,但她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陆应真又躺回了床上,闭上了双眼。
星回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眼前的陆应真是一幅少年的孱弱模样,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至纯至净的气息,好像早已超脱了尘世。
这还是书里那个杀伐决断,让男主忌惮不已的大反派么。跟她想象的天差地别。
星回皱着眉观察,不知怎的,居然一时脑抽了,顺手抽过鹅黄色的蚕丝被给他盖上了。
这被子从没晒过吧……星回摸了摸褥子,潮潮的,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的味道。盖着这种味道的被子,人怎么会舒服?
但陆应真神色宁静,好像习惯了这一切似的。
星回待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主子,若无吩咐,属下先行告退了。”
没有回应……
这是可以走,还是不可以走啊?!
孟星回正在风中凌乱中,房门却忽的被人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