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门问话
这一夜，因着想到以往不愉快的记忆，柳婉睡的有些不太踏实。
而除了柳婉睡的不踏实外，在离将军府十里外的各两处地方，一处正循着蛛丝马迹彻夜继续往下查找幕后之人，一处彻夜未眠在等待消息。
翌日大早，天色尚且还在灰蒙蒙期间，柳府的后门便被敲了开。
随后守着那后门的老嬷嬷从敲门的丫鬟手中接过信物，便一脸有些阴郁地领着对方直往正院方向走去。
约莫过了有半柱香的时辰，便见那丫鬟眼睛通红，满脸忿忿不平之色地匆匆从后门离去，而紧随其后还有一道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身影，亦从后门而去。-
只不过两人的方向各有东西。
正院里，自她们离开后，气氛便一直阴沉压抑，无人敢喘多一口气。
就在这时，正院门口却突然传来了一阵交谈声，紧随着便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直奔着院内来。
“夫人！不好了，京城府尹林冲林大人带着官差上门，正在客厅候着，说是要寻您问话！”
这个急促脚步的老嬷嬷乃是柳夫人身边的奶嬷嬷，所有柳夫人做的事情，她都知道。
方才亲自送了那个从外进来的丫鬟出去后，回来时正巧便撞见了这一幕。
柳夫人闻言面色一沉，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又强制稳了下来，只是那双手，紧紧攥着。
“来人，服侍本夫人更衣。”
莫慌，她再如何说，也是个有品级的诰命夫人，只要她咬紧牙不多说，她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柳夫人心中时刻暗示自己，渐渐地也就平静冷静了下来。
而那些正院屋里的丫鬟们，见状自然也就没了无措慌张之态。
一刻钟后，柳夫人便被拥簇着来到了客厅中。
那林冲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对着柳夫人拱了拱手以示礼仪。
柳夫人见林冲这番态度，心中的弦松了一丝，随即抬手笑着道，“大人不必多礼，不知您今日来寻本夫人是以何事？”
林冲站直身体闻言挑了下眉望向面色正常的柳夫人，心中不由地冷笑一声，不过，面上却一派正色。
“昨夜平狄将军府人回府路上遭到打劫，幸得当时平狄夫人机智周旋故而拖至我等官差及时来到，拿下那群贼人，经过本官连夜审问得知，方从那些贼人口中得知，他们乃是受西街林府指使...”
林冲说到这里时，故意顿了一下，看着面露惊讶的柳夫人，仿若当真一点也不知一般，面色一沉又继续道，“本官收到招供后，立即便将林府之人已经被本官全数收押，但在清点人数之时，却发现有一丫鬟逃了出来，据追查，她曾来过柳府。”
柳夫人听到这里，心里便将林府以及方才那个丫鬟骂了个半死，一点点小事情也办砸了，还能有什么用处？还将火引到她的身上，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她得想办法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才是。
柳夫人想到这里，抬首迎上林冲审视的目光，语气很是不悦地说道，“大人这话是以何意？莫不是在怀疑那贼人乃是柳府指使？”
林冲并未被这语气给吓退，反而勾唇淡笑一声，对上柳夫人的眼神，意味不明。
柳夫人心下一沉，“先前确是有林府的丫鬟上门，只不过是寻本夫人求救，大人应当也知那是我妹妹夫家，在这京城里至多也是依靠于我，自是遇事便来寻本夫人，只是本夫人怎么问，那丫鬟依旧吞吞吐吐语焉不详，本夫人便将其打发出去，让其传话本夫人那妹妹亲自过来，却不想，大人便上门来，本夫人亦是才知晓这么一件事。”
“若当真与柳夫人所说一致，那为何随着那丫鬟走了之后，府上又命人去了别处？”林冲笑着问道。
柳夫人闻言，心中咯噔就是一声。
知晓这林冲确是有备而来，她越是不能慌了阵脚。
“呵，林冲这语气，莫不是是已将本夫人当了犯人？那便拿出证据供词来！”
林冲眯了眯眼盯着柳夫人半晌笑了，“柳夫人说笑了，本官只是随口问问，怎地夫人如此般大反应？莫不是心虚...”
“放肆！林冲，你若再这般无凭无据的失礼于本夫人，本夫人便要告上金殿，亦要讨回个公道来！”柳夫人厉声打断林冲的话。
“呵呵。”林冲笑了，但面色很快便替换成一副正色，同样厉声问道，“那便请夫人告知，贵府上的丫鬟去到的是何处！”
柳夫人微垂着眸，抿了抿唇，半晌后才回道，“烟儿素来娇弱，如今又有孕在身，本夫人又是一府主母无法常常陪伴在旁，自是要命人关心一二，怎地，此事大人也要管一管不成？”
林冲被柳夫人这么一冲，倒是愣了神，还不待他回神说些什么，柳夫人又道，“况且，大人莫不是忘了那平狄夫人乃是本夫人的女儿，我又有何理由去寻人糟践于她？”
林冲：......这话他还真不好反驳，虽然京城里的人都知晓，这个柳夫人对自己亲生闺女那是恨不能老死不相见，但...也不能成为是能够糟践人的借口呀。
林冲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看着林冲陷入沉默之中的柳夫人，眼神微眯，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许久之后，林冲终是抬手抱拳向柳夫人致歉告辞，“今日之举是本官失礼了，本官还有事便不叨扰夫人，若夫人再遇到那林府有关之事，还请主动告知一二。”
柳夫人闻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面带温和地笑道，“大人放心，若有发现，本夫人定当会主动告知。”
林冲深深地看了眼柳夫人一眼，随即一拱手，便转身离去。
而在林冲的背影消失在门前时，柳夫人这才整个人有些瘫软地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是她与烟儿冲动了，如今...只盼着妹妹那顶得住才是。
若是...若是有个万一...
也绝不能攀扯出烟儿来！
想到这，柳夫人不由地又招来身边的大丫鬟，低声叮嘱几句。
随即挥手让其去办时又想起方才林冲的话，便让其从正门光明正大地去三皇子府。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烟儿肚子里的孩子，其余的...暂且忍上一忍便是。
至于柳婉那贱人...这一次算她好命，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