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会成为角儿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
余老师轻声问袁龙桦：“还凑合，看年纪不大，学多长时间了？”
袁龙桦自然要帮周洲说话：“才几个月，是最新一科的学员。”
余老师听完后微微点头：“才几个月吗？那还不赖，能端这碗饭。”
“不过，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他不是周三爷的孙子吗？怎么才只学了几个月呢？”
袁龙桦附在余老师的距离更近了：“他爷爷当年挨整后，就再也不说了，后来他爸爸好像也没再干这行。”
解惑后的余老师点头的频率虽然慢了，但是幅度更大了。
“好了，小子！”
周良见余老师开始问话了，便就把玉子板放下后接着炫饭。
“我听说你是来我这找搭档的是嘛，你原来的搭档呢？”
本来前一句话出来的时候周洲还挺兴奋，心想终于回到正题了还下意识得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吃饭的周良，但是余老师的后一句话就问到了周洲的短处上了，不禁心头一凉。
但周洲也不隐瞒：“我头一次上台，让观众给轰下来了，就不愿意跟我了。”
“怎么着，人缘次？”
“那倒不是，主要是嫌我台上次。”
“台上次怎么还敢来我这找搭档呢？”
“谁不知道您余家门专出好捧哏，这在业界都形成共识了。”
“呦，倒是还挺会说话，但是我余家门对逗哏的要求高也是出了名的！”
周洲知道余老师这是在问自己一个小学员怎么有胆量来这里找捧哏。旁边袁龙桦没想到余老师居然问得如此犀利怕周洲招架不住，刚想要出声帮忙说话却被没想到周洲先开了腔。
“因为我会成为角儿！”
周洲没法说自己有个“相声宗师系统”，因为按照余老师的习惯他不仅不会相信，估计还会说自己有个“Windows XP系统”什么的。
“你小子还挺狂！靠说大话可没法成角儿。”
周洲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余大爷，上次李俊奎老爷子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再说不好就不干这行了，现在还剩下半个月。”
“半个月后倘若我的表现留不住搭档，我想我也没必要再干这行了。”
余老师笑着摆摆手：“不至于，我余家的要求可比留在凌云社的要求要高得多，半个月后要是你留在凌云社了，再找别的搭档也是一样的，犯不着不干了。”
“因为我不是只想混口饭吃，而是要成角儿！好角儿就是要有好捧哏的！”
周洲此话一出，袁龙桦有些惊讶，余老师则是笑出了声，而之前一直低头吃饭的周良抬起了头看了周洲一眼。
“哈哈哈哈！好！有股子劲头，那你想要谁啊？”
周洲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直接指向周良。
“我要他！”
余老师的笑容有些玩味：“你不是想要个好捧哏吗，他平时在我这可只是个喂马的啊。而且你怎么能确定他是个好捧哏呢？”
“因为他从进门就不拿正眼看我！”
“呵！还是个贱骨头！”余老师捧道。
“有天赋的人才傲气，咱们这行看的就是天赋！”
余老师和袁龙桦相视而笑：“这小子还挺灵。”
余老师的视线又移到了周良的身上，发现周良此时没有像刚才一样低头炫饭而是和周洲对视着。
“周良！你去跟周洲去碰一个。”
周良之前一直没有喝酒，但是酒杯里的酒却是满的，听到师父发话了，他便直接端了起来，与周洲对立而站，两人的酒杯有力地碰在一起，玻璃杯的清脆伴随着酒花的飞溅庆贺的是两人一饮而尽的畅快。
酒足饭饱后，袁龙桦就带着周洲离开了宠物乐园，余老师在门口向二人挥手告别，而周良却只是在旁边默默收拾碗筷。
“他很合你的脾气。”
“嗯嗯。”
“有想法了吗？”
“等他会唱《双投唐》了吧。”
余老师抿了抿嘴说：“你就不能降降要求，你那嗓子除了你郭叔谁有本事陪你唱啊？”
周良把碗筷摞起来端着往厨房走正好路过余老师的身旁，周良一呲牙：“那我就接着给您喂马呗。”
“臭小子！你吃得比马都多！”然后抬手作状要打，周良紧跑两步逃到厨房去了。
余老师将目光再次看向门外远去的汽车：“唉，那不就浪费了嘛。”
车上。
“你小子是怎么知道周良是个好捧哏的？我记得我没跟你提过啊？”袁龙桦问道。
“哈？他真的很厉害吗？”周洲反问道。
“合着你不知道啊！纯蒙啊！”袁龙桦都破音了。。
周洲挠挠头：“倒也不是，师哥你都跟余老师打招呼了，余老师自然知道我们此行来的目的，所以不会找个不会捧哏的人跟咱们吃饭的，而且你的只言片语和对他的态度上我就知道他一定不简单。”
之前周洲在饭桌上说的那个傲气理论其实在袁龙桦的身上也成立，即使袁龙桦平时为人很低调亲和了，但是对于在能力上不认可的人也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和评价。
“看来你观察得还挺细。”
“你这次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这周良可是余家天赋最高者。”
“卧槽！真的假的！他是余家徒弟里天赋最高的？！”
袁龙桦抿了抿嘴，微微摇头：“我说的是余家，自然也包括我干爹......”
“包括......余大爷？！他比余大爷的天赋还要高？！”
正好遇到一个红灯路口，袁龙桦转过头直视周洲：“单论天赋我觉得不相上下，可周良可不像我干爹一样抽烟喝酒，而且嗓子要远远好于我干爹。”
可能是袁龙桦的话太具有冲击力，让周洲大脑直接宕机了。
“喂？诶？你小子傻了？”袁龙桦看着周洲的眼睛都不聚焦了以为周洲被周良的名头吓傻了。
“绿灯了。”周洲目不转睛喃喃道。
车辆通过路口。
“我的相声......也绿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