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模结束
那俩精神病怎么又来了！
饭店老板看向张山和姜蓉的眼神，明晃晃地写着这句话。
若是一般人，脸皮稍微薄一些，现在已经如坐针毡，浑身不自然，想要逃之夭夭了。
不过姜蓉是2班人，端坐不动，面色如常，但说话拿腔拿调：“呈上来吧。”
“喏！”
张山应了一声，从袋子里拿出一杯让店主特意少放糖的丝袜奶茶，戳好吸管，放到姜蓉面前。
姜蓉轻轻吸了一口奶茶，发现甜度竟然刚好符合她的口味，不由得抬头看了张山一眼，赞许道：“小山子有心了。”
张山学着马大帅的口音：“必须的必啊，你是我姜哥嘛。”
姜蓉笑笑不接话，只是向保鲜柜的方向努了下嘴：“点菜吧，今天我请你。”
“好嘞。”
张山窜了过去，咔咔就是一顿点，很快就点好了两菜一汤。
一个百吃不厌的西红柿炒蛋，一个压萝卜炒蛋皮，一个芋头牛肉汤。
这三个菜，既是张山自己爱吃的，也很符合姜蓉的口味。
特别是芋头牛肉汤，按铅山本地的说法，叫芋头搞牛肉，芋头的香糯和牛肉的鲜美复合在一起，非常美味。
饭店老板看在两菜一汤的份上，还是没有做出把客人赶出去的事情，而是心情不甚爽利地进了后厨，哐哐哐炒菜。
等待上菜的时候，张山和姜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除了不对上午语文试卷的答案，天南海北，内外形势，动漫影视什么都聊。
两人在各个方面都能找到共同话题。
张山不怎么意外地发现，还没上大学的姜蓉，就已经有了很宽广的视野与胸怀，展现出了非常敏锐的国际形势判断能力。
她断言，中美之间的博弈即将进入新的阶段，而在此之前，有好几个关卡要过。
美方绝对不会放任中方的经济持续高速发展下去，必然要用各种手段，拖延中方的脚步，比如占争！
或许这个时候或者更早，她就坚定了要研究国际经济与贸易的信念了吧。
“白热化的占争肯定不是他想打就能打的，他现在也打不起。所以到最后，依然还是要回归经济层面，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博弈。谁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上风，谁就掌握了未来几十年内全球经济的最大话语权！”
说到这里，姜蓉浅浅饮了一口奶茶润润嗓子，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说道：“我认为，尽管过程会有波折，但中方必将能占据上风，逐渐掌握更大的话语权。”
张山认真听着姜哥挥斥方遒。
且不去管姜哥的看法有多少真知灼见，他非常欣赏这种风华正茂的书生意气。
这是他曾经缺失的！
而现在，他也可以拥有。
“能再青春，真好。”张山低声自语。
“你说什么？”
姜蓉只看见好哥们儿嘴唇动了动，没有听清说了什么话。
张山直视着姜哥明亮的眼眸，认真说道：“我说，姜哥真飒，爱了爱了！”
“嘁！”
对此，姜蓉不屑地嗤之以鼻，然后拆开集中消毒过的碗筷：“吃饭，吃完午休，下午还要考数学呢。”
说着话锋一转问道：“数学有信心考到90分吗？”
数学高考满分150分，90分只是及格线，要求并不高。
然而张山摇头苦笑道：“能考80分就不错了，还90分呢。”
姜蓉挑了挑眉，没有就这个问题展开来聊，而是专心用餐。
食不言。
两人在安静的氛围里吃完午饭，各自休息去了。
张山回宿舍，姜蓉回家。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15:00，数学考试开始。
张山在2个小时的考试时间里，尽可能寻找自己能够拿分的点。
这个过程颇为艰辛。
大题部分，只完整做出了第一道。
第二道和第三道的第一问还能解出来，其它的全部空白。
数学这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
“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响铃交卷，走出考场，张山心中不由得感慨，然后随着人潮往学校食堂走去。
姜哥中午回家前说了，她爸妈从豫章过来，傍晚到，就不在外面吃晚饭。
没了饭搭子，张山就想着在学校食堂随便对付一顿。
谁曾想，去食堂的路上也好，进了食堂以后也罢，到处都是对答案的声音。
“第6题选什么？我选的C。”
“答案是-2，肯定选D啊，C是2，选什么C啊。”
“最后一道填空题的答案是不是√2？老丁说，最后一道填空题如果不会，直接填√2，或许能蒙对。”
“0。√2，我还孤独的√3呢！”
“……”
张山竖起耳朵听了一阵，越听越没食欲。
两周时间还是太短了，哪怕有一套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也不可能把数学成绩拉上来。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食不知味地吃完餐盘里的饭菜，张山近乎逃跑似地离开食堂，右转上坡回宿舍的时候，给自己加油鼓气。
数学大概率真的考不及格了，丢人呐！
为了不在理综上也丢面子，张山在晚上睡觉前，刷了三套理综卷。
第二天，周日。
继续考试，上午理综，下午外语。
或许是时来运转，又或许是准备充分。
张山考完理综以后，自我感觉挺好，估摸着能拿个200分。
英语就不用说了，130分以上不敢打保票，120分以上肯定妥妥的！
这个好心情延续到了晚自习。
外语考试结束以后，高三年级各班便自觉把教室复位了。
大摞大摞的书从宿舍、教师办公室和走读生家里，搬回教室。
一个个高高的桌上城墙又垒了起来。
而今天的晚自习没有老师监督，因为各科老师都在批改试卷，要尽快拿出成绩。
所以晚自习的秩序稍有放松，时不时有人窃窃私语。
教室里回荡着嗡嗡的声音，像是有几十只蚊子在飞来飞去。
张山排除噪音干扰，专心刷题。
旁边的姜哥和班上其他学霸都是如此。
只是一直没有老师监督也没有班干部站出来管束，教室里的嗡嗡声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大。
不少人开始讨论起成绩和名次。
不知是谁冷不丁说了一句：“你们话，张山这次能不能考500分？”
惹得记吃不记打的王宗敏尖嗓喊道：“我打赌……”
不过这一次“赌”字刚出口，他就顿住了，没有继续往下说。
这个举动引起了一片哄笑。
夹杂在笑声里的，还有一句恶意满满的奚落：“屎吃饱了，不敢赌了？”
这些人说话做事没轻没重，很多时候自以为幽默，其实是另类的霸凌！
姜哥这时摘下右边的耳机放到张山面前。
张山立即拿起戴上。
耳机里传来悠扬的歌声：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