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高考之前
时间匆匆。
转瞬间，5月又过去了，很快就来到6月3日。
三天之后就是为期两天的高考。
铅山一中高三年级全体学生从今天就开始放假，到6月7日，直接开考。
“……祝你们鹏程似锦，都有一个好未来！”
这天傍晚，高三（2）班，班主任张丽琴语重心长地叮嘱了一番，又送上了自己的祝福，方才宣布放假，走出教室。
广播站这时播放起了音乐，十分经典的励志歌曲《怒放的生命》。
或许是受到了汪半壁歌声影响，班上的同学竟然少有离别的情绪。
似乎这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周末，而不是散了以后再难举在一起的重要时刻。
张山更是很难感受到不舍、怀念之类的情绪。
前世见惯了离别，他的心情已十分平静。
中午的时候，张山就把书籍、试卷一类的东西全部搬回了宿舍。
所以课桌现在空空如也，随时就能离开。
倒是姜哥的课桌上还有不少东西没有搬走。
张山看着正在往书包里装笔袋的姜蓉，主动说道：“姜哥，收拾好了吗？我帮你把书搬出去。”
“好了，走吧。”
姜蓉拉起书包的拉链，把包朝身后一甩，直接就往教室外走去。
留了高高一摞的书给张山，一点也不见外。
张山抱起能够从肚脐眼抵到自己下巴的书堆，亦步亦趋地跟在姜哥身后。
两人没有主动和班上任何一个同学告别，就像往常那样联手孤立所有人。
周强本想着上前说几句话，但是看到张山和姜蓉走在一起，就只是远远挥了下手，然后比了一个电话联系的手势。
过去两个月，他并没有因为《致青春》QQ空间日志爆火就放弃了拉订单的计划。
事实上，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也确实又拉了七八个订单，赚了一千多块钱。
这个效率确实不高。
但是，赚着钱了，不是吗？
所以周强真的打定了主意，高考完以后就跟着张山混了！
张山点了下头回应，表示自己会意，便走出了教室。
从拥挤的楼梯下了文渊楼，姜蓉没有顺着人群直接往校门走去，而是折转向了小池塘。
“现在离校的人比较多，我们等一会儿再走。”来到凉亭，姜蓉停下脚步，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张山答应下来，同时把手上捧着的书放到石凳上。
随后和姜蓉并肩站在一起，看着人声嘈杂的文渊楼，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姜蓉叹息一声，打破沉默：“高中，就这么结束了，回头想想，一点也不精彩。”
张山微笑说道：“不是还没高考吗？怎么就结束了？而且……”
姜蓉侧过头，看着张山问道：“而且什么？”
张山回道：“而且就这么结束也挺好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姜蓉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不是很满意这句话。
什么叫“就这么结束也挺好的”？
不说要多么轰动，至少要多给记忆留下一点亮丽的色彩吧。
这可是人生只有一次的青春！
张山敏锐地觉察到了姜哥的些许不快，于是直白问道：“姜哥，你是有什么想做但是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姜蓉蹙眉反问。
张山一看这样子，立即懂了，这是真有什么事情想做但是还没做。
于是直白说道：“姜哥，咱哥俩什么关系，你要有什么事想做就直说，只要是小弟我能使得上力的，绝对不含糊。”
“真的吗？我不信。”姜蓉使出一记鲁豫式话术。
张山立即把胸膛拍得砰砰响：“姜哥，请你一定要给小弟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姜蓉嘴角含笑问道：“不勉强？”
砰砰。
张山拍胸膛更加用力了一些：“怎么可能会勉强，必须十分乐意啊！”
“你确定？”
“当然！”
两人演了一会儿小剧场，姜蓉心中的些许异样情绪因此悄然消散。
归根到底，姜蓉现在还是一个青葱少女。
内心再怎么强大，性格再怎么独立，遇上离别一类的事，情绪依然会有所波动。
所以，张山小小扮了一下丑角，做出类似猩猩拍胸的动作，来逗一逗姜蓉。
心情好转过后，姜蓉突然起了有些促狭的心思，嘴角含笑说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你，到广播站给我唱一首关于青春的歌。”
顿了一下，姜蓉眉眼间满是笑意挑衅道：“怎么样，敢为我做这件事吗？”
张山硬气回道：“这有什么不敢的？问题是，我没有广播站的钥匙，进不去啊。”
“我有。”
姜蓉立即接下话茬，说话的时候，右手探入一兜，掏出一窜钥匙，在张山面前晃了晃。
张山好奇问道：“这钥匙从哪来的？保真吗？”
姜蓉哼道：“你别管它从哪来的，绝对保真，现在就说你敢不敢去广播站唱歌吧。”
两人说话的时候，广播站这时又播放起了《我相信》。
听着“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歌声，张山打趣问道：“姜哥，这件事你计划多久了？”
出于对张山的了解，姜蓉明白，张山这是答应接下这个活儿了。
于是把广播站钥匙往张山手里一塞，得意笑道：“也没多久，中午临时起意的。”
张山闻言恍然大悟。
中午的时候，他和姜哥一块儿吃的午饭，等菜期间哼唱了几句歌。
这歌旋律简单，但是歌词朗朗上口，听着挺抓耳的，而且和青春、离别有关，非常应景。
姜哥被歌声吸引了，当时就让张山把歌完整唱一遍。
考虑到这首歌还没发行，一时间不好解释歌曲的来源，张山就没如了姜哥的愿。
结果就闹了现在这么一出。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张山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好似无奈一样往广播站所在的明德办公楼走去，“姜哥你就在这等着，瞧好吧。”
姜蓉还真就笑意吟吟地留在原地等着，没有和张山一起去明德楼。
没过多久，广播站的歌声停了，传出张山的声音。
略有些失真，但足够清晰。
“一首《少年》送给高三（2）班姜蓉同学，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