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唯公子视我等如常人（求追读，求收藏~）
“如此甚好。”县令闻言，内心一松，有于珑替他挡住马匪，当个傀儡县令又如何。
当谁的傀儡不是当，听闻于珑之父还是个读书人，举人身份，说不定还能攀谈一番交情。
“既然如此，我们便谈妥了，希望你别在暗中耍花样，若不然，把你炼成伥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于珑不忘威胁一番。
“岂敢岂敢！于公子抬举我也！”县令颤颤巍巍道，弯下的腰更低了几分。
“最好不过。”于珑冷冷道。
说完，不再理会县令，转头对于珅：
“大哥，你和这些捕快差役去捉拿周家眷属仆人吧，还有那些帮会弟子。”
“至于我和小八哥则负责监视，捉拿那些收到风声，想逃跑的人。”
“可。”于珅点头。
旁边的大嫂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跟着道：“夫君，我与你同去。”
“你去作甚？去打理药铺罢。”大哥不想让娘子抛头露脸。
大嫂投去一个含情脉脉又带着哀怨的眼色。
大哥受不住，讨饶道：“行行行，同去同去。”
至于小八哥则语气失落：“这角儿真没血性，没看头。”
它还期待县令硬气一番，让于珑好施展些手段呢。
“行了，赶紧唤出你的鸟儿们去盯梢，莫让那些有罪之人逃了。”于珑笑骂道。
“嘎嘎嘎，小事一桩。”小八哥振翅而飞，冲去衙门，去干活了。
它倒希望那些罪人先逃，好让它追逐一番，体会一下猫捉老鼠的感觉。
衙门内，除了一两个文吏，所有差役都随着于珅出去捉拿犯人。
差役们都把于珑威胁县令的场景看在眼里。
知道今后于家的话比县令管用，莫敢不从。
而于珑，则带着县令找上还未起床的县丞和主簿谈话，进行友好交流，两人心悦诚服，为于珑马首是瞻。
于珑还向县令打听典吏是谁，原来就是那个帮他搬尸体的田厉轩。
震慑住了这些县官后，于珑带着尸体前往地牢，找到唯一个通血境的牢犯，将其打杀，与周鸿泰一起变成红条。
劲气红条补充了百分之三十，总计四十。
把两具干尸扔进地牢中的炭火中烧了后，于珑才离开县衙，去找小八哥。
于珑飞跃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百姓们的议论声，声声入耳。
今日游龙县大变天，可谓举城皆惊。
经过一段时间的流传，城内百姓人人皆知。
周家覆灭，于家于珑一袭杀，转战东西南北中，至此天明，等待周鸿泰，决一胜负，奔袭至周家府邸，杀了个片甲不留。
有人亲眼见到周家大门中，衙役进进出出，搬运出来三十具尸体。
见此，有人暗中惊呼于珑杀神转世。
也有人高声称赞杀得好，恨不得再上去对那些尸体再踹几脚。
此事过后，于珑之名，威震游龙，做到了真正的无人不知无人晓。
而另一边，于父得知城中巨变，也惊掉了下巴。
才一日不见，小儿子就整出了个大活，把周家灭了不说，还让他去审案。
于母听闻，直呼我儿仙人之姿，惩奸除恶，降下福泽，苦修功德。
由于事态紧急，于父和家仆率先骑马赶往县城，于母则令人备好马车，带着胖孙子随后而至。
于父进城后，便听到百姓谈论小儿子，心道：
“天人转世就是不凡，一日功夫便把周家的劲气武夫镇杀，明日是不是可以把马匪那香主也斩了。”
思索间，于父心中竟涌现期待，真希望小儿子杀上六峰山，除掉马匪这祸害。
于父这边刚进城，于珅也带领着衙役们捉拿眷属仆役、帮会弟子回到衙内，小小的县衙内挤满了人。
于珑在屋顶上随手把一个人扔进衙内。
这是最后一个逃跑的人，被他捉回来了，小八哥在旁边嘎嘎笑。
“还想逃？问过我了没有，嘎嘎嘎！”
似心有所感，于珑往大街上看去，见老父亲和仆人骑马而来，被围观的百姓挡住了去路。
没错，此时衙门外依旧有大量百姓在看热闹。
于珑唤出四个纸人，让纸人前去给老父亲开道。
于父见到熟悉的纸人松了口气，他还想着怎么进去呢。
在纸人帮助下，于父很快进入衙内。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犯人基本交给老父亲来审，大哥和大嫂一旁辅助，还有小八哥在旁津津有味看戏。
期间还有个硬骨头，柴米油盐不进，唯有于珑出马。
为此于珑消耗了两年零三个月道行，提升魇祷幻术至登堂入室水平。
在幻术引诱下，硬骨头交代了罪行，手上沾染了几条人命。
消耗了两年多道行，于珑越想越气，当着所有人的面，用五鬼法诀中的抽魂之法将硬骨头神魂生生抽离出来，在阳光下反复折磨其魂魄。
吓得之后的犯人都老实交代，不敢再有半点隐瞒。
也吓得衙役和县官战战兢兢，对于父言听计从，生怕惹怒了那位活阎王。
这些犯人中有些是被祸及鱼池，甚至本身是无辜的，经过幻术的确认，于父也将人无罪释放。
总之，有罪就罚，无罪就放。
临近中午时，于母也带着小胖墩坐着马车过来了。
一家子在县衙团聚。
县令把自己后宅让出来，派人备好一桌好肉好菜给一家人用午膳。
饭后消食期间。
于珑和父亲一起来到庭院中漫步，商议事情。
“爹，日后你治理县城，务必重新划定税收，合理定税，莫让苛捐杂税逼得百姓没了活路。”
于珑没忘记那个摊主的摊位费，一般交商税即可，而县衙又巧立名目，多征收一层摊位费，此费不含商税，可谓层层剥削。
即便是经营商铺，也有其他税目要征收，和摊位费一样，无非是想多收钱。
“我省的。”于父应道。
他可都听说了，小儿子正是因为回家时遇上了衙役征收摊位费，继而一怒杀人，先把那五个衙役杀了，晚上又一路转杀帮会据点，直至今早杀到周家。
于父心中五味杂陈，总觉得这样杀人不对，可现实告诉他，那些人都该死。
内心忧虑小儿子杀人过多会乱了心智，为了让小儿子以后少动杀怒，他一定要赶在小儿子动手前，用大景律法把恶人都惩治了，少让孩子沾杀孽。
“接下来爹要多辛苦些了。”于珑轻声道。
那一批犯人还没审完，下午还得接着继续审。
“无碍。”于父摇头，一脸感慨：“昔日为父在鲁州做官，想一展抱负，不曾想处处掣肘，如今倒是你给了我施展拳脚的机会。”
“我倒觉得是爹帮了我。”于珑笑道。
“你我父子，相互成全罢，哈哈哈。”于父畅怀大笑。
父子俩随后又聊到大景近些年的弊病，景朝国祚两百多年，前年的白莲教叛乱，差点葬送最后一口气，好在国师给续上了。
消食过后，于父继续审案。
于珑陪父母和小胖墩回城中宅邸后，他再次出门，带着差役寻到昨夜那几位青楼女子。
那满身伤痕的人儿用尽最后一口气自尽了。
他询问那几位姑娘身世，有的是自幼被卖到青楼，有的原是良家女子，被帮会用手段强买而来。
于珑问良家女子，若愿意，可送她们回去。
那良家女子答：“秦楼楚馆难回头，若回去，只怕被父母亲族和邻里视作贱命，又是一番欺凌，能活几时？不如留在这罢。”
言语比刀剑更能杀人，于珑领会过了。
他沉默半响，对姑娘们道：“我会派人将你们买回于家，做丫鬟或耕田农妇皆可。”
“青楼女子命如同草芥，唯公子视我等如常人。我等叩谢。”几个姑娘伏地而拜，卑微如尘。
于珑不忍去看那些姑娘，带着人转身离开。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封建时代的闲言碎语，落到她们头上，便是恶语如雹，能砸死人。
……
日晷转动，天色转暗。
游龙县惊变的消息飞速向四周村落扩散。
是夜，山寨中的马匪也听闻此事，派人打探清楚起因经过。
将事件始末呈报香主。
寨中某个木屋内，传出哀嚎声。
“不！不要！我不想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跪在香主面前，痛哭流涕，磕头哀求。
香主冷漠地将其踹入地牢中。
“不！”那村民从地面坠落到地牢内，绝望哀嚎。
黑暗中，出现一个兽首人身的怪物，将坠落空中的村民抓住，捏死。
兽面露出獠牙吸吮人脑，再将村民一点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