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是王家
青牛镇北，柳叶巷。
作为整个青牛镇最偏僻的地方，柳叶巷几乎都要出了镇子，到了那青牛山之中。
在这里住着的，大多也都是三教九流的下等人，亦或者是一些贫苦的百姓。
沿着柳叶巷的街道上，乞丐，缺手缺脚的人隔几米就能看到一个，和镇子上的其他地方有着鲜明的对比。
“老爷，可怜可怜我吧，三天没吃饭了！”
一个浑身破烂的乞丐在地上哀求着，拉住了陆仲的衣角。
沈妙菱看着这一幕，有些于心不忍，将之前在集市上买的包子递给了这乞丐。
乞丐眼睛一亮，随即直接抢过包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而周围的其他乞丐见到这乞丐讨到了食物，纷纷围了上来开始哄抢。
场面乱作一团。
“当家的......”
沈妙菱看了一眼陆仲，眼神中满是复杂。
曾经，即便是在靠山村的时候，她也未曾经历过这种场景。
靠山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民大多都很勤快，因此各家过得虽然不算富裕，但最起码，没有挨过饿。
陆仲攥紧了沈妙菱的手，眼神波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走吧，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这些乞丐和流浪汉，若是断手断脚，天生残疾也就罢了，很多都是四肢健全之人，即便出去扛大包，干体力活都能过活，但却甘心在这里乞讨，你看，那些抢得最欢的，就是这群四肢健全的人。”
陆仲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一句名言。
叫花子，就没有早上出来要饭的，因为但凡他早上能起来，就不至于去要饭去。
懒惰，不思进取，这是人的劣根性。
治不好的。
暗暗摇了摇头，陆仲不再管那些乞丐，蹲下身子，揉了揉在前边带路的小丫头的脑袋。
“阿奴，带我们去找你娘亲吧！”
在路上，陆仲已经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叫做阿奴，而且，还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阿奴乖巧地点了点头，肉乎乎的小手拉住了陆仲的一根手指头，脆生生地道。
“大哥哥，我家就在前边不远！”
柳叶巷一间间草房，土房鳞次栉比般排列着，这些房子上，也有着缕缕炊烟和烟火气。
往深处走，倒是少了一些巷子口的污秽。
阿奴的家在巷子最深处，是一间间不大的土房，地方不大，但是也被简单地围出了一个院子，院子内豢养了一些家禽，种了一些散发着清香的白花，不知是什么品种，很是干净。
“娘！我回来了！”
阿奴大声喊着，随即小跑着回了家。
屋门里，一个穿着带有补丁围裙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结果阿奴手里的包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随即，她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仲和沈妙菱两人。
“是阿奴带回来的客人吧，两位客人找地方坐！”
妇人拿围裙擦了擦手，四处看看，似乎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转头尴尬地笑了笑。
“两位客人是来买首饰的吧，我就是一个乡下的妇人，我丈夫今年去山上打猎被狼掏了，我也没什么本事，阿奴这么大，就要让她出去摆摊，感谢两位！”
不知道说什么，妇人只能对着陆仲鞠了一躬。
看到陆仲身上那身柔顺的衣物她便知道，陆仲是镇子上的大人物，是老爷。
这种人，怎么会缺金银首饰，是老爷心善，愿意帮她们这贫苦人家。
妇人默默地说着话，随即去屋子里，取出了一盒良玉磨成的首饰递给了沈妙菱。
沈妙菱接过首饰看着陆仲。
陆仲叹息了一声，取出了一块碎银子，放到了院子中唯一的木桌上，随后直接离开了。
也没有和阿奴道别。
院子里，隐约响起了幼童的哭声和妇人柔弱的声音。
“阿宝乖，不哭，娘有银子给你看病了，不哭……”
“阿奴，你也不要哭了，你放心，下次那些坏人再来，娘亲绝对不会让他们把你带去那里的，你先拿着银子，去镇子上的药堂去请大夫过来……”
…………
回去的路上，沈妙菱拉着陆仲的手，有些欲言又止。
“当家的……”
陆仲紧了紧沈妙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娘子，我们给她们银子，她们也不会要的，阿奴和她的娘亲虽然只是贫苦的百姓，但是她们有镇子上的那些老爷们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骨气。”
说着话，陆仲的眼神变得深邃了起来，似是告诉沈妙菱，也似是对自己说。
“我们，也有我们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让这些有骨气的老百姓，能踏踏实实，心安理得的活下去！”
武之极者，当创太平盛世。
陆仲现在还做不到这些，但，至少他可以提前清理一些蛀虫！
陆仲的眼神坚定了下来，将沈妙菱送回了武馆，随即在沈妙菱忧心忡忡的目光中，踏着步子向着青牛镇东边走去。
…………
青牛镇，百花楼。
陆仲站在这座他曾经流连忘返的阁楼前，眼神一片平静。
百花楼中的女子，过半全是王家或威逼，或利诱，或棍棒加身来逼迫她们卖身进入百花楼的。
那些贫苦的百姓，只想要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只想要有骨气的活下去。
陆仲提着刀，眼神冰冷地走了进去。
百花楼的门口，两名招揽客人的妖艳女子对着陆仲摆了摆手，但看到陆仲那冰冷的眼神时，脸上习惯性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嘭！”
陆仲一刀拍在百花楼放置在前的檀木桌上，将那已经趴在桌上熟睡的肥胖老鸨吓了一跳。
老鸨嗓音尖利，但见到面前已经快贴到自己笔尖上的刀，肥胖的脸上又开始浸出细汗。
陆仲面色平静地说道。
“让王家的人出来！”
周围寂静一片，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客人也全都安静了下来，场内，无一人敢说话。
只有那些三家两馆之人，饶有兴致地看着陆仲。
还有人小声议论着。
“咦！他身上的服饰？这是青木武馆的人？他们和王家结仇了？”
“呵呵，兄台消息有些滞后了，不光是青木武馆，这人是青木武馆第五位正弟子，何啸云代师收徒的小师弟。”
“这位兄台消息灵通，不过这个小子已经有人调查过了，名字叫陆仲，听说是一个街头喽啰，偷鸡摸狗之辈出身！”
“哈哈！这小子不会不知道，百花楼里可是王家那位破开皮关的教头坐镇的，王家的产业，哪是能随意上门闹事的。”
“和我等无关，看戏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