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夜行者
赫约跟着这名豺狼人在雪地中穿行。
后者的移动方式与保持人形的施瓦岑有异曲同工之妙，半飞半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武打片中的轻功高手，踏雪无痕。
他用翅膀在天上飞，两者的速度竟然相差不大。
经过龙血转化后的生物，在性格上会渐渐与血脉来源靠近，于是德里克一张狼脸都充满了生人勿近的意味，以至于赫约都不好和他搭话。
沉默着移动了一段时间后，雪山古堡的全貌出现在他眼中，这座城堡由大块的灰石建成，看起来颇为宏伟，上面还可以看到箭垛和塔楼，有许多豺狼人士兵来回巡逻。
这个城堡并没有护城河，他落在入口处，铁制的大门缓缓开启，听声音应该非常沉重。
“施瓦岑阁下住在这里？”赫约有些疑惑的问：“他喜欢战争堡垒吗？”
“不，主人不喜欢这些，这个城堡是原来就有的建筑，时间大概有上千年。”德里克回答。
“您可以直接从上方直接进去。”
赫约闻言越过城墙，总感觉下方会有暗箭飞出来。
在空中，他看见了城堡的全貌：外部是副城，从城门口进入后要绕上半圈，才能到达内城的入口处。
在两个城墙之间，还有着许多兵营，里面可以看到许多全副武装的豺狼人，他甚至看到了一个练箭的靶场，还有往来飞行的狮鹫骑兵。
“这配置，施瓦岑是准备和谁打仗吗？”赫约心中满是疑惑。
他不由得想起了尼克萨拉，与前者相比，红龙的领地中基本还停留在原始时代。
之前他打听到尼克萨拉的主要敌人是北方的壮年银龙，现在看来，施瓦岑根本没有将她当成对手，否则红龙不可能活到现在。
“凭什么他可以飞，而我不行？”赫约忽然听到一道不满的女声，他朝声音的来源看去，见到了一位穿着白裙的女性，站在城墙上。
衣着看起来很是大胆，一对大长腿又白又亮……咳，通过气息的感知，赫约一眼就看出来她不是人。
似乎是一条白龙。
她轻轻跳了一下，在半空中变回龙的形态，二十五米长的身躯一抬，便向高空飞去。
赫约吓了一跳，急忙往侧面躲避，连跑路用的迁跃之门都准备好。
与红龙不同，白龙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龙类，在生长方面处于劣势，但这么大一条白龙，看来也是壮年阶段。
“你跑什么？跟我过来，”白龙对他说：“不要让那条讨厌的豺狼人听到我们的交谈。”
“你想说什么？”赫约皱起眉头。
他有些搞不明白，这条白龙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施瓦岑的领地里？
“你是来做什么的？”对方说道：“我是这个地方的半个主人，说说你的来意。”
“我想来请教施瓦岑阁下一些问题。”赫约如实回答，心中却在想：“银龙也会看上白龙吗？施瓦岑真的不挑？”
按照龙族里的婚姻观念，龙一般只会和同种族的龙成为真正的伴侣，其中银龙在这个观念上最保守，而且严禁同一氏族内成婚。
“不过施瓦岑都被称为恶龙了，肯定也没有氏族管他，所以出现什么情况都很正常。”赫约没有太过意外。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表情一僵。
“你是施瓦岑在外面的私生子吗？”白龙又问。
“不是，你怎么凭空辱龙清白。”赫约不满的说，虽然他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但那只是随便想想。
“我就知道不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胯下的玩意可以给他和别人带来愉快……”
赫约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决定回到地面上去。
不过他好像猜错了对方与银龙的关系……肯定是因为无脑后宫文，没错，就是这样。
“话说你要问他什么？我也可以为你解答。”对方追上来说。
“请问您的姓名是什么？”
“卡琳德拉·莱特斯卡……我知道你叫赫约。”
“好的，”赫约觉得自己要问的问题大概属于常识，只是年代比较久远，都是壮年龙没道理这条白龙不知道。
“卡琳德拉女士，请问您听说过麦卡瑞安吗？”
“麦卡瑞安？不知道。”
“那你知道四百多年前的历法，或者这个世界上有其他的重要历法吗？”
“不知道，谁会去关注这些？”
“这……很正常。”赫约心中想道，白龙的智商比较低，文化程度更是龙族垫底。
“你只是一条雏龙，为什么要问这些无聊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战斗、狩猎上的问题吗？”卡琳德拉觉得自己的学识遭到了挑战。
“没有。”
“那有关其他位面的知识？”
“没……”赫约止住了嘴，他现在对于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疑问，但了解一些也无妨。
毕竟他请教施瓦岑还要付出一定报酬，对方这是自己上杆子告诉他，免费的，不要白不要。
“如果您能告诉我，那么非常感谢。”
卡琳德拉的表情僵住了，她结结巴巴的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您是来干嘛的？赫约心中充满了无语，他就不该对白龙抱有任何希望。
“我只知道一些有关阴影位面的知识，你肯定不知道吧，”白龙用自已为数不多的见识来撑脸面：“如果你进到那里面去，你就完蛋了。”
“除非外面有一个像施瓦岑那样的蠢货，不顾一切的去救你。”
什么？赫约原本不太在意的心中升起了些许兴趣。
施瓦岑在救某个存在，并且对方进入了阴影位面？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请问您对阴影位面有什么了解？”他问道。
“如果你进入一个完全没有光的地方，就有可能掉进去——那是一个被黑与白所填充的地方，充满了绝望与负能量，没有任何正常的生物会想待在那里。”
“一些不自量力想利用这个位面的生灵，也有可能被它吞噬，并且放出一个夜行者来保持平衡——如果夜行者死在外面，你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是散播绝望与恐惧的可怕生物，他们无声的滑行，没有痕迹，留下的只有死亡。”
最后一段话，卡琳德拉是以一种诗歌的方式吟诵出来的，赫约觉得她一定借鉴了某些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