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的空间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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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雪原中的黑色雾影

龙巢雪山内,两条真龙族“促膝长谈”。

“话说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位安纳希塔修斯为什么会被困在阴影位面里?”

“不知道,”卡琳德拉耸了耸肩:“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施瓦岑曾经在泽亚尔杀了一个神圣守护者,然后才跑到这里来。”

神圣守护者!

赫约差点没跳起来,这可是白金龙神巴哈姆特的追随者,被施瓦岑杀了?!

他尝试着将话题往这个方向引导,但白龙对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想说她的爱情故事。

“那你跟他当了四十年的邻居和盟友,就没有什么进展吗?”银龙只好顺着她的话头往下问。

“怎么可能,当然是有的。”

“比如呢?”

“我……我可以待在他身边而且不会被赶走……暂时。”

赫约克制住捂脸的冲动。

“为什么我碰到的恶龙都这么逗呢?应该说不愧是混乱阵营吗?”

他提出了建议:“我觉得你还是转换目标为好,施瓦岑显然是不可能放下他的妻子安纳希塔修斯的。”

“而且我觉得你喜欢的并不是他,而是强大,完全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为什么要吊死在树上?”

“……我的意思是说,龙蛋不要全放在一个龙巢里,要多做选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赫约,你果然很聪明,我也觉得这句名言有这个意思——看来我也很聪明。”

卡琳德拉有些得意,但她很快又严肃起来,问道:“那如果我不和他结为伴侣,只是做一次呢?这样总可以吧——我现在还没做过呢。”

“……”

龙类对这种行为的认知一般都很开放,在大部分龙的观念中这并非只有伴侣间才能做的事。

“我觉得不行,”赫约揉了揉眉心:“你的龙之传承上没说吗?银龙算是比较保守的,而施瓦岑肯定是保守中的保守。”

“好吧,”卡琳德拉的表情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又坚定起来:“我觉得那个安纳希塔修斯很有可能回不……”

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于是闭上了嘴巴。

“呃,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慢走,不送。”

白龙离开了龙巢。

赫约跑到外面看了一圈,觉得不会再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了,于是回到宝库中,将随身携带的财宝放了出来。

他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麦卡瑞安麦卡瑞安……”

“……”

长叹一声后,赫约重新坐了起来,然后开始思考白龙刚才的话。

当然,与对方坎坷的爱情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卡琳德拉说的都是客观事实,她似乎在实力上远超一般的白龙,或者说所有同年龄阶段的真龙。”

“毕竟拥有跨越一个年龄层次的实力,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对此,她可能比别的白龙多付出了一些脑子作为代价。”

“但是这样看来,施瓦岑就强的有些离谱了吧,他能单挑两个极老年白龙的战斗力?”

赫约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转念一想,对方干掉一个神圣守护者后还能活到现在,这似乎也可以作为一种佐证。

“看来这个位面上有很多特殊的存在……”赫约心想。

他开始思考种种可能性。

但对于龙,无论年龄大小,不能睡觉都是一种折磨,赫约很快就开始犯困。

更重要的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脑海中构建迁跃之门,对精神力的消耗大的很,很需要睡眠来补足。

然而他现在又不能像之前一样对自己使用睡眠术——因为这种用法术造成的睡眠会使他无法接收到短讯术的消息。

而他和施瓦岑之间就是靠着短讯术来联系的,万一那个特殊的夜行者好巧不巧在他睡着的时候出现,施瓦岑喊他他却没反应。

那得多尴尬……

“看来我只能冥想了。”赫约叹息着摇了摇头。

冥想,是他从邦德的笔记上看到的一种恢复精力和提高精神强度的方式,适用于法师。

对于龙而言,这种方式远远比不上睡眠来的简单高效,但他现在也没得选了。

他在身下的金币堆中挖出一个大坑,然后把自己埋了进去,摆出咸鱼躺平的姿势。

“冥想第一步,静心。”

他将思绪全部收起,结果脑海中的“麦卡瑞安”越来越清晰。

于是赫约又开始第二步,感受自己的呼吸,将注意力渐渐放平,并且关注自己肺部的起伏……

这样一来,他觉得自己脑海中的噪音变的越来越明显,但也越来越淡弱了。

“这感觉真古怪。”他在心中想。

…………

夜晚,施瓦岑站在灰色的雪地前,后方是他的军队,身旁则是豺狼人德里克。

“主人,幽影雪原的扩张速度开始变慢了,昨天一晚上,它仅仅超出标志几厘米。”

施瓦岑轻轻的颔首,许多年的守护,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负能量开始向某个点汇集,它们将在某处形成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那个与他的妻子互换位置,来到主物质位面的异变夜行者。

“准备充足吗?”施瓦岑问。

“这一次并没有什么缺漏,但领地的财政已经彻底停滞了。”

“我宝库中所有的财富,已经用完了?”

“是的,”德里克说:“您……已经守了四十年了。”

“四十年了。”施瓦岑看向天上的明月,有些沉默。

“如果这次我仍然无法取得成功,就把书卖掉吧,它们中有许多是孤本,某些书的本身就是艺术品与历史……”

“应该还能用不少时间。”

银色的豺狼人脸上露出忧虑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一个词:“是。”

接下来,两个习惯性沉默的人都没有再交谈,只是静静的看着月亮渐渐上升,又缓缓落下。

幽影雪原中灰色又透露着暗紫的雪地上,一缕缕黑色的,像是影子,又如同雾气的存在开始聚成。

…………

早晨起来第一件事,赫约翻了个身,掀开盖在自己身上金币与宝石,然后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没动弹而有些酸痛僵硬的肌肉。

昨天晚上在冥想的加持下,他居然把脑子里的“麦卡瑞安”当成了白噪音,然后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而且单从恢复精神力的程度上来看,先冥想再睡觉,比直接睡觉的效果要更好一些。

“看来就算对龙来说,冥想也是有用的。”

赫约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反手将自己的财富全部收入囊中,紧接着准备出门前往施瓦岑的领地。

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可能要面对一个极度强悍的亡灵生物,当然不能再懈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