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搏斗
“你明明知道，你永远不可能成功！”哈瓦卡莱吼叫：“你明明知道，这个位面已经无力承受更多的创伤！”
“但你还是将整个世界和你绑在一起，去赌那个微渺的可能！你将无数的生命弃之不顾！”
“接受审判吧，恶龙！”
他金色的巨爪在银龙的胸膛上撕下一大片肉来，然而施瓦岑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双爪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张嘴咬向他的咽喉。
哈瓦卡莱侧首躲避，却忽然发现对方嘴中有冰晶似的东西凝现。
元素能量……这是吐息。
施瓦岑撕咬的动作只是伪装，他的体力与魔力都处于劣势，只有吐息还没有动用，这就是他目前威力最大的攻击手段。
金龙下意识躲避的动作使他不能同样用吐息来抵消这一次攻击，哈瓦卡莱想要挣脱，却发现银龙的爆发力大的出奇。
他一时间挣脱不开。
寒霜吐息如水面上破碎的薄冰层层堆积而成，顿时将金龙上身完全覆盖，寒意使周围的空气都宛若凝结。
哈瓦卡莱扭动身躯，用后肢狠狠踢在施瓦岑的腹部，两者刹那分开，推开的风发出了轰鸣声。
银龙的腹部被利爪撕开一个大口子，哈瓦卡莱也没好到哪去，在分开的时候施瓦岑改变了右爪的位置，在他的脖颈处留下一道狭长的划痕。
金龙滚烫的血流了出来，作为火系的真龙，他与施瓦岑都能够对对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全盛的自己，在面对这个已然疲惫的家伙时，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占据上风。
哈瓦卡莱心中生起了怒意，升腾的体温使身上的冰霜融化蒸发，他立刻旋身，用最快的速度朝前方掠去。
银龙的行动在他眼中相当迟顿，现在还没能调整姿势，这一招，施瓦岑防不住。
“嗖——”
十余支弩箭破空而来，虽然说是箭，但比起新生的树木也不遑多让，它们撕开空气向着哈瓦卡莱的头、颈、胸部飞去。
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速度前进，他将会不可避免的受伤。
飘带般鳍翼展开到最大，金龙利用风使自己在空中刹停，弩箭从他的眼前划过，只留下尖啸声还在回响。
“该死。”他调转了攻击目标，向着地面上的士兵俯冲而去。
————
普通的弓弩无法对哈瓦卡莱造成任何伤害与阻碍，他的行动势不可挡。
德里克看着袭来的真龙，一对狼瞳缩成尖针状，并且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弗耐尔利。”、“依费斯密斯。”
这是飞行术与隐身术，他的身躯凭空消失，同时雪地上也没有其他脚印产生。
哈瓦卡莱张开嘴，调整了自己的飞行方向，地上的床弩此前专门用来围攻亡灵，为了统一调度，布设的十分密集规整。
一字排开，这是极方便龙用吐息摧毁的摆放方式。
但在此之前，那一波干扰他的齐射并没有动用全部床弩，他们的指挥者似乎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况，留下一半的弩箭用以滞缓他的速度。
金龙有些心急，因为他需要在施瓦岑与他重新缠斗之前摧毁掉这些战争机械，否则他将很难掌控攻击节奏。
力量的输出与连贯，这是他面对银龙最主要的优势。
明亮的火焰龙息从口腔中喷出，还没有落地，高温就融化了地上的积雪，露出下方的永久冻土。
第一架床弩及其操作者顿时被吞没，弓弦燃断，木料烧着，豺狼人士兵成为了火球，却并没有多少挣扎。
金龙的龙息温度太高，只一瞬间便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然后是第二架、第三架，然而当第四架旁的积雪蒸发时，哈瓦卡莱忽然注意到自己的眼前有一片不自然的地方。
他心有所感，侧开头颅，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刀锋划过他的眼眶，刺入鳞下，停在骨骼前。
如果不是金龙反应及时，这一刀将会刺入他的眼球。
“卑微的生物。”吃痛与盛怒之下，哈瓦卡莱停止了吐息，转而一口将德里克咬在嘴中，鲜血四溅。
这个时候，施瓦岑终于重新积蓄起力量，向他冲来，哈瓦卡莱只好放弃摧毁床弩，转身迎战。
银龙的攻击势大力沉，他居然有些承受不住，两者一击之下再度分开，落在雪地两侧。
施瓦岑喘息着，他的身后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此时正在紧急调整床弩的位置，拉弦上箭。
还有投石车，上面似乎放了些什么特别的东西，呈现出棘网状。
哈瓦卡莱眯起双眼，仍然卡在鳞片上的刀带来一丝丝抽痛，他沉声说道：“施瓦岑，你不要再执迷不悟……”
“他是我最早的一批眷属，接受了我的龙血赐予，在泽亚尔便跟在我身旁，已经侍奉了我一百四十一年。”
施瓦岑看向刺入金色龙鳞的长刀，语气很平静。
“我在和你谈论这个世界！”
“我在和你谈论我的亲友！你个蠢货！”银龙忽然暴怒起来：“我已经没几个亲友了！而你杀了他！我会让你偿命！”
“你将真龙的性命与这些卑微的物种相提并论吗？！”哈瓦卡莱没有别的动作，而是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盯着他。
“你杀死了青铜龙顿哈尔斯，是不是也应该为他的亲友与子嗣偿命？”
施瓦岑没有回应，他的独眼瞳孔轻缩，注意到了一些不寻常，接着脸色一变，用双翼扫起身侧的积雪。
腾起的雪雾比箭更快，向前覆盖。
它们直接穿透了哈瓦卡莱，庞大龙的躯出现了轻微荡漾——这是一个幻影。
另一边，稍远的地方，金色的身影腾空而起，用极快的速度向着远方飞去。
“懦夫！”
银龙想要用语言拖住对方，为赫约争取逃走的时间，对方也想用语言拖住他，为自己争取脱离战场的时间。
“施瓦岑，我承认你的强大，我或许能杀死你，但我现在的目标并不是这个。”
“你的生命终将会被我们取走，你的灵魂会在龙神面前遭到审判，你会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施瓦岑朝着金龙远离的方向追去，但他很快便感到体力不支，于是在全力追击了数千米后，他终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嗬——嗬……”
他的头颅压在雪中，深深的喘息着，一呼一吸使白雪场起。
他的独目看向天空，月亮还在天上，撒下洁白的光芒。
“赫约阁下，我没能拦住他，他向你那边去了……”
“小心，他应该会定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