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赤凤长老
杀了影三，「赤帝」到手，陈理二次入世的第一战可以说是圆满结束。
向诸位长老行礼之后，他离开高台，朝着东章、夕妄的位置走去。
长老席上。
楚离身侧的徐姓长老低垂着眉，盯住其背影，眼中杀意一闪而逝，不甘心道：
“名剑桀骜难驯，从不共侍一主。而眼下「赤帝」已经认主，这是否说明，现在的陈理已经失去了掌握剑阵、比肩涅槃的那种手段？”
“诸位可别忘了，此子取胜分明是借了剑器之力，而非凭靠本身，这似乎……不合规矩！”
众长老闻言，若有所思。
但无一人敢出声附和。
他们不是蠢货，能够想明白一个道理——
宗门最重人才，副宗主向天歌更是惜才的典范，所以自白虎峰上万剑齐鸣的那一刻起，陈理便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在今日了。
果然，作为大比主持人的姜魁很快第一个表态，朝其厉声呵斥：
“大比规矩，只要剑道手段皆可使用，所以陈理并未违规，此事就此揭过！”
“是。”
徐姓长老悻悻然低头。
……
由于首席之位尚未决出，宗门大比还得继续。
不多时，影三尸体被人抬了下去，而后又有一对弟子登台厮杀。
不过有了万剑齐出、「赤帝」认主的场面在前，所有人都对接下来的小打小闹提不起兴致了。
任凭台上打得多激烈，台下观众始终都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陈理一人。
“你们说，陈理师兄是靠什么得到剑器认可的？只凭显露出来的四道大成剑意可远远不够！”
“不会是……剑域吧？”
“不不不，我方才给几位长老倒茶的时候问过师尊了，他老人家很肯定不是剑域。”
“那是什么？一道等阶尤在杀戮之上的剑意？还是类似于剑心的一种内在境界？”
“猜不到啊，不过照这样看，这届剑道首席之位，肯定是非陈理师兄莫属了。”
“嗐，宗门首席算什么本事？云州魁首才有含金量！哦差点忘了，人家还真拿过魁首，不像某人……”
“喂，站住，你凭什么骂楚离师弟？”
“这位师妹，我又没指名道姓，你这么激动干嘛？哦……原来你也知道某人没拿过魁首啊！那怎么还敢自称是宗门第一剑道妖孽的？”
“你，你……”
……
“喂，你不会真悟出剑域了吧？”
台下，当三人一虎会和后，东章率先揽住了陈理的肩膀，附耳小声询问。
夕妄和白虎白蓝一并看了过来，同样很是好奇。
“还差得远呢。”
陈理摇了摇头。
域的力量哪有那么容易掌握，自己只不过是触碰到了些许皮毛而已，远谈不上领悟。
至于如何触碰到的……
关键在于秘术「死囚」。
两年半前，自己用此术捕获神庙皇榜中的大道之力，编织出三道枷锁，自缚己身。在修成秘术的同时，也得以有机会日夜近距离接触大道之力的奥秘。
势、意、域、界、道。
五个层次之中，大道之力无疑是最顶峰的，而站在顶峰向下看，一览众山小，便更容易掌握其余四个层次的力量。
当然在这过程中，白猫的正确引导也很重要，否则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只可惜，皇榜之中的大道之力不是剑道，要不然自己还真有机会在云州大比前悟出完整的剑域。
“可惜了。”
见陈理否认，东章下意识用低若蚊吟的声音嘀咕道：
“你要是悟出剑域，苏青丘那老妖婆一定会把两个女儿和你一起绑到床上，猛猛灌下春药，把你当成下一任宗主的种猪老爹来培养。到时候，有这尊老妖婆护着，谁还敢对你动杀心？”
“……”
陈理没有反驳。
他听说过这尊老妖婆的奇葩事迹——
云州有公认最强的两大剑宗，青剑宗和赤剑宗。
两个宗门是千年宿敌，可现任宗主青霜剑主苏青丘、赤霄剑主傅红衣却曾经是一对恩爱夫妻。
这并不奇怪，云州的涅槃者本就屈指可数，二人同为剑修，又是从后天境界便开始相识，亦敌亦友了大半辈子，日久生情也很正常。
据说那年大婚之日，整个罪地都为之庆贺，两大剑宗更是摒弃旧恨，数以十万计的弟子共同买醉，借喜酒消仇。
然而，婚后的苏青丘逐渐暴露出野心，她成了一个疯子，整日找傅红衣颠龙倒凤，只为了诞下一个令她满意的后代，并发誓要将其培养成罪地第一尊超脱涅槃的修士！
可修士诞生后代本就比凡俗更难，涅槃者更是耕耘数千次都未必会有结果。
于是傅红衣惨了。
外人想不到他过的是什么苦难日子，只知二十年后，被榨干的他终于受不了提出离婚，甚至为了尽早分开，连期间所生的两个女儿都没去争取，全部都给苏青丘带回了青剑宗。
此事发生距今已有三十余年。
但青剑宗五峰，至今没有一个弟子见过二人的女儿。
于是便有谣言说，二女剑道天赋的确甚高，可惜不喜欢练剑，所以被老妖婆关了起来，准备寻一个不比傅红衣差的女婿，再启生子计划。
“喂，你们应该知道赤凤长老吧？”
东章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陈理：
“有一桩秘闻你们肯定不知道，赤凤长老年轻时不但是朱雀峰的丹道首席，同时也是白虎峰的剑道首席，甚至他的剑道天赋尤在丹道之上！那时老妖婆便有意将一位女儿许配于他，希望诞下妖孽后代！”
“但赤凤长老拒绝了。”
“自那之后，他更是主动放弃剑道，专注于丹道修行，直到先天后才敢重拾剑道。现在想来，还得多谢老妖婆，若不是她吓得赤凤长老暂缓剑道修行，你手上这口「赤帝」还未必能在此地留到今日呢！”
赤凤觊觎名剑「赤帝」一事，对几人而言不算什么秘密。
东章叹息一声，又道：
“当然，福祸相依，如此一来，你也算彻底得罪了此人。”
“作为好友，我不会问你为何偏要选「赤帝」，如今事已发生，我只能提醒你——”
“赤凤长老地位特殊，是内定的下一任朱雀峰主，权势、人脉都很可怕！”
“他本身修为先天中期，但丹、剑双修，底牌无数，实力尤在一般的先天后期之上！”
“最重要的是，他很可能因为老妖婆的事，新仇旧恨一并算上，叛出宗门，倒向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