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雾

余安清打开戴娜梳妆台下的柜子，一边看向眼前的面板信息，上面加载出了他身体一切的基础数值，整个人就像是被数据化了。

【ID成就大师】

【“游戏商城”“玩家论坛”“邮箱”“好友”将在通关第一次副本后解锁】

【身体素质：9（统一包含敏捷，力量，耐力，正常人类身体素质为8点）】

【精神：17（正常成年人类为9点）】

【魅力：15（男性人类平均魅力为8点）】

【天赋，“成就人生”】

【技能/成就：“动物大师——你可以听懂任何非人类生物的语言””转笔大师——“：手指灵敏度大幅度增加，精神数值提升“评价大师——”：你可以指导出面部的不足之处，自动指出修改建议】

力量只是多出正常人类一点，精神倒是高出普通人很多，可能是完成的几个成就加了不少精神点数，但这个魅力值怎么回事，但他也没增加过魅力啊。

余安清收起面板，看向柜子里几十张重叠在一切的“素材”，通过比对戴娜其它部位的颜色，选了张颜色相近的素材。

她究竟是怎么收集到这么多素材的，是类似于游戏里自动刷新的道具？还是说真的把人脸当成棉花收割的。

待他扭头看向戴娜的时候，她脸上的血肉重新交合凝聚，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真是不死之身呐，难怪你的脸这么抗造。”余安清冷静下来，在成就能力引导下将脸上不完整的部位切除了，现在长出来的正常许多，只要再修修凸起的边缘，就可以进行下一步。

戴娜凝视着余安清的脸，“嗡嗡”细微的呢喃传来。

翻译过来就是，“迪奥，你是这几年来第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类，我很开心。”

这就摒弃自己的人籍了么？余安清见她还有闲心聊天，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模样，于是开口说，“之前也有人给你做过手术？”

“嗡嗡。”——“嗯，也有很多人，我记不清楚他们的脸了，他们不仅听不懂我说的语言，还把我的脸弄得一塌糊涂。”

动物大师语言翻译软件没有了下文，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也没必要说了，这些人大抵是都死在了晦暗古堡的环境里。

但余安清认为通关的逻辑还是挺简单，首先要理解戴娜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满足她的心愿，只是不仅要做，还要做的满意，如果还能顺带缓解下病患的紧张情绪就更好啦。

所以接下来，话还要顺着她来说，只是余安清还未来得及打破这短暂的沉默，戴娜就缓缓开口。

“嗡嗡”——“迪奥，我是不是很残忍？”

能不能别老是问这些问题啊，你都杀了这么多人了，还问我残不残忍，难道你都成异常生物了还刷微博？

突如其来的问题人让他有些措不及防，这就跟家里的妻子问你我要穿那件衣服好看，结果她突然来一句，你是不是嫌弃我？横竖回答都不行。

余安清低垂着眼帘，认真端详着那张堪称恐怖的脸，一层层的血肉宛若被烧融的铁水般，缓慢凝固，估计没有多久就能定型了。

他靠近戴娜身边，嘴唇微启，轻声说。

“不残忍，在你漫长的生命里，你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定义，身份，样貌，野心，世界上关于你的任何痕迹都已经在人类世界暗淡。”

“没有人记得你，曾经在世界上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人会去挽留记忆，哪怕你曾经的身份是圣女，王子，教皇也好。”

余安清目光灼灼，凝视着她的眼睛，从容不迫。

“如今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心里的那一抹不甘么？这并不残忍，你只是想让别人重新记起你，无论使用什么手段，用杀戮，暴戾，什么都无所谓，你在害怕失去，虽然你从未拥有。”

戴娜坐在落灰的木椅子上沉默许久，圆润，白色的眼珠重新泛起神色的看向他，不知在思索什么。

“嗡嗡。”——“迪奥……”

余安清总感觉这个副本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具体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目前从戴娜口里目前能得知的情报——她无法遗忘曾经的过去，依靠【灾厄】的力量成为了规则之外的异常事物。

但眼下的情况就好像太过于风平浪静了点，这也不难呐，乐土游戏还有关爱新手的环节不成？

他一边跟着成就提示，一边利落的用手术刀精准切除，自己这两个成就的特殊效果搭配在一起，他或许真的可以当个很好的医生也说不准。

“好了，戴娜小姐，接下来这就是最后的一步了。”

余安清紧皱眉头，小心的捏着像是自动刷新出来的“皮肤”。

顺着别人看不见的成就能力提示，一块很明显的深褐色的轮廓线条，就像是案发现场被害人勾勒出的线条般。

沿着线条边缘，将脸小心翼翼的拼凑上去，在拿出针线将其定位好边缘的几处关键部位。

暂时的固定是完成了，余安清沿着她的面部边缘，屡次使用搭配着成就能力将其缝合。

“完成了……”

只不过眼前的确实说不出口的诡谲，但感觉上却怎么也回不到之前在类似游戏cg里看见的那样。

在怎么弄也回不到之前那种美艳的模样了。

只能尽量做到，稍微好看些……

老实说，皮肤的脸型都不一样，以往就像是时间一样回不去的。

嗡嗡——“迪奥，你愿意留在这里陪着我么？”

戴娜的细微声音在耳边回荡。

听见这句话的余安清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终于知道奇怪的地方在那里了。

是啊，完成后要干什么呢？她又不会死亡，他只是缝合，修补好了脸，在这种环境下还不是由她来说着算？

自己只是延缓了死亡时间罢了。

余安清看着周围的环境再次发生变换，宛若童话般的场景一一出现，城市中蔓延着无边的大雾，就是刚开始的那一条红毯般，怎么都到不了尽头。

天空晦暗，鸦羽在空气中飘摇坠落，宛若到不了的久远。

一座座城市的碎块被一双苍老的手自上而下猛地拖拽，一幕幕熟悉的城市景象在眼前宛若画卷般铺展。

钢铁，街道，酒店，城市，在钢筋混凝土铸就的高楼城墙下宛若玩偶般的人类。

现在只剩一个办法了……跑进那个城市里，余安清深知没有办法，她估计一开始就不愿意让自己走。

“你……愿意跟我一起度过此生吗？”她呢喃着，顶着那张自己给她缝合的脸斜歪着脑袋，嗡嗡的声音在耳畔不断回荡。

“我会给与你永恒的生命。”她细微的声音，脸上满是和谐的笑意，白皙的手轻扶脸颊，似乎很是满意这张脸。

别了，别了，其实我迪奥不见阳光的话，早就是永恒的生命啦，不需要您的慷慨施舍。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条信息，显示着他已经完成了成就的获取条件。，

【已获得成就“曹贼”——效果：“你可以任意夺走对方当前状态下最喜爱的东西，使用后再还给对方。”】

【备注：天下事物，无论一手二手，都将尽归吾手，啧，别急，用完以后再还给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