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目击者

多摩街道13番地，疑似崛田优佳被杀害的现场。

金城悠介正在向目暮警部汇报现场检查的情况：“死者是一名20岁的女性，死因面部层层叠叠的胶带封住口鼻导致的窒息。死亡时间已经有接近20个小时。

外层胶带的血迹表明死者的手指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切掉的，这也证明死者的手没有被完全捆好，也许凶手相对于她有巨大的体型和力量优势，不害怕他的挣扎。

但是很奇怪的是，连死者手都没有好好捆住的粗心凶手，却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胶带上、床上以及死者身上，都没有任何指纹的痕迹，血液底下也没有任何脚印，甚至连擦除的痕迹都没有。”

金城悠介沉痛地总结道：“作为一个手段如此狠辣的变态杀人犯，他的行动却冷静精妙的可怕。目暮警部，我们必须尽快抓到这个凶手！”

目暮警部点了点头，接着要求金城尽快休息休息，毕竟如此惨烈的现场对金城的精神消耗应该很大。后续进一步详细的分析鉴定还要指望着他呢。

金城换回自己的衣服走出房间时却看到了预料之外的两人。

“诶，小兰，你和柯南怎么还留在这里？”

小兰脸上带着无比悲哀的神色：“爸爸他去找崛田教授了，没想到优佳小姐竟然…”

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双手也放开了一直抓着的柯南。

金城悠介明白了，小兰是不想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去告知优佳小姐身亡的消息。

让一个父亲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对小兰这个年纪的高中女生来说确实太沉重了，更何况小兰自己也是和父亲毛利生活在一起，物伤其类，也难怪她格外难过。

“金城警官，现场怎么样了？”柯南终于从小兰怀里重获了自由，焦急地询问道。

金城悠介摇了摇头：“除了确认了死者的长相，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柯南你也不要进去了，目暮警官拦住你确实是为了你好。”

“可恶，难道就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柯南不甘地说。

“我想先去看一下发现案发现场的邻居太太，之后再送你们回去，小兰，麻烦你们等我一会。”金城给柯南使了一个眼色。

“好的金城警官，我们不要紧的，对吧柯南。”小兰话一说完，却发现刚在身边的柯南已经不见人了。“柯南？柯南你去哪里了？真是的…”

偷跑的柯南跟在金城悠介身边，不甘心地追问：“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吗？”

金城悠介把刚才报告给目暮警部的话又说了一遍。

“确实是几乎完美的犯罪现场呢，但是既然房东那里有其他钥匙，至少这不是真正的密室杀人。”柯南总结道。

金城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想去看看房东和邻居那里有没有线索。

正在安抚询问两名证人的佐藤警官看到金城悠介走过来，主动打招呼道：“金城警官，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金城却只是点了点头。

“佐藤警官，我想问案发现场发现者两个问题，可以吗？”

佐藤察觉到今天的金城悠介似乎状态不太对，但是转念一想刚刚检查完那样的案发现场，任何正常人类难免都会有情绪波动。

“好的，你请问吧。”

金城悠介先是打量着最先察觉血腥味的邻居太太，这是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妈。

和金城经常见到的东京其他地方慈眉善目的阿姨们不一样，对方的脸上带着抹不掉的愁苦。生活在这样差的环境里，对方恐怕也是饱受生活揉搓的人吧。

“太太，您说您是闻到了这房间里的血腥味才去找房东的对吗？”

“对…是的、是的。”邻居太太明显心有余悸，说话仍然颤颤巍巍的。

“是什么样的味道？”

“您说什么？”

金城悠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语气变得强硬和不耐：“我问你是什么样的味道！”

“金城警官！”佐藤在一旁喝止道。“我认为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问询证人。”

金城稳定了一下呼吸，放缓了语气：“麻烦回答我的问题，您闻到的是怎样的气味？”

“是…是有一点腥，额不对，是有一点臭的气味，像肉腐烂的味道。”

“你在说谎。”金城悠介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尸体的腐烂一般是在死亡24小时后才开始加剧的，所有类似的案件报警一般会在24小时之后，但是您去找房东的时间明显早于这个时间线。

而血液会有腥味也是一个广为流传的表面现象，实际上大量血液，尤其是像这起案件如此大的出血量，味道应该更类似一种独特的铁锈味。”

他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虽然我们也不愿相信您会犯下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行，但您再不说实话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怀疑您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想拿回一点我的钱而已…”

中年女人本就脆弱的神经崩溃了，说出了全部实情。

她并不是通过气味知道屋内死人的，而是她的丈夫在居酒屋回收垃圾时，听到有人说新岛美佳被杀死在了自己的公寓里。

新岛美佳的财务状况确实很差，不但向邻居太太借过一些小额的金钱，还拖欠着房东一个多月的房租。

所以在得知她的死讯后，邻居太太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而是串通房东一起打开了房门，想要拿走些值钱的东西挽回损失。

毕竟新岛美佳的债主多的是，警方来了之后就不一定能轮到他们了。

但是他们没想到屋内的现场如此血腥，一下吓破了胆，这才通知了警方。

“混蛋，你还不知道吗？死亡的不是新岛美佳小姐，而是一位名叫崛田优佳的东京工业大学学生！”

“什么？”这个消息明显出乎对方的预料。“可是朝野明明说…”

“他说什么？”金城一下子抓住了对方无意说出的信息。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太可惜了，一个那么有前途的大学生，不应该像我们这种人死在这里…”邻居太太自觉失言，赶紧转移话题。

但她的话让金城的心情更加糟糕了。在他心里，无论是富庶有前途的优佳，还是在贫苦生活里挣扎穷苦的美佳，都绝不应该遭受如此的待遇。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谁是朝野？他说了什么？”

“他…他是稻川组的人…他说已经把新岛美佳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