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拒绝
在大殿上首的蛇绮月出声时，躬身的蒋念思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蛇绮月。但只这一眼，蒋念思便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最先感受到的，自然是蛇绮月深沉内敛的强大气势，甚至蒋念思觉得，蛇绮月若是想的话，一根发丝便可将他绞杀。
其次，便是蛇绮月的容貌身段，在这十八年间，算上前世，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在容貌上胜过她。
最后，便是蛇绮月的气质，明明是一张禁欲脸，但蒋念思却闻到了她身上活泼阳光的气息。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蒋念思一时间有些沉浸其中。
“小弟，小弟？老祖唤你呢。”
蒋玉世的及时出声打断了蒋念思的思绪，这也让蒋念思后怕不已，心中暗叹自身意志不坚，被美色迷住双眼的同时，也连忙躬身垂首走至殿前。
“念思，少宗主有话问你，切记不可妄言！”
蒋运雄传音入密，即使知晓蒋念思是个稳重的性子，但依旧害怕他在这个节点捅出什么篓子。
“蒋念思是吧？听蒋族长说这批灵蛇是你养的？可有此事？”
离得近了，识气术已然能够闻到蛇绮月身上的异香，而蛇绮月的话语，更是让蒋念思感到心火难耐。
“前辈，这批灵蛇的确是晚辈在家族外的浣花溪饲养的。”
蒋念思沉声回答，但躬身的幅度却更大了些。
美貌的确让人沉醉，但实力身份上的差距只会让蒋念思感到发自内心的自卑。
“前辈？我已经许久没听到别人如此称呼我了。怎么，我很老么？还是说，我在你眼中是个修炼多年的老怪物？”
蛇绮月起身鬼魅般出现在蒋念思面前，随即用灵力迫使蒋念思直起身子与她对视。
蛇绮月个子高挑，离得近了，浓郁的异香不受控制的侵入蒋念思的鼻端，配合上蛇绮月反差的气质和绝美的面容，让蒋念思面色微红，视线下意识的瞥向别处。
“不敢，前辈乃是筑基大修，按照修为，理应称呼一句前辈。再者，前辈以二十四岁骨龄成就筑基后期，实乃我辈楷模，未来必定是我等所仰望憧憬的绝代强者！”
“罢了，你这家伙，骨龄与我妹妹相同，但说话的方式却如此古板，当真是无趣。”
“我问你，可愿入我灵蛇宗修行？你灵根资质虽差，但养蛇的手艺还不错，便是宗内的一些内门弟子也不如你。你若愿进灵蛇宗修行，我可以做主，让你享受外门核心弟子的待遇，而若是饲养灵蛇有功的话，便是享受普通内门弟子的待遇也不是不可能！”
鼻端传来的异香已然远去，蒋念思颇有些怅然若失的意味，但对于蛇绮月的话语，蒋念思却并未同之前蒋运雄问他一般立马拒绝。
金丹宗门外门核心弟子，甚至普通内门弟子的待遇，这对于四灵根的蒋念思，甚至对于清源蒋氏任何一位年轻一辈来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但，蒋念思内心早已拒绝。且不提和灵蛇宗之间的仇怨，便是曾经见过的灵蛇宗使者弟子身上那挥之不去的阴冷凶煞气息，就让蒋念思下意识的对灵蛇宗没什么好感。
之所以没有立即出声，单纯是因为蒋念思担心他一旦拒绝，蛇绮月会迁怒家族。如此一来，他便成了家族的罪人！
殿内的气氛诡异的可怕，蛇绮月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座位上的扶手，幼童无聊的打着哈欠，其余人等，尽皆大气不敢喘一个，仿佛都在等着蒋念思的回答一般。
殿前，蒋运雄汗如雨下，面色苍白，干枯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现在的蒋运雄极为紧张，灵蛇宗向来以冷酷霸道闻名，一言不合便会动手，动辄血流成河。
但，越害怕什么，就越往往会发生什么。
“多谢前辈好意，但晚辈自知灵根低劣，入了宗门只会给宗门抹黑。况且，不瞒前辈您说，晚辈自幼父母双亡，若不是家族将我养大至今，恐怕晚辈早已冻毙于某个风雪夜。现如今晚辈饲养灵蛇略有天赋，理当留在族中为家族分忧。但晚辈可以以性命相保，往后的日子，族中上供的灵蛇品质必定不会让贵宗失望！”
蒋念思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正视蛇绮月说出了此番话语。
话毕，蛇绮月停止了敲打扶手的动作，有节奏的敲打声也随之消失，但殿内蒋族之人却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握住了心脏一般，让他们几乎要窒息过去。
“不愿就不愿吧，但有一点，下次回答我的问题时，不要说得头头是道。问你愿不愿意，你只需回答愿，或者不愿！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罢了，应当也不会有下次了！”
“多谢前辈体谅，晚辈蒋念思感激不尽！”
随着蛇绮月出声，殿内凝滞的气氛被打破，蒋族之人也在内心长舒一口气，但颤抖的身躯和汗水低落的声音却无时无刻不在证明着他们的紧张害怕。
更有不堪者，面色苍白险些晕倒在地，但蒋念思却罕见的保持着平静之色。
“杨长老，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你了，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去了。到了下一处势力，再与我说便可。”
蛇绮月随意的对着杨连吩咐完后，便带着幼童瞬息消失在了殿内。来去无影的手段，让看到了全过程的蒋念思眼神当中满是羡慕憧憬之色。
“念思啊，你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给我们便是，你可以离去了。”
蒋运雄再次传音入密，但这次的声音，却明显轻松了不少，而蒋念思也没有留在殿内的打算，因此在向上首的杨连和左后方的蒋运雄行了一礼后，便迎上了蒋玉世担忧的目光，而后堂兄弟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大殿。
“小弟，刚才可差点没把我吓死，我甚至以为都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蒋玉世刚刚离开族务大殿，便大口喘着粗气，而后毫无形象的拉着蒋念思坐在殿前的玉石台阶上。
“嗨，大哥你可别说了，我腿到现在都还是软的呢！那蛇绮月的气势太过骇人，我一个小小的炼气境修士，第一次面对她这么一位筑基后期的大修士，没有当场瘫软在地，都算我有骨气了！”
坐在台阶上的蒋念思一边不断前后拉扯着领口，一边随意的对蒋玉世说道。
“我看小弟你啊，当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怎么样，少宗主是不是生的极美，有没有让你怦然心动的感觉？我可告诉你，我在宗门的时候，可从未见过哪位男弟子能离少宗主如此之近！怎么样，要不要努努力，你皮囊还不错，兴许有吃软饭的那么一丝丝可能！”
蒋玉世先是谨慎的上下左右瞟了几眼，而后嘴巴贴近蒋念思的耳朵，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极为小声的对着蒋念思出着馊主意。
一边说，蒋玉世还对蒋念思挤弄着双眼，看的蒋念思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