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歧与争端
“小弟，我观你体内气息，似乎修行的并不是族中功法，难道你改修功法了不成？”
蒋玉世在收下幼蛇后，问出了他见到蒋念思以来最大的疑惑。
闻言，蒋念思点了点头，而蒋玉世也没有再问下去。
“大哥，小黑呢？一年未见，我还颇有些想它了呢。”
小黑是蒋玉世入宗后挑选的一条的资质还算不错的灵蛇，同属黑眉灵锦蛇，蒋念思对小黑也颇为喜爱。
闻言，蒋玉世拉着蒋念思走至院中，随即一拍御兽袋，刹那间，一条长约两丈，大腿粗细的黑眉灵锦蛇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小黑对蒋念思明显也极为熟悉，因此在出现后没多久便将脑袋贴近蒋念思面庞。
望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蛇头，以及那冰冷凶厉的黑色瞳孔，见过小黑多次的蒋念思依旧止不住的感叹。
“大哥，我观小黑的气息，似乎也离突破炼气八层不远了吧？”
蒋念思一边喂食小黑灵石，一边颇为好奇的问向蒋玉世。
“怕是难了，小黑在宗内已经冲击过一次炼气八层，但可惜失败了，体内也留下了暗伤。再想尝试破境的话，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
“大哥莫要灰心，我观小黑气息沉稳，体内虽有伤势，但应当没什么大碍，兴许大哥回到宗内好好培育一番，小黑就自然而然的破境了。”
蒋念思抚摸着小黑的脑袋，而后细细感知了一番，这才颇为肯定的对蒋玉世说道。
闻言，蒋玉世只当是蒋念思在宽慰他，因此也就没怎么在意。
至于蒋念思，则沉浸在抚摸小黑的快乐之中，院内的气氛也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对于蒋念思来说，灵蛇宗的功法当真是神奇。正常来说，炼气七层的黑眉灵锦蛇不过两米长罢了，但修炼了灵蛇宗的功法，并将灵蛇契约后，它们的成长就会突破限制。不然，面前盘起来的小黑，不会有这么大的体型！
据蒋念思得到的信息，灵蛇宗的修炼功法主要以御蛇为主，而灵蛇的契约又分为两种——普通契约和本命契约。
本命灵蛇大概只能选择一条，但契约灵蛇只要契约者的灵识力量足够强，便可以契约多条。
两种灵蛇契约都可以快速帮助灵蛇突破限制，契约双方也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
但本命灵蛇可以和契约者互享修为，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概率帮助灵蛇打破潜力上限，是休戚与共的关系，契约者和本命灵蛇有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不会存活。
因此，对于本命灵蛇的选择，灵蛇宗弟子一向是慎之又慎，甚至可以说，本命灵蛇的潜力，大抵就代表了契约者的修为上限。
而契约灵蛇，类似于主仆关系，就算契约灵蛇死亡，契约者最多休养几日便会恢复如初。
蒋念思给蒋玉世的幼蛇，便是让他作为本命灵蛇用的，这样可以在明年外门核心弟子选拔之前便让幼蛇快速具备炼气七层甚至八层的战力！
这世间，九成九的灵蛇都是一阶中下等的潜力，一阶上等便已算的上珍贵，而一阶巅峰，对于灵蛇宗几乎任何一名外门弟子来说都是珍宝！
二阶潜力，那是内门弟子需要考虑的事情。
因此，在蒋念思看来，蒋玉世应当会选择将这幼蛇作为本命灵蛇培养，未来若是有机缘让幼蛇的潜力提升，那便筑基有望了！
“小弟，我怎么感觉你的修为这一年间好似没有进步？是不是你因饲养灵蛇懈怠了修炼？”
蒋玉世的出声打断了蒋念思的思绪，也让蒋念思有些尴尬。
“小弟，唉，我和你说了多次，培育灵蛇固然重要，甚至依赖灵蛇获得更强的战力也不是不妥，但也万万不能忽略了自身的修炼！”
“大哥，我的灵根资质你也不是不知晓，能修炼到炼气六层便已经耗费了我诸多精力，但炼气后期甚至炼气巅峰，若我真的按部就班修炼，恐怕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才成！但灵蛇不同，我若是能培育出一条二阶潜力的灵蛇，并将其作为本命灵蛇，那我便能拥有筑基大修的威能！”
“小弟，你这是舍本逐末了！且不说你能不能寻到灵蛇宗的功法和培育出二阶潜力的灵蛇，便是真的做到了这些，那也更应以自身修炼为重！灵蛇也好，功法也罢，终究是帮助我们强大的工具！是外力！不打磨自身，反而去依赖外力，一念之差，便有可能走上邪修的路子！”
蒋玉世说的话很重，而这也不是堂兄弟二人第一次因为修行理念而产生分歧。
若是曾经，蒋念思肯定会继续出言反驳，但是这一次，他却罕见的沉默了。
“小弟，我知你想借灵蛇强行拔高修为上限，但你应当知晓，便是本命灵蛇，一旦修为胜于契约者许多，便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契约者的心性和思想。
宗门的典籍里，不乏记载诸多因修为差距过大，进而被灵蛇反噬，亦或者契约者灵识被侵蚀，进而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例子！
只有自身修为强大，才能完全御使灵蛇亦或者其它外物！便是宗内高高在上的金丹真人，也是以斗法凶悍而闻名，未尝听闻他是借灵蛇才有现在的威名！”
话毕，蒋念思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轻声说道：
“大哥，我既选择了这条路，自然有一定的把握，你也不必劝我了。相比于投资自身，我还是更倾向于培育灵蛇。”
闻言，蒋玉世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口气。紧接着，蒋玉世面色一肃，而后沉声开口道：
“好，小弟既如此认为，那我这个做大哥的，理应将你打醒！随我去演武堂吧，你和小黑一起上，我会用手中青锋让你醒悟过来！”
说罢，蒋玉世收回小黑，随即转身朝着演武堂而去。对此，蒋念思面色一阵变化，但最终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蒋玉世。
这是蒋玉世第一次对蒋念思发出如此严肃的切磋邀请，而改修了《灵蛇衔尾经》的蒋念思，也想看一看他现在的战力究竟如何。
蒋念思不认为他的路走岔了，他内心虽也明白外物终究是外物，尤其是灵蛇这种会侵蚀灵识的冷酷嗜血的生灵。
但，借助灵蛇，是四灵根的他目前为止找到的最好的出路，甚至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