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夜里的光
笼子外站着三人，其中一人穿着一身黑色绫罗长袍，面容清秀，一副世家公子打扮，而另外两人则穿着粗麻布衣，与他形成鲜明对比。
其中一名大汉淫笑道：“老大，这批货不错啊，要不，先让兄弟们……”
啪！
他话音未落，顿感大脑一阵冲击，整个人朝着侧方翻滚而去，转了两个圈碰到墙壁才停住。他顾不上脸颊的疼痛，急忙跪地上使劲磕头：“老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言语间几颗牙齿掉了下来，鲜血涌出。
另一名大汉见此情景，赶忙低下头，叫呼吸都不敢大声了。
那清秀男子斜眼瞧着跪在地上的大汉，露出一模人畜无害地笑容：“你记住，她们是我的货物，只有我能动。”
“是，是，我再也不敢多嘴了。”大汉赶忙求饶。
清秀男子站起，转身朝着屋外走去，他开口道：“还不够，这批货我要运到关外去，你们在这里给我守着，我再去抓几个回来，你们记住，他们少一根头发丝，我剁你们一根手指头。”
……
林平之与岳灵珊吃完饭菜后，拿上酒与买的物件，背着两个大包袱准备回华山。
夕阳西坠，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岳灵珊努着嘴，心情不悦道：“唉，又要回去了，平日里爹爹都不允许我下山的，今天是娘说话才让我跟你一起过来，爹爹总说江湖险恶，我们可是华山派的人，谁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啊。”
林平之心想这妮子还真是天真，等他真正经历江湖的毒打就知道错了，好在这座城镇在华山脚下，回去脚步快加上轻功的话，一个时辰也差不多能到了。
他现在的功夫并不强，如果按照游戏段位来划分话，应该处于不屈白银，完全没有独立闯荡的能力。
这次上山以后，他打算先好好沉淀，等有自保能力了再做打算，至于福建老家的辟邪剑谱，谁爱要就拿去，他只需装傻充愣即可。
两人沿着官道行走，一路走至城郊，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皎月高悬，星辰遍布，岳灵珊见不远处有一茅草屋，欣喜道：“这条路已经离开官道，平常只有上华山才会走，正好我能进屋里歇歇脚吧。”
林平之笑道：“师姐你就是不想这么快回去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快些回华山，小心师父责罚你。”
岳灵珊闻言，面露踌躇，忽而灵光一闪：“小林子，到时候爹问起来，我们就说在这路上看到了抓良家妇女的淫贼，刚刚酒楼里那些人不是说了嘛，爹爹知道我们行侠仗义，不但不会责罚，还会嘉奖我们的。”
岳灵珊话音刚落，忽然道：“哎呀，我新买的簪花掉在那酒楼里了。”
她把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小林子，你在这看着物件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岳灵珊就一跃而起，朝着城内位置掠去。
林平之只得在此地等待，他望向四周，忽然发现不远处有一间茅草屋。
……
两名凶煞汉子恭敬送那俊秀男子离开后，便一直在此看守，但过了半个时辰，其中一位忽然拿出一包粉末，面露邪淫。
另一位汉子问道：“大哥，这是？”
那名汉子淫笑的时候鲜血涌出，但丝毫不顾，他保持着淫笑道：“嘿嘿，催情散。”
“你，你不怕……”
“我怕什么？你懂不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道理？”淫笑汉子道：“这么美的美人在这里，老子要是干看着，那老子还是人吗？”
“那他要是发现怎么办？”
“我已经发现，那狗东西每次离开，起码要两日才能回来，你我二人玩完就跑，到时候天大地天，他上哪去找咱们？”
“大哥言之有理，是小弟我不懂事了。”另一名汉子也淫笑起来。
淫笑汉子瞧着笼子里的姑娘，眼珠子咕噜转动，目光巡梭，嘴角鲜血和唾液混合，一齐滴落。
见此情景，笼子里的那些姑娘个个吓得花容失色，纷纷挣扎，发现挣扎无望后，居然先后晕了过去。
只有一个姑娘还睁着眼。
淫笑汉子道：“这就是柳家那姑娘，不但貌美，没想到胆子也不小。”
说着，他朝着那柳家姑娘走了过去。
那柳姑娘顿时眼瞳瞪大，瞳孔惊惧，她还未出阁，饶是内心再淡定，遇到这种情况，也难免害怕，但那淫笑汉子已经缓步朝他走了过来，打开笼子，将手里的合欢散强行给他喂了下去。
喂完后，他拍了拍手：“嘿嘿，药效不消片刻就发作了。”
另一名汉子道：“那咱们现在就……”
“你急个求？”淫笑汉子道：“药都还没发作，她要是不配合多没意思。”
“言之有理，桀桀桀桀……”
柳家姑娘脸色已经逐渐潮红，眼角一滴清泪滑落，此刻她知道后面等待她的是什么，但自己手脚被捆住，嘴里也塞着白布，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解脱。
她拼命挣扎，那两名汉子就愈发兴奋。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内心的欲望如同发酵的面团，迅速放大。
那两名凶煞汉子已经向她走来，她忽然不哭了。她已经想好，等会只要自己嘴里的白布被拿掉，就用嘴咬破他们的喉咙，然后自尽。
两名汉子越来越近……
柳慕嫣看向门口，屋外是漆黑的夜。
忽地，他看到一道身影迅速从门口掠进屋内，他没有看清脸，以为是那绑架他们的俊秀男子，依旧是面如死灰。
两名凶煞汉子听到声响，正欲回头，忽然一道银芒闪过，其中一位已被割破了喉咙。
“你！”
嗤——
那邪淫汉子还未说完，长剑已经洞穿他的心脏。
他缓缓跪倒在地面，狰狞怒目，但一切都是挣扎徒劳，这已是他此生最后的光景，他没有死在石榴裙下，而是死在林平之的剑下。
林平之拔出长剑，走向笼子，刚才屋内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现在草屋里除了这些个姑娘，只有这俩大汉，现在已经被他尽数斩杀。
柳慕嫣看向林平之，林平之也看向他。
林平之走到她身前，将她口中白布扯出，用长剑割开麻绳。
在解脱的一瞬间，柳慕嫣长舒一口气、悬下心，但此时药效已经发作，她再也控制不住，林平之还没来得及开口，温润嘴唇已经吻了上来。
她已彻底没了防备。
“林平之”也许是正人君子，但林平之不是。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揉碎，就像是在失散多年、硝烟散尽的日子里，再一次重逢。
……
岳灵珊回来的时候，林平之已经在门口等候。
两人的包袱都完好无损，但屋内却多了几个姑娘，还有两具尸体。
其中一个姑娘站在林平之身侧，脸颊泛红，她一脸疑惑问道：“小林子，这是怎么回事？”
林平之道：“刚才师姐你离开后，我发现这里有个草屋，于是想进来歇歇脚，正好瞧见这两个汉子想侵犯这些个姑娘，我们华山弟子当惩歼除恶，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就杀了他们。”
他只说了一部分，其实他从一开始便来到了这里，从那淫笑汉子拿出合欢散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多亏了林公子仗义出手，我们才能掏出那贼人掌心。”林平之身侧的柳姑娘说道。
岳灵珊道：“那我们现在把她们送回去吧。”
林平之摇头：“师姐，此地不宜久留，那为首的贼人还没回来，若是我们途中遇到他，非常凶险，依我之见，先带着她们上华山，禀告师父他老人家。”
岳灵珊点头：“嗯。”
林平之把姑娘们尽数叫醒，告知要带她们上山。
“喂，我们家在城里，你带我们上山干嘛？”其中一位女子问道。
林平之冷声道：“不想跟我走，你现在可以回去，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那女子瞬间噤声。
“我跟公子走。”突然，那柳家姑娘道。
众人再没异议，跟着林平之岳灵珊一同上山。
林平之让众人快速疾走，半个时辰后，终于碰到了两名熟悉的人影。
“二师兄！六猴儿！”见到两人，岳灵珊笑着挥手。
几人汇合，劳德诺道：“师父见天色已晚，便叫我们来接你。”
说着，又瞥见林平之身后的几位女子，疑惑道：“这几位是？”
林平之道：“二师兄，此时说来话长，回去再说。”
林平之带这些姑娘上山，自然有他的考量，草屋的位置已经偏离官道，就算是快步行走也需要一个时辰，路上万一碰到那两名大汉的同伙容易出事，只要上了山，自己也就有了倚仗，后面再跟岳不群商量即可。
先前的温柔还萦绕心头，她目光瞥向那柳家姑娘，发现那柳家姑娘也在看他。
林平之忽地一笑，柳家姑娘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