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弱真千金x纨绔小少爷(8)
芙蓉玩的尽兴,一点也不介意延禧的冒犯,反而笑眯眯地抱起狐狸,“我们现在在凡间,你可要乖一点哦。”
随着结界褪去,黑发的容貌身高都变成了之前的那个小丫头。此刻抱着一只白狐,倒显得有些吃力。
“你如果乖乖的话,我就不让她打你。好不好?”
黑发撸狐狸的手法一绝,很久没有休息的延熹不知不觉在黑发的手法下睡着了。
半夜,延熹被踹醒了。
他的腹部剧痛,抬头去看见床铺上的少女,眼神狠绝,手掌轻轻一握,白日里那柄熟悉的剑出现在眼前。
青丝变白发,身量陡然升高。
白发芙蓉用剑挑着他的下巴,虽然没什么实质的伤害,但却侮辱和驯服十足。
“孽畜,果然是个没脸没皮的!居然敢不知死活的爬上我的床塌!”
“什么玩意!本座没有!”
“本座绝不是那种下贱的妖怪!是那个黑头发的抱我上来的!”
“我靠!你砍毛啊!”
延熹哼唧了好几句,可惜白发芙蓉根本不听解释,反而将他上上下下殴打了数十次,直到奄奄一息、遍体鳞伤。
最后导致延熹看见白色的布都害怕发抖。
纵横妖界这么多年,延熹第一次这么想死。
第二日,延熹是在肉香中醒的,一睁眼那张噩梦的脸正温柔地搂着他,给他上药,喂食。
嗯。
这是黑发那个。
然而夜里,延熹再一次被踹醒了。
就算这次没有幻化原型,也没有变成白发,但延熹也认出来了。
嗯。
这个发癫想砍死自己的是白发芙蓉。
如此日日夜夜反反复复一月后,就连337都觉得无聊极了。
“宿主你还没玩够吗?”
337不理解,它的宿主每天夜里把延熹打个半死,其实是为了打通延熹为了排出毒素从而淤血和堵塞的经脉。
而白日里看似是给延熹养昨晚的伤,其实是在给延熹喂一种会散去功力的慢性毒药。
“确实也腻歪了。”芙蓉这一个月不仅要在延熹面前扮演黑白发圣女芙蓉,还得在凡间扮演从乡下回来的宋芙蓉。
要不是芙蓉够疯,只怕早就精神分裂了。
屋子里,熏香弥漫,延熹在丫鬟做的小窝里翻了个身,又继续沉沉睡去。
芙蓉看着即将入冬的天气,轻轻“啧”了一声。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就在这个冬天,傅家满门被屠,只留了一个傅琼华。
“这个凡间的本子终于快到头了。”
芙蓉抱起正在睡的延熹,穿了一件不显眼的衣服,径直走出了院子。
延熹留在她在这里始终是个麻烦,她可懒得继续演下去了。既然是女主的爱慕者,还是让宋清菡来接这个烂摊子吧。
这日,宋府都知道四姑娘养得小白狐丢了。
家奴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愣是快把宋宅翻了个遍,都没寻到踪迹。
寿安堂内的老太太和夫人手忙脚乱地好一阵哄,说是要再给四姑娘买一只一样的,这才把人哄乐了。
傍晚,宋清菡看着心腹呈上来的笼子,冷冷地笑了笑。
这就是让宋芙蓉在老太太院子里差点哭晕过去的那只狐狸?
心腹默默将混了辣椒水的鞭子递到宋清菡手上。
“三姑娘,这畜生已经毒哑了。听说四姑娘那边还在嚷着要去外面找呢,被夫人摁下来了。”
宋清菡轻轻一挥,特意从驯兽人买来的皮鞭将狐狸好不容易精心养好的皮囊抽得皮开肉绽。
抽了五六鞭后,宋清菡没了兴趣,叫人把狐狸丢在柴房。
被震碎了三观的延禧心如死灰,芙蓉喂得慢性毒药发作,叫他迷迷糊糊地又晕了过去。
大禹王朝近来风声鹤唳,朝堂动荡不安。
宋家将姑娘掬着,不给外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宋清菡偷偷跑了出去。
“宿主,宋清菡去找男主了。”
芙蓉过了好几日的逍遥日子,听到337来报,直言“没事。”
“宿主不去看看男主吗?”
“不去。”
芙蓉正在指点丫鬟绣荷包,“337记住了,男人永远喜欢得不到、掌握不住的,所谓自甘者贱就是这个道理。”
“哎呀,你绣得太好看了。这不行,绣得再丑些。”
337:……
看着宿主和丫鬟闹在一起,337默默下线,开始琢磨芙蓉的话。
一日夜里,芙蓉彻夜没睡,拿着针,迟迟下不去手。
337捂着眼睛也不敢看,但话还是要劝说的。
“宿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这可是你说的。”
芙蓉觉得337说的对,随后施展了一个幻术,让自己的手指上多了无数针眼。
337:?
还没吹灭蜡烛,窗户被人扣响。
两短一长,是熟悉的暗号,已经猜到来着是谁的芙蓉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外面大雨倾盆,许久未见的傅琼华顶着大雨出现在芙蓉面前。
“琼华哥哥你怎么来了?”芙蓉一边装作惊讶,一边伸出半个身子把窗户撑起来,方便傅琼华翻进来。
傅琼华飞身进屋,急切地拉过芙蓉的手,“我问你,这些日子你为何不来见我?”
“嗯?什么见面?你没约我啊。”
看着少女面上的疑惑做不得假,傅琼华想起那日宋清菡信誓旦旦的话又有些迟疑。
傅琼华眸子里的动摇自然没有瞒过芙蓉这个人精,他抢先打断傅琼华的思绪,拉过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桌边。
“你来了正好,快看看这个荷包好不好看。”
芙蓉献宝一般举起花开并蒂的荷包。
傅琼华呆呆地垂眸看着此刻空荡荡的手,不自觉摩擦了一下拇指,似乎在回味刚刚那短暂的牵手。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傅琼华一个激灵抬头,对上了少女探究的目光,他不自觉错开目光,却悄悄红了耳廓。
“这是……菊花?”
芙蓉眉毛一抽。
丫鬟的手艺都太好了,她费尽心思才找到一个做粗活的丫鬟绣得荷包。
“什么菊花!这是花开并蒂!你懂不懂啊!”
傅琼华也愣了,目光看向莹莹烛光下少女布满针眼的手。
“这是你做的?”
芙蓉面上一红,“是又怎么样,你要是觉得不好,我扔了就是的。”
“好好好。”傅琼华原本一路上的怨气和不满在这一刻看见芙蓉满是针眼的手全部化解了。
芙蓉她不谙世事,宋家也不会跟女眷说朝堂上的事情。芙蓉才不是宋清菡口中说的那般攀炎附势的女子,她是极好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