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题诗
李三白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身来,向严乔木一拱手道:“先生,学生李三白,《静夜思》正是在下所作。”
严乔木一直不动的脸上露出了生动的表情,摇头笑叹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此真乃是千古绝唱呀!”
“李三白,老朽不才,可否向你求一幅你亲笔书写的《静夜思》,传给子孙后世,当是传家之宝?”
白鹿书院的众人,身躯都是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还能这么玩,我怎么没想到呢?”
想想若真能得到《静夜思》原作者亲笔写的这首诗,以后确实会价值连城。
当然,得先等原作者驾鹤西去之后。
李三白也是一愣,怎么回事,这是有粉丝了?
想想诗仙李白在历史上的魅力,倒也不难理解。
幸亏自己穿越过来后,继承了原身多年的勤学苦练,又刻意好好的练过字,字也不算差。
不然的话,还真应付不来,眼下这种粉丝求签字的局面。
想想心中还是有些暗爽的。
当下,李三白欣然笑道:“既是先生指示,三白自当应允。”
说罢,便在严乔木的示意下,走上讲台,在严乔木亲手展开的一张宣纸上,准备题诗。
严乔木一边去为李三白拿笔,一边笑道:“听说三白你昨夜作诗,还得了张泰张大儒的紫云笔。”
“这紫云笔能够以灵气为墨,也甚是神奇,不知三白你今日带在了身上没有,可否给老朽观瞻一二?”
李三白摇了摇头,歉然道:“严大人,那紫云笔是我收养的孩子李无缺所得。”
“他甚是喜欢,我便也没找他要来,都是他自己拿着保管。”
“便是那吟诵《书院怀月》的三岁幼童吗?当真是少年可畏啊!”
严乔木一边感慨着,一边为李三白将笔蘸好了墨,递给了他。
李三白提起毛笔,神凝于腕,片刻之间,一首《静夜思》落于纸上。
只是在落款之时,李三白犹豫片刻,却将自己名字中的“三”字,刻意写淡。
严乔木接过李三白递过来的题诗,观赏片刻,赞叹道:“好字!似你这个年纪,能写出这么一手字,也是出类拔萃!”
又道:“老朽既得了三白你的题诗,也不能不有所表示。这儿有百两纹银,便当是给三白你的润笔费。”
“这……”
李三白犹豫一下,便即接过,道:“既是严大人所赐,三白不敢推辞,如此便愧受了。”
心中却是十分想要这银子,毕竟昨晚得的金镇纸,已没法如他所愿,一点点的用小刀切割去卖银子了。
严乔木得了李三白的题诗后,似是十分满意,转身对许文泰道:
“许兄,你代表白鹿书院一直阻挠武考之事,陛下下旨,两日后在贡院门口,由礼部和白鹿书院就武考进行分辨。”
“朝廷将根据分辨结果,择日对武考之事再议!”
“哦?”
许文泰听了严乔木这话,脸上神色一凝。
听完严乔木的讲授后,书院接下来的安排,却要到五日之后。
到时会连续三日举行模拟考试,考试之后,再根据学子作答情况,由书院大儒作针对性的讲解。
林落秋带李三白,和许文泰商量好了李三白接下来参加考试、跟着学习的事情后,两人便带着李无缺离开书院,返回染甲店。
眼看就要进入上京城时,三人在城门处,却遇到一辆马车。
马车十分平常,但驾着马车的一名青衣男子,却十分引人注目。
皆因男子的一身青衣上,绣着带刺的树枝,这是青木司的标志。
这男子是青木司的一名青衣,相当于六品官员。
李三白下意识的放慢了马速,直觉告诉他,对方似乎是为自己而来。
青衣男子脸上挂着笑容,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李三白三人驾马过来,扬声笑道:“来的可是李三白?”
李三白驾着马匹放慢速度,到了马车跟前,对青衣男子抱拳道:“在下正是,不知大人找我有何事?”
青衣男子伸手向马车内示意了下:“请到车内一坐!”
李三白心中顿时一沉:“大人,我好像并没有犯什么事情?”
青衣男子笑道:“既然没有犯事,那何必心虚?进去吧。”
男子说着,再次伸手向马车内示意了下。
李三白沉默片刻,放开缰绳,对身后的林落秋道:“落秋,你和无缺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进去看一看。”
“嗯。”
林落秋点了点头,脸上泛出忧色,却没有多说。
李三白将缰绳递给林落秋后,便即下马,走了过去,进入马车之中。
进去之时,李三白抬头看了青衣男子一眼,青衣男子却没有跟着进去的意思,反而走开,远远避到了一边。
李三白进了马车,顿时闻到一阵冷香。
抬首一看,马车之中坐着一个一身黑色官袍、上绣金色獬豸,身形高挑、面容清冷的女人。
此时她正提着一壶茶,向一张茶几上的茶杯中缓缓倒茶。
水汽氤氲而上,让她清冷美丽的容貌,一时朦胧缭绕。
“肖司命,原来是你。”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马车之中的,却是在东城县衙,曾经督办过林落秋案件的青木司司命。
李三白只知道她姓肖,却不知道她的名字。
肖司命将倒好的茶推到李三白面前,微微一笑:
“我叫肖绰,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够直呼我的名字。”
“肖绰?”
李三白眼神中微微异样,接过她推过来的茶杯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肖司命你位高权重,在下只是一个九品秀才,想要拥有能直呼你名字的身份,还不知道会是哪一日。”
肖绰笑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
“我今日来找你,也就是为了这。”
“听说你昨日晚上在白鹿书院连作两首诵月诗,一首《静夜思》,一首《书院怀月》,是吗?”
李三白笑道:“《静夜思》是我所作,《书院怀月》是外面的那个孩子作的。”
肖绰抿茶轻笑:“现在谁不知道两首诗都是你作的,不过是借一个孩子的口,将其吟诵而出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当真是好诗啊,让人赞叹!”
肖绰吟诗之时,脸上的清冷神情微微散去,似茶水上缭绕的水汽一般,隐约迷离。
她望着李三白:“由这首诗词,便可以看出你的文采不凡,对科举应该也是踌躇满志。”
“但我今日来却是想劝你,不要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