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翼天使
“现在看起来，你大概是不用去选择了。”柯磨见到这一幕淡淡地说道。
陆年没去回答他的话，平静地看着漆黑色的水池。
剩下的那一名少女见到这一幕，先是呆了呆，随后意识到什么，连忙想要跑向水池那边。
被地面上一团漆黑色的阴影拦住了。
阴影化作尖锐的手掌这么一挥，把少女被扔到了一旁，不管她如何哭闹，只是让她没有办法靠近这座黑色的水池。
“这件事算是作为教训了。”柯磨望着陆年，语气平淡地说道。
“作为被墨妮丝冕下眷顾的人，你应该放下这种没有意义的善良。”
陆年没去回答他的话，望着那座漆黑色的水池，水池还在慢慢地冒着气泡，深邃的气息缓慢从池底冒了上来。
已经见不到少女的身影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心脏在跳动，那种悸动感甚至说开始带动着自己的思绪。
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了？
这是陆年的第一个想法。
甚至都不需要陆年去猜测有什么东西会出来的时候。
就见到本来平静的水面被漆黑色的水柱打碎。
而后就看到被这些黑色液体吞噬的少女一步步从水池中走了出来。
本来就有些脏的白裙此时已经完全被黑色染上了，长发也是同样如此，像是完全被浸湿了一样，整齐地搭在背后。
漆黑、空洞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传递而来，一滴滴黑色的黏稠液体还随着裙摆一起滴在地上。
白袜被染成了黑色。
洁白的肌肤被一滴滴黏稠的漆黑色液体给彻底浸染，但在这些液体的映衬下，少女本就洁白柔嫩的肌肤更显得白皙、清透。
不只是陆年见到这一幕有些发愣，包括柯磨见到这一幕也微微皱了皱眉。
看了一眼陆年，又看了一眼此时漆黑色的少女。
她抬起了头，露出了布满了漆黑色纹路的精致脸庞。
没给陆年两人反应的机会，只是一个瞬间，她就出现在了柯磨面前。
黑色衣裙的背后被轻轻撕裂开来，一只漆黑色的羽翼就这么从她身后生长出来。
纤细的手指被黑色光芒所覆盖，漆黑色尖锐的指甲长出，随后手掌猛然落下。
柯磨面对少女的攻击没有任何动容，静静地看着她抓向自己的身体。
阴影在脚边蠕动，像是扭曲了一般。
少女的利爪抓了个空。
柯磨出现在她的身后。
举起手中那把拐杖，就这么一挥。
少女被砸入旁边的地面上，看似坚固的地面随着少女和地面接触，出现了宛如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裂纹。
那一只黑翼也缓慢消失，她没了动静。
陆年看着这一幕，和重新转过身的柯磨再次对视。
“确实挺稀奇的，没想到会出现意外情况。”柯磨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比较意外，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或许是看出来陆年的疑惑了，但他想了一下还是解释道：“算是她走运，和你一样，被墨妮丝冕下看重。”
“不太一样的就是，你确确实实是被看重的，而她的话，大概是墨妮丝冕下今天心情不错，顺手赏赐了一些东西。”
“她现在不需要做其他的事情，就已经半只脚跨入黑日序列了，姑且现在可以说是半个黑翼使者。”
出现了一个新鲜名词。
“黑翼使者？”陆年有疑惑就直接问了，按照柯磨现在对自己的态度来说，自己倒是也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了。
他看得出来自己有问题，但貌似并不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刚刚那一番动作，说穿了，就是在警告自己。
不明白为什么他对自己的这种态度，但现在自己应该不至于说这么害怕。
“墨妮丝冕下掌握两条序列，一条日蚀也可以说是阴影序列，一条黑日序列，阴影序列是我们黑日教教徒的主要序列，而黑日序列则是直属于墨妮丝冕下的序列。”
“基本上，就只有直属于墨妮丝冕下，完全受到墨妮丝冕下的人才可以踏上这一序列。”
陆年听懂了。
外包和正式员工的区别呗？
“她没什么事情。”知道陆年关心什么，柯磨摇了摇头说道。
把阴影撤下，本来在旁边就一直哭喊的少女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是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想要看看自己的姐姐到底有没有出事。
估计也不太想去继续这件事了，柯磨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
“算了，也没其他的事情了。”
“你两个都想要的话，那等会你自己和她们沟通去吧。”
“之后想做什么随便你，但至少说你得认清楚自己是那个阵营的。”这么说完，柯磨也不想再说什么了，自己一个人拄着拐杖离开祭坛这边。
留下陆年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柯磨远去的身影。
......
“非常感谢您，陆年大人。”刚一回到房间之后，两人之中的妹妹连连给陆年鞠躬感谢道。
双眼还带着一丝微红。
陆年看了眼旁边昏睡的姐姐，和妹妹询问了一些情况。
姐姐叫做安怜，妹妹叫做安晴，是锦城当地富商的女儿。
两人原本是在公园游玩的时候，突然就被抓到这里来的。
“......我姐姐她没事吧？”安晴跪在地上，望着昏迷的安怜担忧地说道。
安怜刚刚之所以直接就冲向水池，只是为了安晴。
她也不知道刚刚陆年会选谁，而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还是为了不让陆年为难，她的选择就是直接跳进水池中。
陆年皱着眉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也不太清楚，毕竟他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接下来的话你们应该暂时是安全了。”陆年接着说道。
这一点，他还是比较确定的。
刚刚柯磨就差没明说了，现在安怜应该是被墨妮丝看上了。
可以说是算成为正式员工了？
这种情况下，估计也没有邪教徒敢来找她们麻烦了。
甚至说，三天之后的祭祀，她们应该也不会参与了。
“唔......”躺在地上昏迷的安怜突然发出轻柔的呻吟。
她略微迷茫地张开眸子，迷糊的眸子中映照了安晴和陆年的身影。
或许是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她连忙抬起身子。
漆黑色的眸子第一时间看向了陆年，含着剔透水色的眸子映照少年削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