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陛下是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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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查账

翌日,乾清宫。

“美好的一天从早起开始……”

“啊~啊……”

朱厚熜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手在枕头底下摸来摸去:“哎,我手机呢?”

“……”

好吧,我现在是皇帝,没有手机可以玩……欲哭无泪啊!

即便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每天早上他潜意识里总是想玩一会手机再起来。

……

“来人,快给朕更衣。”

朱厚熜淡淡地叫了一声。

话音一落,数名宫女如弱柳般缓缓走进来。

宫女们只是看了一眼皇帝,便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皆是呆立当场。

继而,面容上不约而同泛起一抹红晕,恰似春日中绽放的桃花,明艳动人。

见状,朱厚熜面上闪过一丝疑色,眉头紧蹙,语气略带不满地问道:“你们怎么回事啊,又不是没见过朕……怕朕吃了你们不成?!”

面对皇帝的问询,宫女们低头不语,无人敢应声作答。

朱厚熜见状,不禁冷哼一声道:“哼!如此矫情!我等日日相见,还装什么害羞啊……”

此话一出,令宫女们原本已通红的面庞,此刻更是红如熟透的苹果,几欲滴出血来。

朱厚熜则是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群羞涩的女子,额上隐隐现出几道黑线。

正在此时,朱厚熜忽然觉得自己身体有点异样。

他下意识地低头审视自身,这一看,顿时就惊得瞠目结舌……

“呃……你们速速出去吧。”

朱厚熜面色瞬间尴尬至极,对着宫女急忙说道。

待宫女们匆匆退出房间,他才稍松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唉,都怪我一时疏忽,把人家姑娘吓成如此模样了。真是罪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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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今儿个您打算去哪儿消遣呀?”

乾清宫内殿里,黄锦满脸笑吟吟地望着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皇帝,出声问道。

今日无需上朝,这主仆二人总算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以好好放松一番了。

朱厚熜微微闭着双眸,看似正在养神,实则思绪早已飘向远方。

“五日的时光转瞬即逝,阿炳也应该顺利见到母亲了吧?”

一想到此处,嘴角就不禁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容:“嘿嘿,只要阿母能够平安顺利抵达京城,到时候册封太后一事简直是水到渠成啊……我看你们这帮文官怎么反对!”

“皇爷……”黄锦再度轻唤一声。

朱厚熜闻声,立刻回过神来,旋即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黄锦身上,开口问道:“对了,上次谷大用那厮提及大理银矿每年的收入究竟有多少白银?”

黄锦一听,立刻转动脑筋回想起来。

数秒钟后,只见他依旧一脸笑吟吟的,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回皇爷的话,我记得谷大用那厮说得明明白白,大理银矿每年的总收入共计二十九万六千两白银呢!而今年的收成似乎更为可观,有三十万两之多。”

“嗯。”朱厚熜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随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隐约有些印象了。”

言罢,他便又陷入了沉思。

在沉吟片刻后,云淡风轻地交代道:“走吧,先换一身行头,然后去户部核查一下账本。”

作为身负重任的领导者,他深知自己绝不可偏听偏信谷大用一家之言。

从古至今,这些宦官最为擅长的便是玩弄权术、欺上瞒下。

就拿赵高来说吧,当年秦皇病逝沙丘前曾立下遗诏让其长子扶苏继位。

但是,赵高却心怀鬼胎,花言巧语哄骗李斯,使其心甘情愿地站到自己这边,共同篡改了秦始皇的遗诏,硬生生将原本应当继承大统的扶苏弃之不顾,转而拥立胡亥成为秦二世。

继而,又设计逼迫扶苏自尽身亡。

甚至就连李斯这位昔日的老战友也毫不留情地下毒手……

而最终,赵高竟然胆大包天地在满朝文武面前上演了一出“指鹿为马”的荒唐闹剧,沦为千古笑柄!

如此种种行径,实在令人发指。

所以,无论如何都决不能被这些不男不女的家伙所蒙骗和误导,以至于错判了当前错综复杂的局势。

……

……

&&&

户部。

“啊......陛下,陛下......您怎么来了?”

值守的几个官员满脸惊愕,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皇帝,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待回过神来后,他们才如梦初醒般纷纷跪地行礼,齐声高呼道:“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接受他们的朝拜,旋即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这些向他跪拜的官员。

片刻后,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把大理银矿的账本给朕拿过来!”

听到皇帝的命令,几人明显一愣,但随即便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

说完,他们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站起身来,转身快步走向身后的架阁库。

黄锦的几个干儿子也身形一闪,紧紧地跟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几人不禁眉头微皱,但是也不敢发牢骚,因此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没过多久,几人捧着好几本厚厚的账本,步履匆匆地走到皇帝面前。

“陛下,大理银矿的账本全都在这儿了,请您过目。”

闻言,朱厚熜随即伸手将账本拿起,开始认真地翻阅起来。

当看到账本上前三年的记录时,眉头微微皱起:“前三年只有二十九万两白银……居然连个零头都没有?!”

随着继续翻阅,只见账本上的数字几乎毫无变化地停留在“29”上,偶尔会出现“28”或者“27”这样的数字,更多的还是“29”……

但毫无例外,所有的数额都没有丝毫零头。

还不如谷大用所提供的数字,起码有零有整呢。

我的零钱呢???

不会真莫名其妙飞了吧……

……

放下账本后,朱厚熜眼神冷冽如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几个人,缓声问道:“每年收上来的白银都是这个固定的数目吗?”

听到这话,那几个人先是一怔,随后似乎早有准备,不约而同地轻点了下头,并齐声答道:“回陛下,正是如此。每年从大理银矿收上来的白银就是这个数字,户部也是严格按照下面呈交上来的数量进行逐一核对的。”

朱厚熜微微眯起双眼,做出一副认真之状,默默地倾听着他们的说辞。

然而,内心却是冷笑连连:“哼,这几人倒还真是巧舌如簧,推卸责任的本事倒是一流,三言两语便将所有过错一股脑儿全推给了户部。”

一念及此,朱厚熜缓缓说道:“嗯,尔等辛苦了。”

说罢,便转身带着黄锦等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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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步入殿内,朱厚熜径直走向太师椅,安然落座,旋即双眼微微闭上。

良久,见到皇帝始终缄默不语,黄锦心中几番踌躇后,开口轻声问道:“皇爷,那账本可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朱厚熜闻言,并未立刻回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黄锦,缓声道:“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只是与谷大用那厮所说的数目相比,还差一万两白银而已。”

“差一万两白银!”

黄锦一听此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由得惊呼一声。

要知道,一万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朱厚熜对于黄锦的反应倒是显得见怪不怪,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觉得很惊讶吧。其实,朕刚开始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是如你一般震惊不已呢。”

说罢,朱厚熜又陷入了沉思中。

而黄锦则是心里暗自盘算着。

如果十六年来内阁每年都暗地里扣下六万两白银,那朝廷可就损失了整整上百万两银子啊……

“你干嘛呢?”看到黄锦愣在原地掰着手指头,朱厚熜淡淡说道:“帮我倒杯茶,刚才说太多了,口都渴了。”

说着说着,朱厚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对着黄锦问道:“对了,小德子人呢?”

“啊???”黄锦一怔。

“把他叫过来,朕有事要交代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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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叩见陛下!”

半晌后,只见黄锦引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太监徐徐而来。

那小太监面容清秀,见到皇帝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趋前请安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熜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随后指着身旁放置的一个精致茶壶,缓声说道:“这是刚刚新泡好的极品普洱茶,你二人也一同品尝一番吧。”

言罢,他便伸手拿起茶壶,熟练地先为黄锦斟满一杯,继而又给小德子斟了满满一杯。

小德子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再次跪地叩首,声音略微颤抖地道:“陛下厚恩,奴婢没齿难忘!”

“能得陛下赏赐如此珍稀香茗,实乃奴婢三生三世以来的无上荣光啊!”

“陛下若有任何差遣,奴婢必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即便是刀山火海,亦绝不退缩半句!”

一旁的黄锦也是毫不迟疑地双膝跪地,高声呼道:“陛下洪恩浩荡,我等没世不忘!”

朱厚熜见状,哈哈一笑,旋即放下手中的茶壶,走到小德子身前,亲手将他扶起。

“嘿嘿,你们快快起身,莫要如此多礼。今日只是让你们陪朕一同品茶聊天而已,不必如此拘谨。”

感受到皇帝的亲切关怀,小德子心头一热,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他用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多谢陛下隆恩……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闻言,朱厚熜嘿嘿一笑。

但是,却没有给小德子安排什么任务,只是让他陪自己喝茶,顺便随意闲聊着一些宫廷琐事或是民间趣闻。

……

等到茶壶喝到几乎快要见底的时候,朱厚熜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小德子啊,朕这里有一件重要之事,恐怕还需劳烦你亲自跑一趟云南大理了。”

听到皇帝突然这么说,小德子不由得浑身一震,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连忙躬身应道:“陛下但有所命,奴婢万死不辞!只是不知陛下让奴婢前往云南大理所为何事?”

朱厚熜并没有立刻回答小德子的问题,而是端起茶杯又轻抿了一口茶。

片刻后,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直视着小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且听好了,朕此次派你前去大理银矿,乃是要你暗中调查清楚银矿每年产出的白银究竟有多少。”

“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更不得有丝毫疏忽大意之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朱厚熜的语气已经近乎严厉,不容反驳。

朱厚熜说着说着,脑海里猛地浮现出陆炳临行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大哥,我亲自悉心培育了整整八百名死士。而且,锦衣卫副千户陈七七与我义结金兰。等我离开以后,如果大哥有什么急需之处,尽管放心去找他便是......”

回想到这里,朱厚熜对着身旁的小福子吩咐道:“小福子,事不宜迟,你即刻动身出发。拿着朕的手谕前往锦衣卫衙门,从那里挑选出十五个人来听候差遣……”

说着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另外,记得把陈七七给朕速速叫过来。”

小福子听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躬身应诺,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待到小福子的身影消失不见,黄锦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皇爷,您是不是不太放心谷大用?”

朱厚熜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神情,缓缓回答道:“嗯,这个谷大用究竟是否对朕忠心不二,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尚需进一步考察验证才行。”

说完这句话后,朱厚熜便又重新陷入到了沉思。

不论是谷大用的忠诚度还是大理银矿的情况,朱厚熜都需要从各种渠道里了然指掌。

倘若事实果真如谷大用所言,那么他便有理由罢黜负责监管大理银矿的官员,继而安排自己的亲信上位,将这部分财权稳稳攥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