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虫甲的新商机
戚棠匆匆忙忙停好车，飞速冲到店里，落座之后才喘着气开口：“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容桦将新倒的温水放到戚棠面前，安抚道：“我也刚到没多久，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
将面前的水一口气喝完，戚棠才平缓了呼吸，“我没事，就是这次进的货，可能要砸手里了。”
点完单，在等上菜的过程中，两人简单聊了聊戚棠手里的那片坚硬无比的材料，容桦当时就来了兴趣。
“我手里有一个项目，刚好缺一种坚硬的材料，不如卖给我看看？”容桦提议道。
“真的？不用为了帮我忙破费。”戚棠先是喜出望外，随后又怕容桦是为了帮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真的，市面上的材料我们快试遍了，硬度符合预期，并且兼顾韧性的材料，至今没有找到。若你手上的甲片，真如你描述的那般，我们非常愿意试一试。”聊起工作，高大的男人恢复了和身材相符的气势，戚棠忽然觉得自己正在和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老总对话。
眼带欣慰，语带调侃，戚棠端起重新满上的温水，朝向容桦：“那容总开价多少呢？”
容桦也端起水杯，陪她笑闹：“八万八，图个吉利，戚总意下如何？”
戚棠挑了挑眉毛，和他碰杯：“成交，容总大气，你的项目一定能成功。”
说完，戚棠正经不过三秒钟，乐出了声：“哈哈哈，你别说，我俩还真像那么回事。”
“那戚总接受现金还是银行转账？”容桦这头则是喝了口水，似乎把刚才的玩笑当真了。
“真八万八？你还没看到实物，不知道大小呢。吃完饭我先带你看看吧，就在我车斗上绑着，到时候再谈价格也不迟。”
话音未落，热菜上桌。
喷香的东北一锅出，唤醒了戚棠饿了一天的胃，什么也不说了，开饭！
......
吃完饭，两人决定直接驱车，把甲片送去容桦公司在附近开设的研发基地。
看到戚棠一人利落地把一面墙般大的甲片卸下车，容桦和过来帮忙的工作人员都呆立当场。
“交给他们就好，我们去办公室。”见戚棠帮上绳子准备帮忙拖去仓库，容桦立刻拦下，示意手下去接过。
“行。”戚棠松开手上的麻绳，掸了掸身上的灰，跟着容桦上楼。
在做这个项目期间，容桦时常在总部和基地间往返，也正因此才有了路边的偶遇。
“你，力气还是这么大。”被震撼到的容桦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那是，你也知道我从小天赋异禀，不过现在还是多亏了两个月的快递分拣实践，你是不知道，有人网购了二百个石墩子，当时我们的叉车还坏了......”
说着，两人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办公室亮着灯，里面坐了一个长发男人，见开门后先进来的是个女孩子，要脱口而出的俏皮话又咽了回去。
莫名地，男人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格外亲切，并且非常眼熟。
见面色有些颓唐的长发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戚棠意外的并不害怕，只是有些疑惑，她不动声色往一旁挪了一步。
“栖嘉安，别乱盯着人看。”容桦上前一步，挡住戚棠，并示意她往沙发上坐。
叫栖嘉安的男人这才回神，想起了正事：“哦对，我来找你帮个忙，你忙完再说吧。抱歉小姐，一时被你的美貌迷住了，想必你就是容桦日思夜想...”
“栖嘉安！”
当有人连名带姓并且咬字清晰地喊你时，大概率是不妙了。热爱挑战极限的栖嘉安深以为然，于是他立刻遁走，到隔壁等两人谈话结束。
“不用在意他。他是我的朋友，没有恶意的。”担心吓到戚棠，容桦立刻调整了心情，开口道。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那块甲片我收来是五万，你看着稍微加点钱就行，八万八有些多了。”戚棠想到容桦的朋友似乎有要事，决定直入主题速战速决。
“八万八其实算少，我们最近尝试的一种材料，每克要价两千，一次采购少说要花费百万。这还只是实验，真正投入使用，花费几个亿也是常事。我原先以为你手里的是几平米，这么大一块，公道来说，我们应该给你八十八万。”
听着容桦嘴里说出的一个又一个天文数字，戚棠只觉得被金钱花了双眼：“搞研发这么烧钱的吗？”
容桦只是微笑，然后从抽屉中抽出采购合同，在金额处填上一百万，递给戚棠：“八十八万买下那块甲片，另外的钱算是买断的费用，若甲片真是我们需要的材料，我希望你能只卖给我。”
“成交！”犹豫一秒都是对一百万的不尊重。
但是仅存的良知还是让戚棠补充了一条：“先付八万定金，等真采用了你再把剩下的钱打给我吧。”
容桦也不再劝，两人签好合同，就一同将戚棠送回了学校。材料测试结果要明天才出来，容桦看着戚棠进学校后，直接回到了住处。
至于在办公室隔壁等着的栖嘉安，无人记得。
“容桦！我大老远过来，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基地？”躺在沙发椅上，容桦将手机免提放到一边，并没有认真听好友的抱怨。
等电话对面说累了，他才重新拿起手机：“抱歉，是我疏忽了。你找我什么事？”
“我们家有个小妹，走丢了一直没找到。这事你知道吧？”
“嗯。”
栖家有三个孩子，大姐栖霞在娱乐圈风生水起，二哥栖嘉安是有名的大法官，而小妹却没有延续姐姐哥哥的好命，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走丢在游乐园里，至今没有找到。
“最近我查到了线索，你曾经去疗养的那个村子，有我们小妹的踪迹。所以我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印象。任何信息都行！”
“好，有她的照片吗？”深知栖家小妹对好友一家人的重要意义，容桦认真了起来。
随后看到手机上传来的，那张和小时候的戚棠八分相像的照片，容桦沉默了许久，才向好友说明了情况。
电话对面，栖嘉安知道了或许是自己小妹的孩子，从小惩恶扬善好不威风，知道了村里那家人待她并不好，也知道了她还是上大学的年纪就开始为生计奔波。
回忆起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一面。洗的松垮发白的T恤下，女孩的身材可以称得上干瘦，虽眼中精气神十足，但面上可以看到难掩的疲惫。
是啊，若是抛开瘦的有些尖锐的脸型，五官和他们一家人足有七分像。
两人彻夜长谈，在知道容桦意图调查戚家人时，栖嘉安也全力加入。为了不给戚棠添麻烦，他们决定等有更多确切的信息再说出实情。至于栖家人，为了不带来更大的失望，栖嘉安暂时瞒了下来。
只是，两人并不知道，在栖嘉安房间门口，栖霞默默站着，听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