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鼓舞士气
“宝黛丝，你怎么看现在的局势？”
房间里，只有薇薇安和她刚刚招募的得力手下宝黛丝两人。
别的士兵已经交由西吉斯蒙德他们调教，以便尽快适应现在恶劣的局面。
针对这一点，薇薇安详细地向新人们介绍了这一点，此刻就在期待着宝黛丝能够给出什么新的见解。
对方沉吟了一会：“薇薇安，很显然这个金雀花帝国的实力与你国家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但是听你的说明，对方的实力不应该有这么强。”
少女默默点头，一脸期待，等待着接下来的分析。
宝黛丝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干脆利落给出两条推论：“如果说你的情报没有错，那么金雀花帝国也许把大半兵力都投入了这边，因此才会这么追求速胜利，希望尽快吞掉埃伦王国。反之，如果对方是真的藏得很深，现在不过是真正发挥自己应有的实力，那么我的建议是你快点逃走，把亲近的人都带走换个国家生活。”
说到后半截的时候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这和薇薇安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确信对方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不错，但是有一点，那就是我不可能抛下自己的一切逃走。”
薇薇安无法抛下自己的领地，那里几乎是她与这个世界连接的起点。
她在绿湖城投入这么多心血，若非万不得已，绝不会舍弃。
更何况，事情还没有恶劣到这种程度。
“先按照前者定计划吧。我的想法是继续坚守皎月城，假如守不住那就退守萨尔茨堡。不同于我们有着主场优势，漫长的补给线会让对面的补给损耗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时间站在我们这一边。”
这倒是很契合菲卡维亚人的精神，让菲卡维亚公主陛下露出赞赏的笑容。
“无论是哪种情况，先坚守皎月城都不是一个错误的选项。”
迎着对方欣赏的目光，薇薇安开始侃侃而谈。
“只要金雀花帝国内部的叛军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宝黛丝提醒她：“做好最坏的打算，方能面对任何一种情况。”
薇薇安哑然失笑，连连保证自己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两人相谈甚欢，都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直到夜已深，宝黛丝方才离开房间。
薇薇安给她安排了新的职位，让人带着她去军营报道去了。
至于宝黛丝之后如何让别人对自己信服，依她的能力，薇薇安并不担心。
薇薇安自己呢，她准备休息一下，舒缓舒缓自己自转进以来就一直紧绷着的内心。
翌日，帝国军还没有进攻。
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发起进攻，南疆军队内部格外焦虑，从上到下洋溢着一种浮躁的氛围。
对方反而因为是战斗的发起方，留有余裕。
谁都知道不能够再这样继续下去，却根本无法阻止这样的情绪在整座城中蔓延。
薇薇安没有去参加那些领主讨论现况、战法的会议。
那里乱的和菜市场一样，根本讨论不出什么来。
相较之下，她更愿意去与自己的军队谈谈话。
她知道自己的基本盘是这些忠诚于她的士兵，而非其他那些肥头大耳的贵族。
越是危险的时刻，薇薇安越要把握住关键。
她来到兵营自己部队的驻扎处，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
士兵们很快集结起来。
薇薇安能够看到他们脸上充斥的迷茫。
尽管这些人的表现要比其他贵族手下的部队强得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心都是铁打的。
面对这种情况，其他人会怎么做呢？
薇薇安不得而知。
但是她面对着这些士兵，面对自己时常看到的面孔，面对领地内某个母亲的儿子，面对全心全意信赖着自己的人，霍亨索伦小姐感到一股沉甸甸的压力压在自己身上。
她从远处一步一步走向士兵们身前。
“我的士兵们，王国在战场上节节溃败。”
“我们曾踩着踢踏步走过赛乌苏河（位于王国中部的一条河流，下游流经皎月城附近），畅想着赶走金雀花帝国的入侵者，获得功名与财富。”
“然而敌人超乎意料的强大，一切都成为泡影。”
“但是，这就沮丧了吗，这就放弃了吗？”
“不，我们绝不!我们的家人、爱人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她们要迎接的应该是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而不是帝国的虫豸。”
“我们会战胜他们，我们会坚持到最后，我们会战斗在皎月城、战斗在萨尔茨堡、战斗在绿湖城，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个入侵的帝国人死去。”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走到举起家族旗帜的那位士兵身旁，并从对方手上接过旗帜。
用力一扬，黑鹰在风中猎猎飘扬。
“以霍亨索伦家族的名誉起誓，我--薇薇安·霍亨索伦将会与你们一起战至最后。”
说罢，薇薇安用力把旗帜插到地面上，右手举起佩剑举向空中。
士兵们齐齐高呼战斗到底，声势之大，引得其他部队的士兵也不禁侧目。
他们脸上原本带着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领主的信任、对自己的信任。
这当然不只是说一番话这么简单。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领主来说同样的话，效果都一定远不及薇薇安。
士兵们之所以愿意相信她的话，是因为她为绿湖城带来了繁荣，是因为她跟着士兵们一起剿匪，是因为她跟着部队一起进攻金雀花帝国的部队。
薇薇安同样因为士兵们的信任而感到喜悦、振奋。
她切实相信只要有这样的一群人在，无论什么境地都不会是绝境。
薇薇安放下手中的剑，收回腰间的剑鞘。
在她的命令下，众人井井有条地继续自己的行动。
似乎什么也没有变，但加快的效率、不同的表情都说明了有某种深藏暗处的东西发生了改变。
所以说，薇薇安更愿意陪着自己的士兵们，而不是去与贵族们争论是继续战斗还是投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