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调查
“爱格伯特老师也不在，先回家吧。”
卢修斯离开教堂，立刻来到了学校。他凝视着坍塌一半的学校主建筑，上一次似乎没有注意到。建筑坍塌了一半，确实是无法继续上课。
他寻找了上次的小屋，并未见到爱格伯特·琼斯的身影。
“也许，爱格伯特老师和神甫正在秘密进行着什么，与地方长官对抗。”
……
“倔强的老家伙！为什么会觉得教育毫无意义呢？我想要前往格洛斯特谋生的提议也被驳斥了。在这样的小镇做一个低等的铁匠有什么出路。”
吱呀作响的木质拖车。
罗伯特·史密斯灰头土脸、神情沮丧。
他吃力地拖拽着木质拖车，拖车上是一个风箱。
“罗伯特。”
卢修斯很是同情这个家伙，每次都被老史密斯差遣做重活。父亲是这个家的绝对权威，他的每一句话都必须严格执行，这也是罗伯特厌恶却不能反抗的。
“哦，卢修斯。”
“尸体的防腐处理的怎么样了。”卢修斯打探着消息，阿米莉亚的尸体他还没来得及去查看，准备顺路经过的时候再看一眼。
罗伯特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他埋怨的瞪了一眼拖车上的风箱，“尸体？什么尸体。没有尸体，只有笨重的风箱和没有尽头的活计。”
卢修斯嗅到了诡异的气息。
他追问：
“难道阿米莉亚的尸体不需要停尸了吗？她已经下葬了？”
“哦，卢修斯，你为什么要诅咒一个可怜的老妇人。”
罗伯特颇为诧异。
“她虽然不怎么讨人喜欢，昨天却没有醉醺醺的，而且还给我了一块蛋糕，庆祝她的生辰。说起来，昨天是她的生日吗？算了，一个孤寡老人的生日有谁能记得住呢。愿信仰之光庇佑她吧。”
阿米莉亚没有死？
不，她确实是死了。
卢修斯亲眼目睹她的尸体，已经散发着难闻的腐臭，被椅子支撑着蒙着眼睛，还有驱赶蚊虫和烤干尸体作用的火堆。
那么，昨天阿米莉亚已经复活了？他并没有注意阿米莉亚，可能觉得一具尸体没有必要每天都观察，更何况诸事缠身，无暇分神。
罗伯特的记忆再一次被篡改。
他自己当然不知情，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看来是被憋坏了。
“快去送货吧，客人如果不满意，你是少不了一顿修理。”
“真是可恶，我得去了。我想我很快就有时间找你玩了，卢修斯。”罗伯特像是一头再次充满干劲的小马驹，一溜烟不见了。
卢修斯一门心思想要印证阿米莉亚的事情，然后再回家与莉奥拉商议。
在那栋陈旧甚至破败的房屋前，蹲着一个矮小的身影。
“阿米莉亚。”
那确实是老妇人阿米莉亚。
卢修斯凝视着背对着她蹲着的阿米莉亚的背影，他并未看到那种重叠的影子。他突然觉得有点晕眩，再次定睛，却看到了阿米莉亚身体深处有一个漆黑的空洞。
空洞内一片虚无。
而且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卢修斯稍一思考，就想起来了。
“与卡特·柯夫曼给我的瞬间感觉很相似，但又有些不同。”
卢修斯看了这么久阿米莉亚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稍微走几步，来到她的斜前方。
“她是在拔草吗？可是这里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植物或者杂草。”
阿米莉亚的面部的青筋暴起，她紧咬牙关，好像真的在发力拔草。
砰！
后坐力让阿米莉亚坐在了地上。
她表情木讷的看了看手掌。
卢修斯微微皱眉，他看到阿米莉亚的掌心似乎有什么勒住形成的勒痕，好像是真的在拔草。可是他分明看不到任何草木的踪迹。
此时已是日薄西山。
莉奥拉在餐厅忙碌着，她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莉奥拉你如果在华夏，一定是一个美食家。以你的颜值，一定可以成为一名美食up主，坐拥全网千万粉丝，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莉奥拉对偶尔言语奇特的卢修斯也已经见怪不怪，也不再去深究。
“你都有什么收获？”
卢修斯如实讲述了他看到的那些影子。
“五颜六色的影子确定不是你熬夜导致的幻觉，或者是……”莉奥拉笑着走过来，突然发现根本够不到卢修斯的额头，“低头，弯腰，你的身高好像又窜了一截。”
“长高了吗？我没什么感觉。”
卢修斯微微弯腰。
几乎能看到莉奥拉脑袋上的发旋，他想伸手揉一下细软的头顶发丝，还是没有付诸实践。
下一刻，莉奥拉的脸就凑了过来。
额头贴额头。
“1，2，3……15秒……”
莉奥拉动作娴熟的贴着卢修斯的额头，倒计时。她还保留着这种测温方式。当初，莉奥拉发烧，被软禁的卢修斯用了这种方法给她测量温度。之后，莉奥拉就学会了这种方法，一直沿用至今。
“这也不发烧啊。”
莉奥拉笑容宠溺的抄笑着卢修斯。
转身走到厨房将午餐一样一样摆到餐桌上。
卢修斯心里则是寻思着，“莉奥拉的发旋在正中央位置，据说这样的人左右脑发育可能比较均匀，各科成绩也会比较均衡。”
他站起身来，摸了摸额头。
又跟到了厨房帮忙端盘子，一桌丰盛的午餐呈现在眼前。
“当然没发烧，我说真的。我怀疑我已经成了一名非凡者，所以才能看到那些五颜六色的影子。还没有发现颜色与影子之间的关系。”
“另外还有一件大事。”
卢修斯接过莉奥拉递过来的伍斯特郡酱，他喜欢用这个酱搭配牛排，风味独特。
莉奥拉颔首。
“你说，我来听听到底是什么大事。”
“阿米莉亚也‘活’过来了。她的的身上有着类似于卡特·柯夫曼老管家……的气息……但是又有些不同。她不能确定她是否还活着，大概率是已经死了。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空洞，就像是一片虚无……”
莉奥拉喃喃自语着‘空洞’‘虚无’……
她的脸上已经不见轻松惬意，神情严肃起来。
“‘仪式’也许在我们回霍宁镇之前已经结束了最初的部分，而下一阶段已经开始……霍宁镇的危机再一次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