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传染性
古朴的有着历史痕迹的木质双扇门，圣徽图案信仰之光散发着绯红的光芒。
咔嚓——咔嚓——
沉重古朴的大门缓缓开启。
卢修斯亲眼目的，瞬间感受到了神圣的气息。
仪式中听闻的嗡鸣声，此时更是气势磅礴。他的胸口的印记有了反应，甚至有些滚烫。
十二根爱奥尼式的立柱如此恢弘。
与渺小的人相比，就像是一道擎天柱。
整个空间依然只有十二根立柱上点燃的煤气灯提供了照明。
幽暗神秘的空间，让卢修斯都不由得有些紧张，他调整呼吸，看向四周。终于亲眼看到了那些披着黑色的斗篷的人，以及穿着特殊颜色服装的人。
地下空间内，十二根爱奥尼式的立柱矗立其中，高大而庄重。
它们宛如守护者，静静地守候在这片古老的领域中，墙壁上透露出历史的沉积，岁月的痕迹斑驳而清晰。爱格伯特老师从列阵之中走了出来。
而助祭已经不知何时离开。
爱格伯特·琼斯穿着一身长袍，长袍背后是信仰之光的圣徽图案。
“莉奥拉小姐。”
他又看向卢修斯，颔首道。
“卢修斯，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至于这里的情况，我也会跟你们说明。我想，我们现在都已经被困在霍宁镇了，而那些外来人，根本没有办法拯救我们。他们也许会很快离开。”
“你是说丽莎一行人吗？”
卢修斯心中疑惑。
“你见过他们？”
爱格伯特·琼斯摇了摇头。
卢修斯不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他讲述了在路上打的腹稿。
其一：有人以小镇作为祭坛，正在举行一次‘献祭仪式’，而且在废墟碑文解读出来的内容，与他在迷雾小镇猎杀的怪物的顺序一致。
其二：尼科洛的‘复活’。
其三：被他杀死的怪物其实都是小镇的居民，以及他们的‘复活’。
其四：他所梦到的‘献祭仪式’。
其五：布莱恩的反常，以及对翰尼·约翰逊的怀疑。
最后，是雅恩佩夫人的事情，以及她的告诫。
卢修斯讲述完毕，爱格伯特·琼斯的脸色凝重，他紧锁眉头。
“卢修斯我没想到你比我想的陷得更深……”他又感叹的笑了笑，笑容多少有些苦涩，“你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我没想到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献祭仪式吗？说实话那个碑文我们早就发现了，可是一直无法破解。而且我们能够在迷雾小镇停留的时间很短，一旦时间太长就会被吞噬，成为黑暗的一部分。”
“当然，对于普通人就连小镇的黑夜……都是有负面作用的。”
“你提到的碑文的内容确实是重要的线索。”
“如果你猎杀怪物的顺序与碑文一致……那只能说明……”
爱格伯特·琼斯也说出了与莉奥拉一样的猜测。
“你是献祭仪式成功的必要条件，或者说是第一个猎杀怪物的人，会成为仪式的一部分……但是第八次献祭开始……”
“或许今夜就是关键的一夜。”
卢修斯接着爱格伯特·琼斯的话继续说下去。
爱格伯特·琼斯慎重的点了点头。
“对于雅恩佩夫人你怎么看，她是可以拉拢的人吗？”同样的问题，卢修斯想要听一下爱格伯特老师的答案，“她有时候会来教堂祷告的吧？”
爱格伯特·琼斯摇了摇头。
“她不是局中人。”
卢修斯颔首赞同。
“那些外乡人呢？你真的不见吗？他们今天应该会来教堂。不过我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们，也许他们想要错开祷告的高峰，等人少了再来。”
“真诚祷告的人我们都欢迎，他们之中有一人是信仰之光的信徒。”
爱格伯特·琼斯说道。
卢修斯与莉奥拉对视了一眼，而莉奥拉走上前来，周到有礼的打了招呼。
“爱格伯特老师，有一事请教。”
“您说，莉奥拉小姐。”
莉奥拉洞察着爱格伯特·琼斯的细微的表情变化，慎重的问道。
“你真的确定我是卢修斯的姐姐，我们从小就是去父母，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吗？”
“难道不……”
爱格伯特·琼斯的额头青筋暴起，他紧咬牙关整张脸因为痛苦而有些扭曲，呢喃自语似的颂唱着咒文。
许久。
他才舒了一口气。
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在教堂的密室内，邪气都能影响到我，如果是在室外，我恐怕已经失控了。”
他看向莉奥拉。
“看来我已经被‘污染’，我的记忆被篡改了。不过在我的记忆中，现在你依然是卢修斯的姐姐，是那对可怜的夫妻的女儿，看来不破坏献祭仪式，是不可能修正记忆的。”
“污染带来的记忆篡改也许只是身体的表现，而被篡改的内容，也许是随机的。”
爱格伯特·琼斯的猜测，遭到了卢修斯的反驳。
“并不是，爱格伯特老师，罗伯特的记忆篡改的点和你一样，他也认为我的姐姐是莉奥拉。”
“我曾经跟罗伯特说过莉奥拉是你姐姐这样的话，难道……污染是可以传染的！”
此言一出。
不仅是爱格伯特·琼斯震惊不已。
莉奥拉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沉思片刻说道，“我曾经听闻有关邪恶祭祀的相关传闻，关于污染的传染性并不是空穴来风，也许是真的。”
“污染也不可能是单一的，而且目前小镇在外面的其他人，已经能无一例外……”
莉奥拉说出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
卢修斯看向列阵中的其他小镇居民。
他们在阵列中，盘膝而坐，沉默着歇息。
仔细看，他们之中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如果没有神甫和爱格伯特·琼斯，整个霍宁镇，这不足二百人的小镇，恐怕早已经无人幸免，都已经沦为献祭仪式的一环。
卢修斯不禁感慨：
“这几十个小镇居民是仅剩的‘幸存者’吧。爱格伯特老师，你和神甫将他们藏在这间密室里，利用仪式与之对抗，躲过了污染。而你自己却以身涉险……”